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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堂原坐落于一处僻静的街巷,周围柳树成荫水流缓缓,正适合子们在里面静心诵读,但人世间只要跟权位或者是财富牵扯紧密的地,大多无法阻挡这熙攘的人群。
仅仅在太堂落成数月,这周围的房价就涨了数倍,许多富商更是想在周边盘下店铺而不能,只能望着堂长吁短叹当初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就算自己的孩子最终没能进入堂,但只要能跟那些出入太堂的子沾点关系,未必将来没有一个锦绣的前程。
毕竟,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将来能从这座堂里走出去的人才,必然是未来荆吴的国之栋梁,哪家人不想将来子孙能光宗耀祖?钱这种西,总是不如脸面重要的。若真能在将来青史之上留下一笔,就算耗尽万贯家财也值得。
到最后,这周围的地价已经涨到了极点,甚至可以是千金难求。直到最后诸葛宛陵亲自颁发布告,征用了这附近的房舍,由朝廷管辖,以普通价格出售给了那些平头百姓,这事情才告一段落。
现在的太堂,已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其中有读书声阵阵随风飘来,让人莫名地感觉愉悦。
在建邺几日,秦轲也听过了不少太堂的轶事,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远眺这座太堂。相比较他心中的想象,在河对岸深处的太堂无疑要朴素许多,没有朱红大门,也没有镇门石狮,只有青砖木门,相映成趣,整座堂从外面看去并无贵气可言。
不过秦轲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太堂,甚至远远看着那朴素木门和那简单匾额上写着的“太”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地生出几分神往来。
就是修之地,何须珠光宝气?
“这才像是个舍的样子。”尽管秦轲此生也没见过几间私塾,却还是在心里蛮横地下了一个论断。
眼下天色渐沉,晚霞在天际犹如燃起的火焰,云层宛如狂野的奔马,在火中飞速奔驰。堂的附近少有行人往来,大概是
秦轲缓步前进,如今他与堂之间只间隔一条河,距离他数百步的地,有一座石桥,用的是细的石料,飞檐走线温和,上面的檐兽肃穆而立,仿佛眺望远。
然而就是这看似短短的距离,秦轲却是再难轻易地迈过去。
因为桥上坐着人。
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秦轲面色苍白,没有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看着那盲眼老人缓缓地拉着二胡,呜咽阵阵,其中蕴含悲意,却更多的是处江湖之远的形单影只。
只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人。
“鱼龙帮做事,闲杂人等走开!”随着一声大喝在人群之中炸响,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原因为黄昏而人少了许多的街道上,顿时跑满了匆匆忙忙离去的人影。有些摆摊的甚至手脚快得惊人,只不过是把布一卷,捧着摊位上的西就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了影子。
秦轲哭笑不得,心想怎么这些人一个个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难不成这种事情在建邺城里很常见?
不过很快,他就只能是苦笑了。等到人群逐渐散去,白衣人嘴角带着几分坏笑,正站在他的背后百步的地,把他来打算后退的路线尽数封死,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识白衣人的貌,但从就业那天打斗的声音来看,这个白衣人显然是个气血修行者,而这样的人,绝不是轻易可以甩脱的。
“老鼠到底是老鼠,找起来还真是费劲。”白衣人打开折扇闪着风道,“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
秦轲仍然带着那副猴子脸面具,但从这些人的笃定里,自然知道自己的形迹已经被看穿,也就没有再躲藏,而是摘下面具无奈道:“我投降。”
白衣人看着秦轲,眼神玩味:“西呢?”
秦轲有些艰难地伸出手从包袱里取出了竹简,放到了脚下,随后出一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的话:“这个真跟我无关,我只是路过。”
白衣人笑了笑,道:“这种时候还能信口胡言,我见过的探子里,你可以列入前几位,何况你还如此年轻,真是难得。”
什么叫信口胡言?我的明明是真的好吗?秦轲心里无奈地想,但他也知道白衣人和盲眼老人绝对不可能相信他跟九爷才知见过一面,换了个法道:“我把西交出来,你们能放我走吗?”
白衣人看着秦轲,没想到他会出这么一句话来,忍不住笑了笑,道:“为什么要走呢?或许我可以摆上一桌宴席,请你过去好好地吃一顿?”
“免了。”秦轲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我还有我的事儿,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吃完这顿饭再走也来得及不是么?”白衣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但当他脚下向前迈出一步,秦轲却能感觉到他身体里的血脉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涌动起来。
盲眼老人走出了桥,仍然拉扯着二胡,但声音低沉的可怕,却又好像随时可能变得激昂起来。
秦轲叹了口气:“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走不了了?”
白衣人优雅摆手道:“你可以试试看。”
如果可以,秦轲还真不想试试看。但现在,他似乎别无选择。他看向河对岸的太堂,里面的读书声似乎停止了,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又或者是因为完成了一日的功课。
阿布应该正在里面吧?秦轲想到这一点,缓缓踏步向前,白衣人几乎跟他同时开始奔跑,两个人都是气血修行者,相比较普通人而言,快得犹如闪电。
“嘭”地一声。
秦轲率先出手,他没有匕首,只能是以肉掌去拍白衣人的面门,但白衣人后发先至的手同样迎上来。
两人的掌心猛然碰撞,带得两人的衣衫都是一震,衣角在这样的气流之中飘动了起来。
秦轲瞳孔微缩,双手一拨,一掰一扣之间,伸手就去抓白衣人的手腕,而白衣人竟然选择了跟秦轲一样的招式,反过来向着秦轲的手腕甚至手肘缠了上来!
秦轲单手握住白衣人的手背,猛然翻转,双腿一横,迈出一步,与白衣人的膝盖撞击在一起。
一股疼痛感顺着膝盖向上蔓延,秦轲嘴角抽动了一下,手上却仍然不停,在一次防守之后,再度主动进攻,双手宛如毒蛇吐信一般,握住了白衣人的肩膀!
白衣人双手并指如刀,对准了秦轲的胸口,猛然刺出,用力之大,仿佛真的要把秦轲的胸口给刺穿一般。这一招可以是十分刁钻了,如果秦轲非要去擒拿住白衣人的上肢,只怕根不能抵挡住这一招。
修行者的力量何其之大?至少秦轲根没法忽视,他的手上一松,横在胸前,牢牢地锁住了白衣人的手,再度与白衣人面对面缠斗起来。
两个人都在试图限制对的动作,但两个人都无法得逞。
秦轲心里很是紧张,仅仅只是交手没多久,他就能感觉到白衣人的修为跟自己在伯仲之间,而他还要时刻提防那依然在拉着二胡的盲眼老人,自然会在动作上更为迟钝。
而白衣人同样有些惊讶,在他看来,秦轲今年才多少岁?十八?可就算那些世家大族的孩子,从开始修行到今日有这样的实力的也不多,而在几个来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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