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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都变得银装素裹,入眼皆是茫茫。
“初雪的时候就应该吃拨霞供啊!”
小姑娘的声音惊醒了院子里的细犬,蜷缩在檐下的细犬迷迷糊糊的奔向小姑娘,一不小心却撞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树,风卷起树上的积雪,哗啦啦的洒满细犬一身。
“青叶,青叶,快来把满宝带回房,它身上满是雪花,吹了风以后会生病的……”
阿蘅蹲下来,用帕子将细犬身上的碎雪给扫了下去,但细碎的雪花在接触到温软的皮毛后,很快就融化成了雪水,将满宝身上的皮毛都打湿了。
在积雪落下的瞬间,邓霜与晋忻言就已经从树下走开,也只有阿蘅与细犬才被积雪溅满肩头。
“它本就是边关的犬类,哪里会因着这点风雪就受寒。倒是你,还不快回去换套干衣服,明明身体就不怎么好,还不懂得爱惜自己……”
说这话时的邓霜,像极了远在京都的温三夫人。
以至于阿蘅只能喏喏的应是,跟着后来的青叶默默地走向房间。
然而才走到檐下,她忽然间又发现面前之人并非是她的娘亲。
于是猛地回头:“邓姨,今天中午就吃拨霞供,我听人说初雪的时候,吃拨霞供会有好事发生的哦!”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邓霜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话虽是如此说,但实际上,她还真的就吩咐府中的下人去准备拨霞供了。
已经走回房间的阿蘅抿了下唇,她是在梦中听见了旁人说到了初雪。
自从改变了爹娘与兄长原定的命数后,阿蘅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温如故的梦境了。
然而前几日刚刚入冬的时候,她莫名的就梦见了温如故临死的那天。
那天也下着雪。
说不好是不是初雪。
只知道温如故所在的院子着火后,她眼前的景象陡然间就变成了段瑜之的院子,他和席柔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品茗。
席柔揪着段瑜之的衣袖,声音甜甜腻腻的:“初雪的时候就应该吃火锅,吃火锅会有好事情发生哦!”
段瑜之不明白火锅是什么,席柔就改口说是拨霞供,她说拨霞供就是火锅。
他们的拨霞供才端上了石桌,就有人过来说温如故在院子里**而亡。
彼时段瑜之的面色如常,席柔却笑着说:“拨霞供果然能带来好运气呢!”
阿蘅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可段瑜之并没有那样认为,他并未将温如故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将下人挥退后,继续和席柔吃着石桌上的拨霞供。
大概是拨霞供里的辣椒放的太多,红油占据了整个锅,阿蘅醒来之前,仿佛看到段瑜之红了眼眶。
是被辣哭了吧!
梦中的事情并未给阿蘅的情绪造成太大的影响,失望的情感一再累加,成为常态之后,就再引不起她的关注。
段瑜之和席柔,还没有拨霞供的魅力大。
阿蘅这几日心心念念着的都是拨霞供,只可惜她才吃了三天,就被温老太爷给禁食了。
不能在家中光明正大的吃拨霞供,她便将主意给打到了邓霜身上。
恰好杨神医已经休整了两日,也是时候过来给邓霜诊脉了。
她知道邓霜最是心软,一定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至于不许她再吃拨霞供的温老太爷,那也很简单的,只要不让他知道,就好啦!
邓傲与邓霜在莫城买的宅子算不上大,除了他们自己住的厢房以外,还特地给阿蘅留了房间。虽说阿蘅并没有留宿,但房间里的被褥和衣服首饰都是齐全的。
阿蘅在青叶的服侍下,换了套新衣裳,连配套的首饰也都换了。
她来到大堂的时候,屋里只有邓霜与邓傲,以及给邓霜诊脉的杨神医。
在她的印象中,一直与邓霜形影不离的晋忻言,此刻却不知去了何处。
看着阿蘅东张西望,邓傲摇了摇头,说:“不用找了,刚才他的手下送来了一封信,他说要回去办点事,等午膳的时候再过来。”
阿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也不怪她的。
实在是晋忻言平日的态度太过平常,以至于她早就习惯对方停在邓霜的身边,忽然没瞧见他的人影,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意外,这才左看右看的。
邓傲没说话。
他自己看向邓霜,余光之中没有旁的人影时,也是有几分意外的。
杨神医忽然叹了口气,打断了室内的尴尬气氛。
他说:“您体内的毒不像是特地下的,反倒像是阴差阳错之下的药物相克留下的毒,然而又有些许的不同。我还得再仔细斟酌一番……”
既然已经推测出起因,想要解毒应当就变得很轻易了。
阿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反正她是十分相信杨神医的医术。
诊过脉,又取了一些邓霜的血,杨神医就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去,想要抓紧时间研究这份难得的疑难杂症。
他离开不久,晋忻言就带着满脸的笑意进了邓家的宅院。
饭桌上的拨霞供冒着热腾腾的白烟,阿蘅拿到了碗筷,却半天没有夹菜。
她隔着朦胧的薄烟,看向了对面的晋忻言,迟疑的问道:“王爷今天看上去好像格外的开心?”
若是晋忻言得知了杨神医的那番话,如此开心也是理所当然。
问题是,那时的他离开了,后来也没人和他提起杨神医的诊治呀!
只听他说:“我刚才回去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很高兴。”
顿了顿,又道:“你说初雪吃拨霞供会有好事情发生,还真的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