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棋局(中)(第1/2页)晴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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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云山的夏是清静的,山风轻云,晨夕交替。而皇城里的夏,伴着声声蝉鸣,生机中却是带着些许沉闷。

    “这太后和朝云郡主已经去了十日了,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这一日,众妃来了未央宫请安,闲谈中,朱昭仪提了一句。

    “是啊。”周美人拿着团扇轻轻地摇,接了话道:“太后此行,只带了朝云郡主去。看来郡主还真是得太后的喜欢。”

    皇后祁李氏闻言暗暗扫了她一眼,看了看自己身边坐着的祁玢,又听良昭仪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二公主不就在国华寺吗?不定此行,太后也是去见一见二公主。”

    “唉。”良昭仪着,叹了口气。“二公主不在宫里,总是难以照顾。二公主年纪,也是可怜……”

    在座的众人听了此话,都明白良昭仪话里的意思。祁玢坐在皇后身边,对着良昭仪悄悄翻了个白眼。

    罗昭仪岔开了话题,道:“虽然太后今年没有摆宴,只是去了国华寺吃斋。但是咱们的礼,该是不能免的。”

    皇后祁李氏点了点头,道:“皇上也准备等太后回宫,摆个家宴。妹妹们也确实要先备着寿礼。”

    德妃喝了一口过了冰的梨汤,开口道:“皇后娘娘这一,妾身想起,今年上元,也是咱们陛下四十五的寿辰。应是要好好准备,大办一场。”

    宋昭仪闻言笑道:“娘娘记得如此清楚,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德妃笑了笑,默认了宋昭仪的话。她侧头看向良昭仪,略带讽意地道:“宫还记得妹妹去年一手琵琶惊艳四座,只可惜音籁有了,却少了舞韵。不过妹妹今年身子重了,该是无法填上这个遗憾了。”

    “歌舞于人,一赏而过,便罢了。妹妹今年还是该拿出些实物件儿来的好。”

    良昭仪见德妃提起去年上元歌舞之事,心中便来了气,想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周美人暗暗扯了扯袖子,只哼了一句:“不牢娘娘替妹妹费心。”

    宜嫔见今天德妃一反常态的招摇模样,也哼了一声,道:“德妃娘娘看起来是备了大礼啊。也难怪,德妃娘娘的叔父是扬州知府,那个富贵地儿有着许多新奇玩意儿。今岁的上元,妹妹们可等着一观呢。”

    德妃没回她的话,身子往后轻轻靠在软枕上。身后宫女执扇扇出的微风,轻轻拂过她嘴角略带得意的笑容。

    “哼!不就是家里多了几吊子钱币吗?我到时候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礼!”

    过了几日后,良昭仪想起德妃那个笑容,心中仍有着气。今日她正被软轿抬着去未央宫,路过重华宫时,又想起这件事儿来。

    这几日她挺着肚子去看祁谨,常常碰见德妃。听德妃的儿子,靖王祁放接了给济州剿匪军善后的差事,又在皇上面前得了脸,连带着德妃每次和她话,都带着一股子挑衅炫耀的意味。

    良昭仪正在心里暗骂着德妃,突然从巷道里穿过去一个人,抬轿的内侍闪避了一下,便也晃了她一下。

    “谁呀?”

    轿子堪堪停住,良昭仪抚着肚子看下冲撞了她的那个内侍。这道上才都没有人,他是怎么窜出来的?

    “昭仪娘娘饶命!奴是替德妃娘娘出宫送西的,走路不当心冲撞了昭仪娘娘,请娘娘恕罪。”

    良昭仪想让人把这个不长眼的内侍拉下去打几板子,但在听见德妃两个字后,就改了主意,问向那个内侍:

    “你去送什么西出宫?拿来给宫瞧瞧。”

    内侍没敢把手中的西呈上去,只磕头回道:“德妃娘娘想让京中的妙工坊做个物件儿,让奴把图纸送出去……”

    良昭仪身边的婢女上前拿了内侍手里的西,呈给了良昭仪。

    “宫倒要看看。”

    良昭仪听了那内侍的话,展开那布帛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棋盘的模样,样式巧,标注了以龙息木为盘身,汉雪石和黑云石为子,盘身画上了山水,盘底则写着几个字:江为纵,水为横。

    这倒是一副极好的棋盘,若做了出来,肯能让人眼前一亮。良昭仪想起德妃前几日要送给祁谨的大礼,想必就是此物了。妙工坊素来以手艺湛为人称道,京中富贵人家常花重金去那儿定做物件儿,德妃托他们做这棋盘,倒是有心。

    “娘娘,奴还要出宫去……”内侍见良昭仪还在看那布帛,出声道。

    良昭仪轿边跟着的内侍钱束骂了他一句:“急什么?我们娘娘多看几眼怎么了,又不会抢了去。”

    良昭仪听见钱束这一句话,挑了挑眉。

    这个棋盘真是极好的。德妃准备在上元时将此物献给祁谨,但如今离上元,还远着呢。

    良昭仪把布帛递给婢女,让她还给那个内侍,然后准了那个内侍离开。

    待那个内侍走远,良昭仪对钱束道:

    “跟上他……”

    ……

    连云山上,听经念佛,半月一晃而过,转眼就要到回宫的日子了。

    国华寺的客院里,赵晴若一边陪着祁琬摆弄布偶,一边听着秦嬷嬷给太后回话。

    “夏家姑娘去了济州?”

    “是。”秦嬷嬷回道:“夏姐见父兄被困,便带了将军府的留守兵将去了济州。”

    太后蹙着眉道:“她倒是个英勇的性子。”

    秦嬷嬷道:“夏姐虽为巾帼,但也有着不输男儿的气派。皇上让靖王殿下也发了兵去,太后不必担心。”

    太后点点头,眉间仍有一丝担忧。“她这样的性子,只怕以后在后院里难以安稳。”

    赵晴若听到这,逗祁琬的动作微微一顿。

    太后属意夏家姐为太子妃的事,她早已知晓。虽然祁谨的态度尚未明了,但是有着太后的一力推崇,此事该是不久就能成定局。

    夏凉一门都是将才,为人忠厚,倒真是朝堂上的一大助力。只是济州的山火如今又将他们回朝的时间拖了一拖,便将这婚事也拖了一拖。

    想到济州的匪乱,赵晴若突然想起异人,开口道:“臣女记得,七皇子也在济州。”

    太后似是这才想起自己这个皇孙,问了秦嬷嬷一句:“政儿如今怎样?”

    秦嬷嬷回道:“七皇子听在济州立了许多军功,还曾生擒了两个匪首。”

    太后点点头,有些欣慰地道了一句:“是个好孩子。”

    赵晴若听着她的话,垂下眼眸。

    七皇子祁政随军剿匪已久,可是提到济州时,祁谨和祁宋氏都不会第一个想起他。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在意。赵晴若看着眼前痴傻的祁琬,突然为这个素未谋面的七皇子感到一丝悲哀。

    第二日,在依依不舍地与祁婉告别后,赵晴若随太后祁宋氏回了京城。

    再次从朝安门入宫,赵晴若看着那朱墙金瓦的森严皇城,心中升起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是惶惑,又似决毅。

    回宫第二日,太后免了请安,赵晴若也就起晚了些。

    净了脸后,赵晴若坐在镜前让竹容帮她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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