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曾怜落英(第2/3页)晴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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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玢也不太待见这个赵家姐,但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心中想起那日的绾叶亭,还是打了一声招呼。

    “真巧,赵姐是出来赏花?”

    赵晴若回道:“臣女见御花园花开得好,便来看看。”

    祁玢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言。

    赵晴若刚想找个由头先走,就听身后的宫女了一声:“咦?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赵晴若一听也吸了吸鼻子,好像从刚在,空气中就有一股香味,清甜怡人。

    祁玢身边的一个宫女闻言笑道:“是我们公主身上的香。这可是从交州进献上来的岁和香,集百花之香,熏衣后百涤不退呢!”

    大庆北素有点香熏衣的习惯,连宫女都有份例内的熏衣香。赵晴若入宫后,苏青也给她用了香,但只是普通一些的梨花香。

    赵晴若听了那宫女的话,垂了眼,发觉得空气中的味道沁人心脾。

    祁玢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得意。这香是国舅李尚书上贡给皇后祁李氏的,皇后将一半都给了她。据这香在交州那价值千金。

    祁玢看着没话的赵晴若,摆摆手道:“其实也不是很么稀罕物,不过是香而已。你用的是什么香呀?”

    “不过……不过是普通的梨花香罢了。”赵晴若低着头回道。

    祁玢见她这般忸怩,没了继续话的心思,了句“回了”,便离开了。

    她经过赵晴若身边时,赵晴若真切地闻见了那股香味,幽香袭人,盖住了自己衣上的梨花香。

    待祁玢走后,赵晴若还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她身边的一个宫女道:“姐是否也想要那香?”

    “那香不是进献给大公主的吗?”赵晴若问道。

    宫女回道:“进献的香是送去尚制局的。姐若是想要,同尚制局一声就是了,这也是姐份例内的西。”

    鼻尖还残留着那浅浅的香味,赵晴若思量一番,同那宫女:“那边去问一问吧。”

    桐灵在一旁听着那宫女和赵晴若话,没有作声。

    这个宫女相貌平庸,桐灵一时间竟记不起她的名字来。她也是头一回听闻这个香。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反正那人,她只要今日让姐来了御花园便好。

    赵晴若回了永安殿后,就有人送来了岁和香。竹容问过一句,在得知是份例内的西,便给晴若用了。

    赵晴若虽喜欢那香,但心里知道祁玢也在用,总是让人往衣上熏得淡些,若不是近了身,很难闻的出来。

    赵晴若以为自己依着苏青拒了几次沈嫔的邀月后,沈嫔会有些不开心。但沈嫔只在雨期的时候来永安殿来的少了些。雨期过后,沈嫔还像以往一般带着祁琬来找赵晴若,然后三人再一起去太后那请安。赵晴若感激沈嫔的善解人意,不自觉间又和她亲密了许多。

    在太后的宫里,赵晴若常常遇见施昭仪。太后对怀着孕的施昭仪甚是看重,现下施昭仪的月份还不大,太后便常常唤她来叙话。因为施昭仪有孕在身,太后还特地在宫里点了不伤胎儿的安神香。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刚进宫那段时间,平静却有些枯燥。

    直到赵晴若给苏青摘的花都落了,苏青的病还是没好。赵晴若每每去看她,还是闻见那一屋子的药味。

    这一日,风清日朗,云疏天阔。

    赵晴若刚给太后请完安,从盛宁宫出来往永安殿走,待走近了宫门时,却停了步子。

    “姐可是想再走走?”一旁的竹容见状,轻声问道。这几日赵晴若不是请安就是待在屋子里读书。前几天祁琬身子有点不舒服,连沈嫔也不怎么来永安殿了。

    赵晴若确实还不想回殿。她抬头看了看永安殿的牌匾,转头和竹容道:“那就再走一走吧。让她们都先回吧。”

    竹容应下,回身摆了摆手让跟着的宫人退下,就陪着赵晴若过了永安殿往前走去。

    春日的阳光夹着轻轻的风,暖得刚刚好。鸟雀偶尔飞过头顶,待人听得啼声看去,便只见悠悠白云。

    两人一路走过了霜花巷。赵晴若最远也只到过这,因为出了巷口便是妃六宫之外了。

    苏青没有和赵晴若过这巷口外是什么地,这会儿正在兴头上,赵晴若倒想去看看。

    竹容看出赵晴若还想往前走,想叫住她,但见她兴致正浓,便作罢。反正这里只是人少了些,又没有把守,该不是什么禁地。

    出了巷口便是向左的石子路,因为花期渐尽,路旁的景植少了鲜艳的颜色,只剩一派杂乱的绿。

    石子路尽后是一座桥。过了桥后,便又见到了朱红的宫门。那宫门似是掩着,锈了的铜锁有气无力地搭在上面,连旁边墙上的红都脱落了几块。

    这一处的破败和这富丽堂皇的宫城显得格格不入。

    赵晴若站在宫门前,抬头看着那沾满了灰尘的牌匾上是“西暮宫”三个字。

    她倒是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地。

    这样的地会有人住吗?

    赵晴若这样想着,出声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在吗?”

    门后静悄悄地,似是没有活物。

    赵晴若又问了一句,还是不见回应。竹容看着这周边的破败和偏僻,心里有些不安,便出声唤道:“姐,我们还是回吧。这里这样偏,该是没有人的。”

    赵晴若闻言,刚转身准备离去,却听见身后的宫门“吱呀”响了一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个人拦腰抱住,一起滚下了台阶。

    “啊!”

    “姐!”

    “你是来害我儿子的!你是来害我儿子的!”

    赵晴若摔得有些懵,待回神看清了扑倒自己的人,却是被吓得叫出声来。

    灰色布衣的女人蓬头垢面,一双手紧紧扯着赵晴若的衣裙,长长的指甲里满是泥垢。那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赵晴若,嘴里尖声喊着什么“贱人”、“害死”的字眼,仿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你……你放开我……”赵晴若已是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竹容在一旁扯着那个女人,却怎么也扯不动。

    “姐!”

    不远处有人来了。竹容抬头一看,急急地朝来人唤道:“于慎!快!快过来帮忙!”

    原是于慎见赵晴若带着竹容走了许久没有回来,便带着人出来寻。此刻他见赵晴若被人拉扯着,就赶紧带着人上前来。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拉开赵晴若和那个女人,扶起了赵晴若。

    “姐没事吧?”于慎问向赵晴若,又转头去吩咐人:“去,把她拉去屋里,把门关好。”

    女人被几个内侍拖进了宫门里,尖叫声也渐渐远去。赵晴若惊魂未定,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那是谁啊?”

    于慎回道:“那是贤妃,是三皇子的生母。早年生了癔症,便安养在这里。”

    安养?赵晴若看了一眼破败的宫门,想着刚才那个女人的模样。这怎么也不上安养吧?

    三皇子……她记得当时在太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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