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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带她们去湖中亭坐,而容恒则跟着老者进了书房,关了门。
阻止了老者去关窗后,容恒直入正题:“我今天来,是让你见一见你三十二年前走失的长子。”
“我……儿子?”
“是!”容恒看向旁边。“欧阳植,出来吧!”
鬼逐渐现出原形,看向老者的目光有些迟疑,他认不出面前这颤巍巍的老人是不是他爹,他离开时,他爹比姐夫还年轻,鬼惊恐的发现,四十年过去,即使他的记忆再清晰,他也认不出他的家人了。
老者原看到空无一物的地突然出现一个人被吓到了,但看清面前的孩时却惊得悲喜交加。这……这是儿子!这是植!“植,植,我是爹,植,你这是怎么了?当年你怎么突然不见了?爹娘找了你好久好久。”
听到熟悉的“植”,鬼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爹,只有爹娘才会叫他植。“爹!爹!”
“诶!”父子俩情不自禁想抱在一起,年迈的老人却只抱到一团空气,老者差点跌倒,幸好旁边的容恒扶了他一把才稳住身体。
“他在八岁时就过世了,所以……”
“死了!?”老者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他的脑门上,怔怔的看向身后一脸无措的儿子,“他死了!?”
“对!他在离开家一年后就死了。”容恒面无表情,陈述事实。
老人伸出手想去触摸儿子,却又停在空中不敢去摸,害怕再次摸到虚无,手颤抖着“没事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容恒从书柜上一个盒子里拿走一张纸走了出去,将书房留给他们,由丫鬟引到了湖中亭,黎湘正在和欧阳哲的夫人闲聊,黎朝正看着湖水出神,似乎感应到容恒来了,黎朝转过头看向亭外的他,视线从上向下转移到他右边的衣袖中,怔怔的看着。
容恒目光从她身上略过,看向老夫人,微低头,道“老夫人,欧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书房?老爷怎么会叫我去书房?”
“有老夫人的故人到府。”
老夫人看向黎湘,“那两位黎姐就在这亭中喝茶,我家老爷唤我去书房,我去去就来。”
“夫人请便。”
老夫人起身向书房走去,容恒走进亭中,坐在空出来的凳子上。
黎湘习惯性的又想离开,不过黎朝坐在她旁边拉住了她的手。
黎朝对容恒:“我和湘湘要去以前的家看一看,你留在这里陪着植儿吧,如果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
完拉起黎湘就走出亭子,容恒站起身看着她们走远,握紧了右手。
走出欧府,走在大街上,黎朝眼神空茫,黎湘看着她,问:“阿姐,你为什么,要主动给他逃跑的机会?你不是过,即使他已经不记得你们的前世,你也想要留住他吗?”
“湘湘,我不想了,我知道,他一直将我当做给他制造幻境的,无耻的鬼怪,即使他可能相信我对他是真心的又如何?他不会稀罕,而我现在,不愿强求,我也不想,他不开心。”
在隐约看到他掩藏在衣袖中的西时,她只有握紧双手才没让自己脸上表现出想哭的**,而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放弃了。
黎湘不再话,她是知道的,阿姐有多爱姐夫,却没想到,如今的阿姐,已经爱到卑微,爱到愿意放过。
她们来到了黎府,现在这里已经不是黎府,牌匾上醒目的苏府二字昭示者主人的姓氏。
黎朝带着黎湘隐身去到里面,不过区区百年而已,府中景致已经面目非,黎湘在这住了十二年,黎朝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从前觉得普通的府邸,平常的家园,百年一瞬,成了心灵深处不可触碰的思念,只剩思念。
灵魂归故乡,物是人已非。
黎朝想,等容恒离开了她,她就只剩湘湘一个亲人了,在与容恒重逢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就算容恒后面没有失忆又如何,人鬼殊途,他们就不应该在一起,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还会让有情人来世依然相爱,若有,那一定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玩笑是有时限的,所以当他们为了再续前缘兴奋的时候,一切就回到了它正常的轨道,一切就如同一场幻觉。
当黎朝去欧府看鬼的时候,容恒果然不见了,欧阳哲,如今叫欧哲在容恒离去前,得了他的吩咐,会好好招待这两位姑娘。
对于公子的吩咐,欧哲自然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鬼见到了自己的爹娘,生前的愿望终于满足,他该去投胎了,他若长期呆在欧府,只会给欧府带来阴气,阴气聚集得多了,于这府里的人很不好,会招来祸端。
黎朝发现一个正在城中收魂的鬼差,她将鬼身上的保护结界解除,引来那鬼差。
鬼向黎朝挥手道别,黎朝看着鬼差来到鬼身边,在心中祈祷他来世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黎朝没有去找容恒,她知道他能过得很好,在相府陪着他这十年,她太过清楚她暗中有多少势力,北的势力被拔起,但那些不过是明面上属于容相的,他想让别人看到的西。
放在明面上的势力无论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重要,其实在他心中都只是微不足道,九牛一毛的。只有在这遥远的江南,才是他苦心孤诣的乐土,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京城的容相,习惯了黑暗的谋士,不会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原去天牢时,若不是容恒将她诈出,她没有准备救他出刑部大牢,因为他的人已经在准备上刑场上救他了,他一死,太多的人会失去希望,少数是因为忠诚,更多的是因为他们需要主人,只有容恒这样的主人才能给他们带来权力和财富,他们信仰他,所以不会允许他死亡。
她愿意来到江南送欧阳植回家,愿意顺从容恒的算计,一面是因为她已不愿强求,另一面,也是因为她想护送他来江南,虽然这多少有些多此一举,但面对爱人,总会担忧,担忧天常有不测风云,人常有不测之心,担忧意外,担忧百密总有一疏,担忧这世间所有无能为力之事。
现在,欧府就是他的势力,他从欧府离开,她想她不必再去打扰他了,以后只能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