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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有口难言,夏樱不知道她想什么,最后,她也只是了句“……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吧。”
夏樱点头,礼貌告辞。
走出胡同,夏樱的情绪很低落,她的手里还握着夏渺和那个少年的照片,阳光洒在这张泛黄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两张笑脸愈加的灿烂。
“怎么,觉得遗憾?”男人忽的开口问。
夏樱没有避讳自己的感觉,“是啊,是挺遗憾的,明明是很美的爱情故事,却因为一场意外,让两个人阴阳相隔,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遗憾和惋惜的了吧。”
男人望着远处的白云,又回眸望向女人,语调淡淡的“所以,你也想让自己有这样的遗憾吗?”
夏樱不解,眸底都是疑惑,她眨了眨厚厚的睫毛“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男人的唇角弯弯,却看的夏樱有些悲伤“胡八道什么呢。”
“我没有胡,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谁都不知道,如果……”他垂眸望向她“……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夏樱不想跟他讨论生生死死的问题,是嫌她的心情还不够糟糕吗“哪里有咒自己死的。”
男人笑了“你不希望我死?”
“顾之琛,没有人拿生死开玩笑的。”她懒理他,迈步往前走,
他快走一步,伸手握上她的手,女人挣脱,男人握的更紧“你得看好我,免得出意外。”
“你是傻子吗?”
“如果变成傻子,让你能爱上我,我倒甘之如饴。”
什么跟什么?
夏樱觉得简直无法跟他交流。
女人不话,任由他牵着,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陌生街头,她倒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之琛,你……”她想,他真的就赖上她了吗?可是这话,她又问不出口。
“什么?”
“我……”夏樱抿唇,只是这话还未出,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往下坠,前一秒还是晴天,下一秒就是乌云密布,这是什么鬼天气。
男人拉着女人奔跑在大街上,雨势来的很急,他脱下外套,为她挡在头顶,两人跑着躲在一处屋檐下。
因为他的外套,她身上淋到的地很少,反观他,身上的墨色衬衣,已经湿透粘在身上。
她抬眸望向他,他刚好垂眸望向了她。
“你还记得时候吗?一到下雨天,你就往外跑,你妈拉都拉不住你,最后,还是我,跑出去,把你背回来。”
男人起往事,唇角都是温柔的弧度。
时候的事情,她记得很模糊,他的好似是两三岁那会,后来,长大了一些,五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怎么爱往外跑了,
那时的她,喜欢在顾家的亭子,数地上的蚂蚁。
她抿着唇瓣,垂下睫毛,不看他,声音低低浅浅“早不记得了。”
“那时,你还,不记得也正常,夏天大雨过后,我们会在家边的树林里抓知了猴,你还记得吗?”
这个她有印象,不过那时她,有些怕怕的,他会抓很多,然后,到了晚上,她会和他,一起趴在窗台前,看着这一只一只的知了猴,
脱皮,长出翅膀,变成一只又一只的知了。
她爱极了蜕变的过程,喜欢它们的叫声。
想一想,这都好远好远的事情了。
“顾之琛,我们回不去了。”她的脸上漫上了淡淡的忧伤。
“我知道。”他沉着声,眸光锁在她好看的侧脸上“如果那时,我知道,我们后来会变成这样,我一定卯足劲对你好。”
夏樱淡然一笑,“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露水缘分。”
“是你一直不肯原谅我,当然……”他心口微微叹息“……我不配得到原谅。”
“都过去了,人生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你留在这世上的通行证,我怨过你,也恨过你,我曾经想过要抱着这样的怨恨活下去,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可……我不想这样了,”她掀起睫毛,望向男人“顾之琛,你丢过我,也救过我,扯平了。”
“……”扯平了?
“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她笑了,雅致动人。
可他的心,很难过,如同被撕扯一般,她的心关闭了他走的那条通往爱情的通道,
无论时候有多美好,她都选择了删除。
无论那时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她也选择了原谅。
“夏樱,我知道,我已经很难取得你的信任,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定去接你,哪怕去接你的路上荆棘遍布,我也会踏出一条血路,可是……”他知道的,没有如果“……我知道,上天不会再给我这样的机会。”
他的话里话外,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悲伤,她听的心口疼。
“顾之琛,别遗憾,天下的好姑娘很多,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那一个。”她微笑着,眼角竟是泪水。
他望进她的眸底,伸手把她扯进了怀里,“你知道的,我心里最合适的那个是你。”
“可是……”她不能啊,她答应过韩静姝,她不能跟他再纠缠在一起,除非,她不要韩静姝这个朋友,她没有选择的。
“樱,别推开我好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后悔吗?”
他的声音哽咽,屋檐的水滴,敲打着大理石的地面,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竟交织出一道悲伤的乐曲。
她的手轻轻的垂下“顾之琛,我不爱你,你知道的,我们不会在一起的,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好好的生活。”
“或许,慢慢就爱上了呢。”
“没有或许,也没有慢慢,顾之琛,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勉强来的结果,并不会幸福的,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钢钉,深深的,毫不留情的敲进他心口最柔软的地,疼的他,痛不欲生。
终于,他轻轻的放开了她,或许是他太执着了,执着的以为,自己坚持着所谓的坚持,她就会给他一个机会,
她冰冷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一切都是他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