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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乌云密布,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之中不肯出来,天地一片漆黑,他却视物清明,崎岖狭窄的小路间如履平地飞速奔逃。
是的,逃。
眼前阴影叠峋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他微眯着眼睛,不管枝条抽痛着脸颊,也不管身后风声夹卷着同伴的呜咽,只顾着脚下不停闷头往前逃。
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狠狠擦了下鼻子,火辣辣的刺痛似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也不管,脚下提速飞奔片刻不停。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清啸,悲伤而绝望——王,也死了。
脚下蓦地一收力,尘土扬起,他踟蹰着,前是生路或最终只剩下他自己,后是死路,却能与同伴一同安眠。
他一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
越来越近,起先不过见着一两个同伴的尸体,后来越来越多,他从不知道美味的鲜血竟然有一天也会闻起来如此刺鼻,浓郁的、腥臭的气味直冲大脑,脚下粘~稠胶着的感觉,是他的同伴的血润湿~了脚下的泥土。
终于,他看到了王,矫健而弑杀的王,单独就能捕杀一整头水牛的王,被利牙咬断了喉咙,四肢无力的垂下,一直被他羡慕的那身光亮的皮毛现在满是秃斑,被鲜血污脏了黏作一团再不复往日的风采。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仰头哀嚎:“嗷呜——!”
忽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那个庞然大物,身子微转,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月亮不知在何时冒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全身都沾染着同伴的鲜血,黑色的身形满是恶臭。他被发现了!王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那双在夜里放出光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便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杀掉了他全部的同伴!
他恶狠狠的看着它,獠牙暴露,喉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在它靠近时伏低身子做出突袭的准备,他耐心的看着它越靠越近,终于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突然发难,后脚发力扑了上去,却在即将靠近它,在他的爪子刺穿它的胸膛时后背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不甘的晕了过去。
“真是危险啊。”身后的人自阴影走出来,用力甩了甩手。
“努尔?”
“是,郡主。”
“萨拉查呢?”
来人身子错了错,露出在身后骂骂咧咧的人影。“倒霉倒霉真倒霉,才离得中原那群孙子远远的,竟然在林子里还遇见了狼?!”
这班人正是之前中计被困常洛州的阿史那翼等人,他们好不容易才冲出韩渲包围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时,不想竟又在这里遇到了觅食的狼群,不怪萨拉查如此气恼大呼倒霉!
先前狼群攻击的突然,又来势汹汹,众人被迫被冲散,只留下单军奋战的阿史那翼还与剩下的狼群拼死厮杀,身上大小伤无数,甚是惨烈,却气势不减,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每日啖食生肉的野狼!
动作之间,手中的匕首也不知被撞飞到了那里,没有了武器她更加利用起自己的身体,为了活命,她不惜将自己化作匕首,这才有了之前她咬断了狼王的画面。
“是啊,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幸存者。啊!郡主,你没事吧?!”
月光之下的女子宛若从血海之中淌过一般,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大脑,恐怖非常,努尔急忙问道。
阿史那翼抬手擦了下下巴,感觉那种粘腻的触感稍减,才道:“我无事。”
他看了一眼四周,遍地都是野狼的尸体,而这些几乎都是眼前人的杰作,努尔眨了眨眼,终于明白她身上这么多鲜血的由来,笑道:“郡主神勇,看来之前也是属下多事,即使没有我们出手,郡主你也能将这畜生摆平吧。”他的话虽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却那么肯定,他话一顿,因为女子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盯着地上的身体看。“郡主怎么了?”
“这不是狼。”阿史那翼看着地上道。
努尔发现那正是之前被他击倒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萨拉查闻言赶过来看了一眼,“乖乖,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诶?不对!这狼怎么除了头上有毛之外全身都是光溜溜的?”
阿史那翼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地上尸体的头提起来,终于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是人!可怎么会和狼在一起?”
“是狼孩。”阿史那翼断定道,她嘴唇微勾,眼中划过一抹兴味,直看的旁边的努尔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气呢,这可真是有趣了。”
按照中原年号记事,龙飞三年,朝中唯一先帝同胞弟兄永安王爷,因不满当年夺权失败,隐忍多年打算卷土重来,却是勾结侵扰越国边境多年的宿敌——突厥一族,里应外合,共谋天下!
是以眼下,正是突厥与越国两国边境接壤之地常洛州,战争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而就在近日,突厥主要将领阿史那翼等一行人因中计被困常洛州,突厥忽然失了主将军心不稳,而越国却在将军韩茂的带领下,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大败突厥,直逼的突厥人连连败退丢盔弃甲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中原人果然都是背信弃义的混蛋!”突厥单于阿史那木在听到战报后狠狠一拍桌子,装着佳酿的酒杯失手跌落,美酒倾撒沾了身旁美女一身,顿时酒香四溢,飘满了整个毡房。
胸前湿哒哒凉飕飕的,美女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眼见着阿史那木正在气头上,她连忙将酒杯放好,身子退后半步侧过一面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毡房里一时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到阿史那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后终是忍不住,朝外大喊道:“来人啊!去给我把阿史那翼那个小兔崽子带来!”
“是!”
有人领命离开,不一会,毡房内一亮,有人探进来,带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阿史那木下意识的秉着气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血腥味难道是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不成?!在王帐之中这么没规矩你真是放肆!”
“可汗明察!”来人嘴里喊着冤,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可不正是才回部落的阿史那翼?“我可不是才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么?也是我倒霉,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狼群,命都丢了一半去,才回来就被可汗您的人叫了过来,连口水都没喝哪里又有什么时间去洗澡换衣?可汗您要是真的急,就委屈一下,有什么事而赶紧说!”
她几步跨进帐子里,见得阿史那木面前的案几上摆满了美食和美酒顿时眼睛一亮,毫无顾忌的伸手就去拿,气的阿史那木随手拿起酒杯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阿史那翼身手矫健的头一偏,那酒杯擦着她的脸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哟,这下子若真是砸在身上可真是有够我受的!”
回过头冲着阿史那木一礼,“得令!可汗既让我滚我离开就是,何必动这么大火呢?”
眼看着这人说走就走,阿史那木气的胸前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喊道:“站住!给我回来!”
“好嘞!”阿史那翼一副你是可汗都听你的的无奈表情,寻了一处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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