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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冰天雪地中它也不会凝结成冰。”
影之从来不注意那些纯粹为了享乐而存在的东西。
就像陈太妃兴致勃勃的向纵琴阁阁主母女吹嘘后宫里的陈设摆件儿的时候,母女两人注意到的从来不是那些物件。
可是这一次影之听的很认真,也细细的品味着其中的巧工。
因为说的人不同了。
向她描述的人不仅仅是在夸夸而谈,他是真的沉浸其中,滔滔不绝。
“你知道那些硫磺石头有多特殊么?他们可以在水下依然燃烧许多年。那些石头本身只有在不冻泉那些地方的水潭底下才存在。可是宫人把它们挖了出来,搬进了后宫中,然后每年源源不断的运来,在石头底下点燃它们。石头上不会烧起巨大的火苗,可是会让水温恒年不寒,于是它们就涓涓流淌着……”
影之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坐姿,随着他说到一个她认为或许需要她认同的地方,于是果断的点了点头,他便会继续说下去。
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
坐在院子里已经开始冷了。
她起身准备进屋去的时候谡壬冉忽然一把牵住了她的手。
影之顿时紧张的看向他。
他要做什么?
她并不是很了解男子,虽然她亲手杀了不少的男子,甚至将他们扒光了焚烧成灰,可是她并不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
她见过那个叫梵彦笙的南陵男子,小姐就是被那个异邦人拐走的。
虽然她答应了要为师父找到他们,可是在见到谡壬冉后她就暗中放弃了寻找小姐的事。
她也并不是完全弃小姐于不顾,她知道如果小姐遇到危险还是能找到各地与非门人的。
只不过她不再那样关注寻找的下落了。
因此纵琴阁的门徒也不再会太积极的寻找一个消失的门徒。
在他们的眼里沐流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门徒,不过就是擅自离开了纵琴阁而已。
沐流光离开的时候她还不明白。
为什么小姐会放弃在北央的一切,甚至自己的家人跟着一个陌生人离开。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她仰望北央乌云密布的天空时,会忍不住暗自为小姐祈福,会露出会心的一笑。
“小姐,南国的天空一定比这里更美吧?”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小姐,她想这样问一问。
同时矛盾的是,她更希望再也不会见到小姐了。
那意味着小姐在南国一切安好,没有危险。
也意味着她永远都是沐隐娘。
而此刻谡壬冉牵住了她的手,她只要动一丝一毫的念头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她的袖口间有取人性命的银针。
她的腰带底下是最趁手的软剑。
可是她却压抑住了所有想要反抗的念头,怔怔的不明所以的看住他。
“王爷?”
“喊我壬冉就可以。”
“是,王爷……壬冉。”
“你不是我的属下,不需要对我毕恭毕敬。”
他看着她眼眸的时候,影之不自觉的开始退缩。
他的眼眸是干净清亮的,是她熟悉的贵族子弟的眼眸。
或许飞扬跋扈,或许目空一切,他们是活在明亮的一面的人,而她不同。
她从小见惯的就是生死。
为了一个冷硬的馒头,是可以活生生打死一个孩子的。
所以有时候她觉得师父沐香珺是误会了她。
沐香珺觉得她的冷冽是天生的,是血脉里的,是与师父一样的不在乎俗世的。
可是她不是,并不是!
她是因为见惯了那些冰冷的东西,因此重重的关上了那一扇门。
冻住了,就再也无法化开了。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因为那些目光不会令她活下去,也不会令她难过。
可是饥饿会,寒冷会,拳打脚踢会,人的恶会。
天底下就是有一些人是不同的,他们一出生就不同,譬如沐流光。
沐流光虽然是个刺客,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学习杀人的奥义。
她摸刀的时间比她说话的年头更长远。
可是她眼底里依然有天真无邪的东西。
因为她生活的太温暖。
每当影之在背后默默的杀死原本应该已经死于流光手底下的“无辜”的人的时候,她总是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她知道那是师父的叹息。
沐香珺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去关心自己的女儿,虽然那是最最不必的。
师父甚至无奈的感叹过,“影之啊,若是流光有你一半的心思冷绝就好了。不需要她毫无人情,只要她少一点人情,她杀人的时候就不会那样的心慈手软。”
影之当时在心底里也是有话想对师父说的,“那是你对她的保护太重了。”
可是话毕竟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沐流光成为不了最绝情的杀手,她依然会成为阁主,因为她有一个做大阁主的母亲。
母亲为了掩护她,甚至私养了一个影卫。
哪个刺客出门杀人,身后还跟一个影卫的?
恐怕也只有这位纵琴阁的大小姐了吧。
但即使如此,沐香珺还是放任了这个女儿最后一次。
她没有下追杀令。
所有私自离开与非门的门徒都会遭到纵琴阁的追杀。
哪怕身为长老也不例外。
但是沐香珺却让女儿的影卫冒认自己的女儿,掩盖了过去。
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说,任何人!
谡壬冉眼底里的光让她瞬间卑微了起来。
她这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并不是沐香珺的女儿。
不是大小姐。
是一个连自己在哪里出生都不知道的乞丐。
她的心在胸腔里瑟瑟发抖。
不要靠近我……
我配不起,我不配。
谡壬冉依然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满是憧憬的望着她。
那好像巨大的无穷的压力,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我知道,我一个不入宗籍的王爷,本该配不上与非门的沐家小姐。奈何皇兄为了保我一命亲自赐的婚……”
谡壬冉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影之的异样。
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虽然她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走,可是他感受的到她在拼命的忍耐。
大婚过后他们就立刻离开了皇城,一路上舟车劳顿,他又要照顾整个府邸的人。
他从来没有勉强过她。
这也不是他的头一遭大婚了,没有什么急不可耐的。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匆忙。
何况他是应该感激她的。
如果不是她,朝廷的那些谋臣根本不会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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