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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姐姐总是少出门,也就请安的日子才能见姐姐出宫走动走动了。”韩美人和杜昭仪从未央宫就在一起着话,慢悠悠地沿着宫墙走着。
“出门也无事,不如就待在自己的地。”杜昭仪回着,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也少得惹了旁人猜忌。”
自从齐嫔被废之后,赵晴若以整顿垂雨阁为由将她身边得用的人换了几个。那些未央宫的眼线一直将她看得牢牢的,她怎么还敢轻举妄动,让皇后娘娘抓到她的把柄好致她于死地呢?
韩美人没注意到杜昭仪的神情,兀自哀叹着:“确实。出门也没什么有趣的事。皇上最近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还都被皇后和淑妃占去了大半,轮都轮不到我们几个。”
杜昭仪听她提起祁政,心中跟着叹气,嘴上却安慰自己道:“皇上从来不是多情的人,只是醉心政务罢了。”他是天子,所以就算她见不到他,她也不怨他。
“杜姐姐得没错,但是啊,也怪我们没有手段,不懂得争取机会见皇上。”韩美人突然酸酸地了一句。杜昭仪挑了挑眉,韩美人身子微倾,凑到她耳边道:“姐姐不出门,自然不知道那个惠嫔是怎么通过天天往淑妃娘娘宫里跑,才寻到机会见皇上,从而晋了位份的。”
杜昭仪笑了笑:“她这般上位,淑妃娘娘难道看不出来?”
韩美人跟着笑道:“淑妃娘娘当然看出来了,前个月就以保佑胎儿为由让惠嫔待在屋子里抄了好几日的佛经呢。”
“不过啊……”韩美人顿了顿:“淑妃娘娘有孕之后,当真是风光无限。杜姐姐觉得淑妃娘娘这一胎会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杜昭仪眸中的不屑一闪而过。淑妃不过是另一个依着身份才备受宠爱的女子罢了。不过……
“皇上这般看重,最好是皇子吧。”
淑妃这一胎若是皇子,那么依淑妃的家世和势力,赵晴若儿子的太子之位可就不稳了,如此,她的皇后之位怕是也不能坐得安稳。
杜昭仪轻轻笑着。她很期待看着她们斗个你死我活。
韩美人心中倒是期盼淑妃怀的是个女儿。就算她自己现在还不得宠,但是也不想见到别人势大。
两人又了几句话,正巧这时走到了春溪殿门口,韩美人便看着前头一人走了过来,出声叫道:
“李姐姐?”李昭容不是早早走了吗?怎么这会儿才回宫。
“啊,杜昭仪,韩妹妹。”李昭容走近了些。
韩美人上前道:“姐姐才走得早,妹妹没赶上便和杜姐姐一道散散步,没想到在宫门前又碰见了。”
“看姐姐的向,这是刚从御花园回来?”
李昭容想起了宋青舟,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低头双颊微红,道:“只是、去御花园看了一会儿枫叶罢了。我先回屋了。”罢便匆匆走了。
韩美人见她这幅样子有些奇怪,但也没多在意。李昭容心思单纯好掌握,位分又稍稍高于她,她以为二人可以互相扶持着固宠,但这些年她看清了李昭容就不是个受宠或是想要争宠的人,再加上二人性子不合,就渐渐疏远了些。
杜昭仪却是对李昭容多留意了几分。
她才提起御花园的模样,似是……害羞?
……
赵晴若在未央宫清完了帐,又在纪尚宫的陪同下在尚宫局待了一天,回宫已是日暮西山之时。在于慎的提醒下她才想起忘记过问祁昭选伴读的事情,刚回了未央宫便匆匆去了祁昭的寝殿。
“昭儿只选了江家公子吗?”
赵晴若将祁昭抱在腿上,轻轻蹙眉。她以为祁昭会选平时常与他玩在一起的祁玢的儿子。
“松哥哥明年要回高家。昭儿觉得江与澈好。”祁昭奶声奶气地道。
这个江家公子是江逍风的长子江与澈,比祁昭长两岁,性格聪颖,就是爱玩闹,听三岁时就曾将他父亲的书房给烧了。
“母后觉得梁尚书家的公子也不错,让他也陪着昭儿吧。”赵晴若道。梁家公子七岁了,是个性格稳重的孩子。
祁昭点着脑袋应了,又问了一句祁政,赵晴若没有回答却转而突然和他起了曾经讲过的故事。
“昭儿记得母后曾给你过的治水的故事吗?”
祁昭在赵晴若怀中点头:“母后那时候水漫大地,生灵涂炭。”
“那昭儿可知若是江河枯竭,生灵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祁昭歪了歪脑袋:“水多了害人,水少了……也会害人?”
赵晴若欣慰地夸了一句:“昭儿真聪明。水多水少,地里的庄稼都长不好,没有庄稼便没有食物,便也是生灵涂炭了。”
祁昭年纪还,生来尊贵的他不知道禾苗具体长什么样,低头玩着手指道:“那就没有不需要水的庄稼吗?”
赵晴若听了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
柳宣回朝时,带回了祁政最不想听见的消息。
近来河西少雨,初见干旱,农户已是简衣缩食。柳宣特地去看了那儿的水库水坝,也有些年久失修,再加上地上有几个尸位素餐的官员,若真如司天监所言,怕是旱灾爆发,河西便是人间地狱。
“皇上如今当清点国库,再修水利,整顿官员,以备灾祸。”待柳宣完,张远沉吟一会儿,叉手躬身对眉头紧锁着的祁政道。
“你不是不信么?”祁政见他改了主意,问道。
张远抬眸,眼神坚定:“民生社稷为重,如今又有实况,臣同陛下一样,不得不信。”
祁政轻轻颔首,让元德去宣了户部与工部的尚书,然后垂首看着案上详细的奏章,双眉蹙得更紧了。
“妾身来还担心江家公子会如传闻中那般顽劣,但这几日瞧着,他虽活泼了些,却也是一个聪明识大体的好孩子,和昭儿很合得来。”
祁政着手准备着整顿河西的事情,转眼又是十几日没有来后宫。这一日赵晴若亲手做了晚膳,送到了承乾宫,陪祁政用过膳后,留下了了一会儿话。
“江与澈的性格确实像他爹。”祁政看着赵晴若带来的祁昭练的几张字,轻笑了一下。
赵晴若看着他眉宇间不褪的愁色,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
祁政侧头看向赵晴若,声音有些低沉。
“朕今日已下旨,让张远负责河西兴修水利的事宜。”
赵晴若闻言,微微垂眸,搭在祁政臂上的双手紧了一些。
“妾身最近和纪尚宫将宫库的银钱和存粮都清点了一番。虽然富足有余,但妾身觉得还是要节俭,便拟了几条宫规节流,以备不时之需。”
祁政微微动容,抽出胳膊将赵晴若揽在了怀中。
赵晴若听见他舒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了两个字。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