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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样伤自己的身子,能将事情闹得更大。
祁政收回看叶美人的眼神,看了看赵晴若自己身边的赵晴若,复而看向堂下跪着的几人。
“你,职责不清,拉去正刑局杖责五十,贬出宫去。”
“佟太医失职失责,领十板,罚俸三年。郑太医监管不严,罚俸半年。”
“落芳轩的宫人侍主不周,同发俸半年。”
罢,祁政看着佟济,又加了一句:“这样的事情,朕不想看见有第二回。若是再有,那整个太医院,就拿命来谢罪。”
而后,祁政便甩了袖子,起身离去。
淑妃在祁政走后,看了看这跪着了一地和被拖出去的几人,转头对赵晴若道:“皇上这一次的处罚,也太轻了些。”
“不过……”她又看向叶美人。叶美人的婢女因为被责罚,此时正哭着,而她垂着眼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淑妃走近她,眼中略带不屑和警告:“叶美人往后也要谨慎一些。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自作主张。”
完,淑妃向赵晴若行完礼,便离开了。
赵晴若从才祁政发话便一直没有出声。她还准备了几句为佟济辩解的话,可是没想到祁政这样便定下了处罚。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事有蹊跷的吧?可是,他又是为什么生气了呢?
“皇后娘娘。”佟济见祁政走了,出声唤了一句赵晴若。郑太医在他身后暗中使劲扯他的袖子。
“圣令已下,佟太医往后不可再错。”赵晴若抬眸看着他,认真地道了一句,便离开了。
这一次,你应该是受了我的连累,所以往后,便都放下吧。
……
郑太医等到出了宫,才骂向佟济。
“我千叮万嘱在这宫中做事一定要心谨慎,你怎么还是让人钻了空子。今日要不是我正好撞上元总管带正刑局的人来搜查,要不是皇上在场明断是非,还不知会有多大的事情。”
佟济低着头,将责备都听了进去,却始终一言不发。
郑太医看他这副模样,由气转叹。
“作为太医,我等应为不止是治病救人,更应在保命之上,再行治病救人之举。这些是非一旦卷了进去,可就得连命都搭进去。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就过不去这一道坎儿呢?”
佟济抬头看了自己的师父一眼,一个大男儿的眼中竟似是闪着泪光。
“可是师父,我从来不觉得自己错了。”这世间再寻常不过的动心,自己怎么就是错了呢?
郑太医看着他良久,别过眼道:“许是为师错了,将你带入这里。”
郑太医走后,佟济在自己的院子中站了许久。他抬头看着高空的孤月,让眼中湿意渐渐干涸。
此时并无暗云,月色清冷,如霜如雪,落了满庭。
看着这如雪的月色,佟济突然想起了和赵晴若的初见。
想起了那个年少时多了一句嘴的自己,想起那时爱笑却总是忧愁的赵晴若。
想起,自己看着她在宫中长大的这些岁月。
那些相伴与照顾,怎么就是错了呢?
错的不应该是他,而是上天,是那座宫城才对……
这些年他默默记下珍藏的她的笑颜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后佟济想起的画面,是赵晴若略带无奈的那一句“宫如今已是大庆皇后”,是她今日对自己“往后不可再错”。
她总是那么聪明清醒,总能好好地照顾自己。而这样的她,也让自己不要再错。
佟济看着满院月色,突然有些难过此时还不够冷,没有下雪。
他闭上眼,眼角一滴冰冷滑落。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错,那他走到这里,也是时候放下了吧。
……
落芳轩中,叶美人也在看着天上的孤月。
今日,她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当见到帕上那一抹鲜红时,她以为自己会死。眼前黑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怕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让她生出了一丝后悔。
她和皇上,她以为这一切是太医院的“安排”。她只不过是接受了而已,像从到大,叶家对她的安排。但是她如今后悔了,后悔就这样接受他们的所有“安排”。
今日她意识消失前最后的记忆,是那人不留一言离京的消息。
她以为自己只是一心求死,只想离开这座牢笼,但是听闻可能是皇后害的她时,她心中也生了怨恨。
叶美人关上窗,低头笑了一声,笑容满是讽刺。原来自己,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伤重。
她走到烛灯前,拿起那绣帕放到了火上。火舌卷了上来,她一甩手,看着帕子在地上烧成灰烬。
她为这一份情执着了这么久,病了这么久,到头来,就算她死了,也不过是给天地间多添了一搓灰罢了。
如同这可笑的绣帕。
都是无力的,那个曾经期盼的可笑的自己,和如今这可笑的害怕和后悔。
还有那最可笑的,世间所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