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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凡音第三天醒来,才缓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并不在意的,哪怕小爷不愿给名分,甚至不愿留她在身边,她也没有什么好强求的人。
只要那个人是小爷,她自己便是什么都可顺从的。
他日,若是小爷要与鬼择弥荼兵刃相见,若要伤害阿篱,大不了就是她挡在阿篱的身前,她替阿篱先死去,她先死了,就什么都不愧对了,谁都不辜负了。
甚好!
……
……
起身的时候小爷并不在,大帐之内空空荡荡的,许是都被他指派出去了。
她绕了一圈,愣是没找见自己的琴。
或许是小爷藏起来了?
从小爷的怒气可看出,小爷是责备自己的,所以会生气,故意藏起她的琴也在理。
却在走出大帐时,见到了几个陌生的羽翎士兵,他们穿着羽翎部落的铠甲战袍,一脸肃杀之气。
“沐凡音。”
凡音抬眼瞧去,是怜容。她脸色惨白的,胜雪。脚步虚浮,看来伤势依然恢复的不得法。
凡音忍不住想笑,怜容在小爷身边多年了,相伴的日子恐怕比自己要长久的多,可惜怎么丝毫不领会小爷。
以为一出虚假的妯娌间的闹剧,小爷会信,小爷会放在眼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连沧海都失手杀了,小爷故然怪罪她,却依然救下了她。
所以就算径自杀了她怜容,小爷也不过多皱一下眉头。
愚蠢!
怜容并非那种傻乎乎的女子,那种一心一意为了男人可以奋不顾身的女子,可是在小爷的身上,她始终高估了自己,过分的看中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了。
“怜容姐姐,难道你还想再自残陷害我一次?”
同样的戏码玩耍两次,凡音不得不对怜容要改观了,她的聪明伶俐看来只能用在小事情上,遇上大事,到底差了些火候。
怜容却不怒反笑了,看着那些士兵,“就是她,那个妖女,那个纵琴杀人的妖女,是她杀害了你们的二世子……”
不肖她说完,凡音瞬间明白了。他们是羽翎部落二世子英破狼的旧部,英破狼死后,他们被分派到了不同的营帐之中,但是今日他们又为了旧主聚集在了一起。
“拿出你的琴——”
有人高喊。
“亮出你的兵器!”
“我们不杀老弱妇孺,但你是妖女,我们在替天行道!”
“杀——”
“杀——”
“为二世子报仇!!”
凡音开始慌了,她可以杀死他们,轻而易举,但是她不能。因为他们是羽翎的兵,就是小爷的兵,她不能再为了自己杀小爷的人了。
所以,你们要杀我是吧?那就来吧。
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没有丝毫防御与进攻的姿势。
她走到那些人面前时,眼睁睁看着他们。
动手吧。
有一个士兵回了头,“怜容姑娘,你可当真?她真是那个伤了小爷,杀了二世子和沈大哥的妖女?可我们见她是从小爷大帐中走出来的,若她是妖女,小爷为何不杀她?”
“小爷被妖女迷惑了眼!”
“不可能!小爷又不是寻常男子,怎么会被妖女迷惑?怜容姑娘,你们可不是有什么私仇?怜容姑娘,你不能害我们呀!”
“……”
凡音都忍不住想要替怜容说话了。可是听到刚才那个士兵的话,她是从小爷的大帐中走出来的,也就是小爷保下的人。
如果承认了是自己杀死了他们的二世子,不就迫使小爷与羽翎酋长公开为敌了么。
窝藏杀死了二世子的人,等同叛族。
她歪了歪头,继续无辜的看着他们。
那几个士兵动摇了,纷纷站成了一排,面面相觑。
“你们在做什么?”
“郡主!”
“郡主!”
“参见郡主!”
“是,是怜容姑娘说,她找到了那个杀死二世子和沈大哥的妖女,我们……我们来替二世子报仇的!”
“妖女?”
士兵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凡音。
凡音一下子低垂下了头,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迎视将士们的目光,但不能是英花蝉的。
英花蝉那样敏锐而洞察力惊人,小小的伎俩在她面前没用。
但是凡音垂着头,英花蝉却转动着轮椅过来了,停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二世子的旧部。
哼了一声,“谁让你们听风就是雨的。没见到她是从小爷大帐出来的人,小爷的人怎么可能是杀死二世子的人?若是,小爷早就杀了她,替我二哥报仇了。”
士兵们唰白了脸,有几个愤怒的转向了怜容,盯了她一眼。
怜容面带错愕的看着英花蝉,这个郡主——简直不可理喻啊!
她护夫护到了魔怔的地步!连自己兄长的仇都不要报啦?
堂堂羽翎部落长郡主,竟也是卑微到如此地步。
郡主的话,没有敢不听的,士兵们讷讷的退下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都遁回自己的军营训练去了。
现在小爷执掌羽翎部落兵权,操兵督战十分严格,脱逃一次训练,那罚的你可是鼻青脸肿。
男人们走光了,只剩下了英花蝉、怜容和凡音。三个女子面色一样的冰冷、静默。
“你们俩,都跟我来。”长郡主发话了。
踏咛并不在英花蝉的身边,所以凡音替了上去,帮忙推动着轮椅。
英花蝉指向一个方向,她便推向那个方向。
轮椅滚动了几步,英花蝉示意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还愣在原地的怜容。
“怜容?”
“郡主……可有什么事?我伤势未愈……”
“我看你愈合的挺好的。没关系,我那儿有药,伤口裂开了,再给你伤药就行了。”
这话已经说的十分的冷酷无情,怜容认了,默默的跟上了两人。
凡音推着英花蝉并没有走太远,只在一片开阔地上,英花蝉抬手示意停下了。
怜容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眼看着就快要晕倒。
凡音退开了几步,站定。
一阵冷风瑟瑟的吹过,西荒的风明明不冷,却还是叫人一阵轻颤,那或许是骨子里的冷。
三个女子迎风对视着,各自的心思,匪夷莫测。
她们都是司小爷的女人呐。只是彼此之间或许一无所知。
“怜容。”英花蝉开口,居然是对着怜容先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