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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这话也只是让她的声音更加尖锐“你懂什么?本宫要的是永生不灭,是大道天衍,区区人类之力又岂能甘心?”
“神不也是人吗?只不过是强悍一些的人,若是努力修炼,也不是不能达到那个高度?又何必害人害己?”
“大道天衍若不能参悟,只靠巧取豪夺,那得来又有何用?天地法则总不是人力能控,纵使是神族一脉也不过是知其皮毛而已,若不然那古来众神又岂会那般容易泯灭?众神众仙又岂会仅仅是因着仙界的崩塌便全部陨落,导致几万年后在无人能拥有那无上的神通?就连寿命都受这法则之力的影响再难长寿?”
白隙爻不知道她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嗓子般如刀割一般却仍旧一字一音说的清楚明白,冥冥之中似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话必说,且能让那应该知晓的人听到,但具体是何人她却又模糊不清。
本能之言,连她自己都怔了怔。
再没有多言,在她踏出牢房的那一瞬,冰凉的手指上似是有熟悉的温度传来,让她那荒芜的心有片刻的温暖,而后便握着这为数不多的温暖,一步步的离开了这个折磨了她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地方。
伸手所触,就连空气也带着干燥的暖,但前路也依旧迷茫,让她没能记起最初的目的。
脚步迈的的缓慢,似是每一步都带着一串血印,凄美而又哀婉。
本能的又不辨方向的走,踏出去是心安之所,亦是心痛之在,
却与她有着一镜之隔的洛秋玄正在用自己的生机与灵魂在挣脱魂种的束缚,在他疯狂不计代价的攻击中,那固若金汤的无形壁垒终于有所松动,而那令他安心的气息又再次回归,让他的理智逐渐回笼,却没有停下手上的攻击。
但却也只是几息的时间,而后他便感受到神力与真元受阻,就连那流逝的生机和正在燃烧的魂力也突然一滞,减缓了流逝与燃烧的速度,让他既着急又愤怒,努力想要冲破这重阻碍,却发现力不从心。
洛秋玄从未这般无力过,暴躁眼睛都红了,戾气溢满身,丝丝魔力溢出,成魔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陆拾叁看着两人的状态着实有些抓狂,努力的安慰自己道“师傅说梦境之主在梦境之中是没有脉搏和心跳的,师姐的这般反应实属正常,即使是被梦境所魇,以她如今的修为也能轻易破除,再加上师姐如此的在意这家伙,定然不放心要亲眼看他度过危险的,又怎么能甘愿因着梦魇而留下?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但怕就怕这魇着的她与洛秋玄有关,在分不清真假的时候,被梦境所魇也并非不可能!
陆拾叁的脑中的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是无碍拼命的在安慰自己,另一个却满是担忧,本身修的便是梦道之术,如今被梦所魇是否意味着这便是梦道之术的反噬?若是不能及时醒来是否会如记载中的那般,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经历梦魇之事,再无醒来的可能?
陆拾叁一时犹疑难决,烦躁的迁怒到洛秋玄的身上怎么都不顺眼,咬牙切齿的道“我师姐因着你受了多少磨难,若是这次顺利度过这一关,我定然不会再让她与你有牵扯”
这世间之药还有忘情之效,配制虽然麻烦却并非不能,若是洛秋玄不能好生的对待白隙爻,陆拾叁并不介意让后者彻底的忘记洛秋玄,从此不再牵连。
哪怕是被白隙爻怨憎他也会认了!
然,他的这般话语,听在他人耳中便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一心为着自己的师姐,还有一株草也是一心为着洛秋玄的。
并未走远的天降草直接将陆拾叁所说的那些药草以天赋神通迅速采摘收拢,在陆拾叁说到‘并非没有转机’时已经迈进了屋内,当他最后一句话落时,它将所有的药材都丢到了陆拾叁的脚下,示意他来检查。
陆拾叁看着它这般粗鲁的行为,本就烦躁心增加了几分戾气“你若不愿救你的主子,大可不必做这些事,本少主便也省心了!”
天降草抖了抖了自己的碧绿的叶子,没有丝毫被威胁意识,毫不留情的讽刺陆拾叁的不用心和口是心非。
只是它的这一动作,他人并不能完全明白,更不知晓它在心里已经将陆拾叁骂了个狗血临头。
天降草立在一侧,十分有心机的立在了白隙爻与床的夹角处,这个角度既能让它看的清楚陆拾叁的作为又能很好隐藏自己,让人以为它是不去妨碍陆拾叁与李季工作,却不知将注意打到了别处。
那剩余的几片花瓣流光闪过,似是在看陆拾叁在挑捡药材,实际却在寻找机会,以保在他取白隙爻的心头血时不被人打断,至于白隙爻会如何,并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之内,更不会理会陆拾叁的意愿,既然是为洛秋玄好,它便无所畏惧。
再加上魂种、心头血这等熟悉的词汇,让它探知到了什么,又没能及时抓住,歪着那仅有的几片花瓣,将白隙爻好生打量了一番,心头猛然一震,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型。
天降草动了动它的根须,偷睨了眼将药材分出徒手炼药的陆拾叁,根须微动,终究在陆拾叁不注意的时候,将其中一根犹如发丝般细小的根须悄无声息的从白隙爻的身后探了进去,而后一路往上,找准位置,直接将这根根须插进了白隙爻的心脏,让后者痛的闷哼一声,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让正在炼药的陆拾叁精神大震,对李季道“师姐要醒了!那就不是梦魇!”
李季的目光微闪,沉吟片刻,搭上白隙爻脉搏,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天降草,在陆拾叁希冀的目光下,微微摇头“好似有些奇怪”
是哪里奇怪他却没有说,陆拾叁按耐住心性,直到将手中的药材炼制完毕才去探白隙爻脉搏。
却不知这一会儿的功夫,天降草却是已将根须的另一头顺着床沿和插进了洛秋玄的百会穴中——至于为何会插在此处,天降草自己也不知晓,只是一种本能,属于草木之母的本能——白隙爻的心头血在陆拾叁的眼皮底下已经准确无误的进入了洛秋玄的体内。
这一切天降草自认为做的隐秘,甚至还颇有些得意,但依旧在陆拾叁在白隙爻诊脉时吓的的一哆嗦,那跟根须上自然抖落出一层粉末在白隙爻的心口,压下了根须所造成的影响,让白隙爻又再次恢复沉静。
天降草看着陆拾叁不大好的面色,犹豫着是否要将其终止,但终究是抱了侥幸的心里,以为自己做的隐秘,自信陆拾叁不能发现,因而在陆拾叁去看白隙爻时,它控制着那条根须,不动声色的取出之前喂过陆拾叁的龙蕊草的汁液悉数挤出,全都滴进了洛秋玄的口中。
洛秋玄一见眉眼一厉,冷声道“若是你不没有把握将他治好,就不要妄自给他用药!”
天降草吓得一抖,那汁液直接撒到了洛秋玄的脖颈处,迟疑半响终究还是退了一步,但只这一么一耽误,白隙爻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是白的透明,心头血已经如愿的入了洛秋玄的体。
天降草不敢做的太过,想要悄然将那两根根须收回,却见陆拾叁已经发现了端倪,面色沉戾“你做了什么?”
但还不待天降草回答,一直陷入昏迷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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