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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音却看似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困境与阻碍。
父亲说过,就像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天下也无不断誓之盟友。
既然人与人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仇人,那国与国之间也不会存在永恒不变的盟约。
东桑之所以素来与北央交好,就是因为北央兵力强盛,他们寄希望于一旦发生危难,北央愿意千里援军。
因此才源源不断以低廉的价位将粮草物资运送至北央交货,维持着这份盟友之谊。
当北央日渐索求无度,而本国之境又发生动乱,凡音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狐狸似的狡黠光芒,“以东桑国的精明势利,必定会率先断绝对北央的商运。那个时候——”就是北央一层一层倒下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司幻莲蓦然的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以被鬼择弥荼占据的惊雷部落为首发起的劫持北央往返东桑商队的举动。
虽然不清楚鬼择弥荼与鬼瞳的具体目的为何,但是他们的行动却恰好印证了凡音所说的,分解蚕食北央的计划。
司幻莲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跳动了一下,鬼瞳与凡音果然是亲姐弟,两人之间的想法竟然如此相近。
……
……
英花蝉见到凡音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简直吓呆了。
她如见到鬼魅一般的盯住她的容颜,就好似要把她看穿了一般。
凡音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眼底里的冷漠与淡然,令英花蝉抖升恨意。
司幻莲并没有追究她对凡音所做的,因此她也无法分辨司幻莲究竟是知道了多少。
白芍部落的药师告诉她,两个女子都已经死绝了,尸体喂了秃鹫。
那个时候她就有过隐约的不安,怜容的死并不难预料,可是沐凡音呢。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一个可以钻入小爷心底里的人,怎么就轻易的死掉了呢。
可是她一直没有回来,小爷也没有去找她,所以英花蝉只得相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想亲手扼死那个药师,她们还活着,他至少应该告诉她,不至于如此的狼狈和无措。
凡音走过她的面前,目不斜视,英花蝉却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那强大的不由分说的气场。
她怯怯的望了司幻莲一眼,是要……彻底失去了么?为什么苍天不愿意就站在她这边一回呢。
夺走了她的双腿,让她无法做一个最普通的西荒女子,让她无法追赶她想要的男子,卑微至此,却依然不肯怜悯于她。
不仅凡音回来了,司小爷还带回了他的长姐,他的长姐夫。
曳寒一看就是能征善战的人,有了他,小爷将更加的强大。
英花蝉想起了师父过去的一句警醒之言,那个时候她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师父说,司小爷本非池中物,一遇风调雨顺他便能作龙而起,恐怕到那个时候,你我的心血即将化为乌有。
英花蝉却诡异的坚信着小爷是她的,是羽翎的,他会带领羽翎愈加强大下去,会成为西荒的主宰。
司幻莲将曳寒和长姐安置在了大营之中,凡音却并没有跟他回到大帐,而是独自去了以前怜容安身的侍女的营帐。
洛绮尧将她唤了出来,对她说,“小音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就跟着我们住吧。”
凡音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洛绮尧会对她这样友善。
她虽然没见过筑南王府的大小姐,却是听说过的,大小姐一素是个高傲而冷硬的人,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连对二夫人也没有分毫的敬重之情。
私下提起小爷的时候尤其的刻薄。
但是经过几天的相处,凡音却发现大小姐格外的和善。
其实洛绮尧的和善是分人的,因为凡音救了她,救了她的夫君和弟弟,对凡音自然是再没有了冷硬的态度。
对别人却还是一如既往。
洛绮尧是小爷最后的亲人,长姐,英花蝉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她邀请了洛绮尧夫妇前来自己的大帐小聚,同时提出若觉得住的不宽敞,可以先搬到小爷的大帐中安置,小爷可以与她合帐。
驸马与郡主分开住,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端倪,洛绮尧毫不含糊的一口就回绝了。
英花蝉的脸上立刻有了狼狈之色。她以为洛绮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是长姑娘,必然是个温厚敦良之人,不料才几句话下来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洛绮尧是个十分果敢的女子。
她见到郡主并没有邀请凡音,就随意问了一句,“小音怎么不在?”
英花蝉忍不住浮现出愠怒之色,大抵回了一番,自己都是小爷的家人,而凡音不过是个外人,又是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孤女。
幸得小爷垂怜,没有当她下女指使,当正主面前岂容她之座。
这番话是有失风度的,若在英花蝉大婚之前有人在她面前说出这样以身份地位诋毁人的话,她一定大加鄙夷,甚至不与言说之人来往。
可是自己说出来之后,却又觉得十分占理。就算是小爷的侍妾,她的身份也还是低微。
洛绮尧听了却没有半分相让的意思,“长郡主,你我都是女子,无论何地的女子都该以夫为天。虽然阿莲是与你联姻至你方部落,可他到底是男儿,你岂能眼里容不下他身边的女子。”
英花蝉讥言巧辩却都是在要事上的,让她在妯娌蜚言之上她的确没什么经验。
嫁给司幻莲后,她到底是郡主,而又在自己地盘上,小爷虽然冷淡身边却没什么女人。一个怜容一个凡音都是乖觉的女子,且身份都不明不白,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压了下去。
如今遇见这个洛绮尧大姑,却真真棋逢了对手。
“长姐,我并非容不得沐凡音,只是觉得我们一家人一道吃饭,不必有外人在席罢了。”
“小音不是外人。小音也是我们筑南王府的人。”她是幸存者。唯一的幸存者。洛绮尧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曳寒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洛绮尧的衣袍,他们人在屋檐下,何必与主人闹的不愉快。
但洛绮尧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且一素嫡长做惯了,自有气势。
洛绮尧与曳寒离开了以后踏咛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