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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木捏着衣角,手心中微微出汗,这会儿他虽然很想继续听老奶奶讲这里的故事,了解到更多信息,但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让他非常在意。
虽然那件事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禹木还是要去确认一下,只有这样,他才能安下心来。
瞥了一眼旁边还在昏迷的凉城,堕天想和禹木些什么,但是见禹木这会儿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便也没有什么。
竭力狂奔,禹木脸上浮着牵强的笑容,一定没事的,这里再怎么诡异,那种事情也不会发生的,只是过去确认一下而已。
慢慢登上山顶,禹木放慢了脚步,心脏跳动的来快。
只是某种可能而已,明明只是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明明告诉自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过来确认一下寻个心安而已,禹木声音有些颤抖:“没事的!”
加快脚步,路右手边一座白色雕像就映在禹木的眼中,一袭长裙,长发束在身后,臂上缠着一条如水般丝带,飘在空中。
脚下还在慢慢挪动着,山顶上,禹木脸色有些泛白,胸口有些沉闷,颤巍巍的声音又在嘴边吐出:“一定不是的!”
想要忘掉自己愚蠢的想法,禹木干脆闭上眼,冲下山坡,身子直撞到一棵大树上。
他知道背后就是雕像,可是他不敢转头。
跪在树前,禹木左手指甲嵌在树皮中,右手不断砸向树干,这个背对雕像的七尺男儿,此刻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先前一直没有话的堕天,透过神识空间,望向那尊雕像,身体就像是僵住了一样。
这时,神识空间中,那颗树芽又闪着光芒,上空出现这样的画面:
一个身着水胄的女子浮在空中,面前是一个个恐怖的黑洞,那女子勉力击破一个后,从空中坠落下来,回首望向一个人影,身体慢慢化作水滴。
禹木是个多能隐忍的人,堕天比谁都清楚,此刻这副咬牙落泪的样子,可想而知他有多痛苦。
“为什么……”
嘴角一抹冷笑,禹木眼神有些可怕,“不过是个梦而已,为什么要让它这么真实,鬼老天的把戏可真多。”
“木头……”
“滚开!你们都是鬼老天派来耍我的!”
被禹木这副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堕天的眼眶开始湿润,鼻子也酸了起来,“我只是……”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禹木微微垂首,片刻之后,抬起头,转头看向那尊雕像,嘴里喃喃道:“婉儿……”
意识聚于神识空间中,禹木先前的狰狞恐怖,已经化为平静。
面前的堕天,初时还是要灭自己灵魂、夺自己身体,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到现在,多少次救了自己,关心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话。”
那样的梦现如今就像是成了真,禹木的心态差点就崩溃了,就像是提线木偶有一天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发现了自己不过是艺人手中的工具,一切的剧情都是安排好的。
“婉儿真的会是这样的结局么……”
禹木不知道现在该什么,那尊雕像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如果他的推测是对的,那么他现在所处的就是万年后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婉儿就是水仙子,在对抗人间劫难时陨落了。
撅着嘴,堕天轻轻抽泣了一下,骂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你骂我干嘛,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禹木低着头,任由堕天责备,将那颗树芽拿在手中。
树芽画面又变,画面里出现一幅幅关于婉儿的画面。
禹木仔细盯着那闪烁的画面,微偏着头,对堕天道:“难道这是婉儿的过去和未来?”
“傻子都能看出来,从进了王朝,当了李西的义女,入了嘉雨院,这不就是你宝贝婉儿的过去嘛,不然还能是谁的?”堕天没好气地娇嗔道。
“不对!”禹木眉头轻皱,眼睛一遍遍盯着闪过的画面,沉吟了片刻,忽然轻声道:“画面上婉儿是被人抱进世家的,而不是家的孩子。”
“那万一来就是这样呢?”
“这或许有可能,但是……”禹木侧头向堕天问道,“所有的画面里都没有我的存在,这可能么?”
堕天倒是没太在意这一点,动用神力,将画面定格,平铺在视野中,一幅幅看过来,画面里有李西、有九歌、有力三,就是没有禹木。
“你看这一张!是不是你?”堕天指着后边的一个画面。
画面上是婉儿的一个背影,双手背在身后,手中半卷着一幅画,画上一名男子,跟只能看到半张脸,但是和禹木很相似。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画?”禹木还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自己,但确实像。
又仔细看了一遍,禹木喃喃道:“还是不对,先不这上边是不是婉儿的未来,单就这些过去就和我所经历的有不少偏差。”
先不画面中没有自己的问题,单就李西和零的那场战斗就完不同,画面里李西不仅击杀了零,更是迈进了更高的境界,和自己所经历的李西败北,修为失,简直是完不同的两个版。
“或许这个世界中的婉儿,和你所认识的婉儿并不一样。”堕天止住哭声,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什么意思?”禹木实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向堕天问道。
“如果这里不是未来,那么这里能是哪里?或许只能是另一个空间了,一个和你所在的空间相似,但没有你出现过的空间。”堕天飞到禹木的眼前,贴近道,“就好像有人复制了空间,唯独把你拉了下来。”
“这可能么?那中间相差万年又怎么解释?”
虽堕天的法简直就像天夜谭,但是此刻这种法确实能解释一部分问题。
堕天身后的翅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便一直没有再出现,纵是如此,此刻光着脚丫走在禹木身边,仍是透着一股仙气。
转了两圈,堕天坐在床边摇摇头,一个字一个字得从嘴巴里蹦出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