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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交代的都忘了。”
苏青如今年近四十，容貌并不出挑。她颧骨高，眼尾挑，不笑的时候显得十分严肃，一双眸子直直看人时，带着冷意。
赵晴若从心底莫名对苏青带着惧意，此时听她发问，一边想着今天自己的行为，一边缩着身子回道：“该跪的我都跪了呀……”
苏青见了她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直视着赵晴若的眼睛。
“您是安南王府的嫡姐，如今于天子脚下，所遇之人皆是天潢贵胄，所以您的举止不但应该合乎礼数，更应大自然，能亲近太后。”苏青双手扶正她的肩，又伸手理了理她的髻发，让晴若抬起头来。
晴若似是没有听懂，嗫嚅了一句：“我觉得太后挺喜欢我的呀。”
苏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
“姐最好是能得太后的喜欢。”
……
夜时风起，月光悄悄潜入永安殿的主卧，却被仍点着的烛火撵到角落。
赵晴若躺在几人宽的榻上，侧身看着镶金铜柱盏上一跳一跳不肯歇下的光，想着白日的事，想着苏青的话，心间混涌着几种情绪。
离家千里的不安，身处异地的紧张，面对这金碧辉煌的宫城时感到的渺……
窗外的月光正盛，澄澈的夜空上看不见星光，但似乎也无人在意。
皇城内的角落，有人饮下毒，带着不甘与怨憎低头认输；有人看着自己熟睡的孩子，还想着再争一争。
千里外的边疆，大军已齐，有人披甲挑灯，看着山河图沉思；有人擦枪摩剑，边上放着一个红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