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东桑(第1/1页)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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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择弥荼走到鬼瞳面前,鬼瞳以为他会挥手让战士们放了自己,可是鬼择弥荼却冲着战士扬了扬下巴,战士一脚踹去,鬼瞳瞬间狼狈的扑倒在地。

    凡音看着心疼十分,就想冲上去救下阿篱,可是心里却喊着,先冷静,先冷静!

    “说来听听,”鬼择弥荼开口了,“你前阵子独自跑去找司幻莲,是偷偷密谋了什么。”

    “我没有!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说好了什么,难道你是指我失忆了。”

    “镜王!”鬼瞳扭动了一下,但是丝毫挣脱不开。他有些心慌了,他怕凡音按捺不住,在这里跟鬼择弥荼动起手来。

    “我确实与你说过,让其他部落劫持北央商队的事情,可以先知会羽翎部落,让他们不要做出支援北央的动作。可是我没有说,是让你去找司幻莲呐。难道现在羽翎部落已经由他说了算么?”

    “可是镜王,羽翎部落最强的部队就是司小爷的铁骑军。就算羽翎的酋长愿意坐视不管,如果铁骑军私下阻挠,对其他部落也是莫大的打击啊。”

    鬼择弥荼哼了一声,“还真是你能说会道,也不知道像谁。”说完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凡音,眼神意味深长。

    凡音正要说话,看了一眼鬼瞳的神情,他却并没有恐慌的意思,不停的朝她眨眼,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镜王,我是受了父亲嘱托,在镜王身边辅佐您的。我绝对不会背叛镜王,也不会做出不利于镜王的决策。”

    “你父亲?”

    “南陵国前摄政王,梵彦笙。”

    “哦?倒是个大人物。”

    “而且目前,就在东桑阖帝身边。”

    一听到他这番话,鬼择弥荼和凡音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凡音已经猜到这些话肯定是父亲早就准备好了让阿篱说的。

    但是鬼择弥荼却显然被深深震慑了。

    他看着鬼瞳,再将目光移向凡音,最后又移回到鬼瞳身上。

    一挥手,径直推开了押住他的战士。

    将本就瘦弱的鬼瞳连人带衣服拽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我是东桑的人?”

    “父亲告诉我,镜王是为了东桑国,忍辱负重潜伏西荒部落多年,以一己之力扶持了鬼面部落,并刻意分化西荒各部落之间势力的。”

    他说的时候目光真挚,可是说完以后凡音注意到他迅速的瞄了一眼鬼择弥荼的脸色。

    “所以梵彦笙,真是你父亲?”

    “一脉之血。”

    “连南陵国的摄政王都效忠东桑阖帝了?”

    鬼瞳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南陵国已兵败如常,南陵国帝王软弱成事不足,父亲只是想为南陵国子民另谋一条出路。”

    鬼择弥荼沉默许久,最终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总之先将鬼瞳放下了。

    “原来你是南陵梵彦笙之子。你叫什么名字?”鬼择弥荼的语气,有些妥协了。

    “小生,梵箬篱。”

    “呵!”

    ……

    ……

    那一辆马车从远方的山坡之后缓缓行驶而来,四平八稳,不疾不徐。

    凡音垂首站在路边默默的等着,内心莫名的涌起一些忐忑,和一些生涩。

    多久没有见父亲了?自从离开南陵之后,音讯全无。

    她以为父亲和阿篱都不在了,却在茫茫的西荒之中遇见了阿篱,知道父亲还活着,却无法明白父亲为何从来不曾找过自己,难道自己对他来说,就不是亲生女儿了么。

    “阿姐?”鬼瞳拽了拽她的袖子,看出她神色之中的异常。

    凡音努力收敛起颓废的念头,吸了吸鼻子,扬起了头。

    梵彦笙的马车停在了路边,他从车厢里下来,身边有个偏瘦的少年扶着他,眉眼间也是一股书卷气。

    父亲一直都是个文人,他说文人才能治天下,他说武将只战士沙场,只有文人才能流芳千年,因为所有的史书都是文人墨客写的。

    梵彦笙的目光扫过了凡音,眼底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他拍了拍少年的手腕,让少年赶着马车先行离开。

    “先生,何时再来接您?”

    “半个时辰以后吧。”

    半个时辰。就是梵彦笙给予子女团聚的所有时间了。

    鬼瞳默默的走到父亲身边,俯身,将身边的一沓文纸交给了父亲,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与镜王摊牌了?”梵彦笙的声音很冷,很沉,显得很不高兴。

    “是的,父亲。”阿篱努力的表现出与父亲一样的沉冷疏离,可是凡音还是轻易的看出阿篱有些畏惧。

    梵彦笙移动目光,盯在了凡音的身上,朝着她伸出手,“小瑾。”

    他以为凡音会跑过去,会钻进他的怀里,会像小孩子回到父母身边似的乖巧柔顺。可是凡音却固执的凝视着他,目光犀利,仿佛是要看穿了他。

    “小瑾?”梵彦笙的声音又抬高了几度。

    “父亲,为何让阿篱独自待在西荒,您可知道西荒常年战乱纷繁,十分危险。”

    梵彦笙滞了片刻,鬼瞳也诧异的盯着她的脸。

    “你离开我们太久了,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梵彦笙看到女儿的态度后语气很硬,丝毫都没有常年不见后相遇的慈蔼。

    “我是离开您太久了,但我很早之前就与阿篱相认,我始终没有离开他。”

    说完她继续固执的看着父亲。

    梵彦笙呼了口气,已经很不满,可是也没有刚一重遇就将女儿训一顿的道理。

    “阿篱在西荒依附在鬼择弥荼之下,鬼择弥荼是东桑逍遥太极的长子,我早就知道,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会有什么危险?”

    这分明就是推脱之言!凡音想说明明就是很危险,鬼择弥荼本身就是养子身份,他遭到鬼择世子驱逐的时候,阿篱在他身边不也会遭受牵连。

    父亲却根本不在乎阿篱的安危。

    “父亲,你若有任何打算,你自己涉险就罢了,为何还要逼迫阿篱!”

    “放肆!”梵彦笙气恼至极,一甩衣袖,虎视眈眈恶视着自己的女儿。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反骨,女儿的脾气与他很像,就是固执己见很难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