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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哪个部门批准的,俺们不服,俺们要上访!”包村长也急眼了,眼瞅着胜券在握,怎么能叫对方翻盘呢,必须一棍子打死。
于东方也终于还阳过来,鼻子里面嗤了一声:“这回你们知道谁说了算吧,土地是国有资产,不是你的,也不是你们黑瞎子屯的。不过,我们天下公司仁义,该给你们的补偿款,一分都不会少,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这就是你的尚方宝剑吗?田小胖一直看戏,他就知道,黄淑良肯定还有后手,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总会抽冷子咬你一口,而且一击致命。
难道就无法改变了吗?田小胖拿过对方手里的文件,依次向省市县的领导询问,回答他的,一律都是摇头。
刘副县长也心有不甘地拍拍田小胖的肩膀,以示安慰,嘴里还轻叹一声:“无力回天啊——”
虽然老刘不知道上边的具体操作,但是,树大招风啊,黑瞎子屯随便割点苇子,都能卖到一千万,这里面隐含的利益链条,绝对超乎想象。
要是田小胖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觉得冤死了:这一千万还没捂热乎呢,就全用来承包草甸子啦,刚花完,估计在人家手里还是热乎的呢。
田小胖也知道事情的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他反倒坦然了,慢慢悠悠晃到黄淑良面前:“黄董,承蒙瞧得起俺们黑瞎子屯这个小地方,叫您费心啦——”
“好说好说,以后咱们是近邻,还要多多帮衬。”黄淑良以为小胖子是服软了,所以很大度地伸出手。
田小胖却假装没看着,而是朝天上指了指:“要说俺们黑瞎子屯这个地方吧,不光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就连那些野牲口,也都特别野。您说您这度假村要是真开业之后,野牲口真要是袭击游客可咋整?”
这是威胁吗?黄淑良轻轻摇摇头:“这个不劳田书记操心,我们会有自己的安保——”
没等他说完呢,就看到天空中一个硕大的黑影飞速掠来,然后,劲风扑面,周围也响起一片惊呼。
黄淑良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直接原地卧倒,趴在地上,然后就觉得脑瓜皮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抬头一瞧,却是一只巨大的金雕正在升空,那巨大的鹰爪,似乎还闪烁着寒光。
身后摸摸后脑勺,手掌感觉黏糊糊的,放在眼前一瞧,掌心一片殷红。
“黄董没事吧,赶紧起来。这帮败家玩意,一个比一个野,村里的小鸡都不知道被叼走多少个。”田小胖假模假样地将黄淑良从地上拉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都是小灾星,甸子那边还一群野狼呢,更野,去年把人家胳膊都咬掉了;还有林子那边的豹子和老虎,都敢吃人你信不信?”
咝——响起一片抽冷气的声音,那些领导脑瓜皮儿都薄啊,可不想受到伤害。
黄淑良虽然一贯比较隐忍,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充满怒火的目光死死盯着田小胖:“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过来,我奉陪到底!”
田小胖则抓抓后脑勺:“俺们都是良民,小老百姓一个,有啥手段啊,倒是黄董手段通天,有钱有势,没把俺们这些小老百姓压死,俺们就算便宜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扫了一下那些位领导。不过,没看见有人脸红啥的,能混到这种程度,面皮的功夫早就练到家了。
其实,领导们心里也觉得有点憋气窝火:一方来头太大,属于惹不起那伙的;而黑瞎子屯这边,看上去也不大好惹,把我们这些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此刻,他们就盼着早点签完合同,赶紧抽身。这种事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不过呢,田小胖这个没眼力见的,偏偏还要给领导找麻烦:“俺想问问,既然是上边准备开发俺们黑瞎子屯这个破地方,那么,为什么非得天下集团来主持呢,为什么不把利益最大化,对外公开竞标呢,价高者得,这样才公平合理嘛。俺是黑瞎子合作社的法人,代表全体社员,正式向上级提出此项申请,不过分吧?”
果然没有一个叫人省心的!领导们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出头。
田小胖认真地望着他们:“如果上级没有明确的答复,那么,我们黑瞎子合作社就绝对不会和天下公司签合同的。”
“对,坚决不签!”村民的吼声连成一片。一时间群情激愤,眼瞅着就要闹出来什么群体事件,这是领导最害怕的事情。
刚才被弄得灰头土脸的于东方也重新恢复了自信:“田书记打得好算盘,想要把利益最大化是吧。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除了我们天下集团,谁舍得直接扔给你们一个亿。适可而止就好,做人莫要贪得无厌。”
田小胖最看不上这种货色:明明是自己贪心,偏偏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别人。
于是嘿嘿两声:“这个可不好说,港岛的林氏集团,早就有意在黑瞎子屯投资,俺们没同意。还有几个外资企业,比如说,北边的矿业大亨,米国的几个制药集团,都一个劲给俺抛橄榄枝,上赶子送钱,俺们也没同意。既然你们天下集团准备进场,那就叫大伙都来掺和掺和好了。不就是比比谁有钱吗,大家都真金白银的亮出来。”
很明显,田小胖就是想把水搅浑,既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虽然他可以施展手段,比如给他来个祝由术啥的,叫黄淑良铩羽而归。可是小胖子知道,黄淑良也只是个傀儡,背后肯定隐藏着某些大佬,就算是把黄淑良弄进精神病院,对整个事情来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正吹牛也不上税。”于东方冷笑几声,他以为这个小胖子睁眼说瞎话呢。
而黄淑良则了解更多的内幕,知道这个小胖子并非是满嘴跑火车。天下集团虽然有些实力,但是跟那些家里有矿的土豪和卖药的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掰下来一个手指甲盖,都能把你砸一溜跟头。
头疼,黄淑良真觉得头上火辣辣的疼啊,刚才被金雕给抓破皮了。
他也想不到,这个黑瞎子屯如此难搞,真要是竞标的话,他肯定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可是,作为一个利益链条的代表,他又不能退缩。一时间,也有点进退维谷之感。
“天都要黑了,老少爷们今天就散了吧——”田小胖吆喝一声,然后又转过头,“各位领导,俺们这嘎达穷乡僻壤的,也没啥好酒好菜,就不供饭了,实在抱歉啊。”
说完,拍拍屁股,领着几个小娃娃,直接往家溜达。
“田书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真以为自己在黑瞎子屯一手遮天吗。”于东方恨得牙根直痒痒,你一个小小的村书记,撸你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田小胖才不尿他呢:“俺当一天村书记,就替大伙服务一天。哪天领导觉得俺不称职,把俺撤了,俺也毫无怨言,老老实实当黑瞎子合作社的法人。”
村书记不重要,合作社的法人才是关键。
遇到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儿,谁也没辙。各级领导都灰头土脸,准备撤退: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茶没喝一杯,饭没吃一口,还弄得里外不是人。
就在大伙准备散场的时候,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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