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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不自觉抖了一下,接着钺戈一挥袖,铺天盖地的威压袭向黎朝,她一瞬间感到噬心裂骨的疼痛传遍全身。
“啊……啊……”黎朝痛得蜷缩成了一团,情不自禁惨叫两声之后就咬紧牙关,努力的抱住自己,要不然会因为疼痛在地上滚起来。
那就太有失风度了!
对于自己还能在这种时候勉强保持一丢丢的风度,黎朝十分佩服自己,如果她现在去想曾经的美好记忆,都要竭尽全力。
以前还没死的时候,大家闺秀,弱不禁风,不过轻轻摔了一跤都要啪嗒啪嗒的流眼泪,还要不知羞的要阿玦背,堂兄好心要来背自己还被她暗暗瞪了一眼。
那个时候,真脆弱啊,也真……幸福!
黎朝使劲握住双手,青筋爆突。
钺戈收回威压,疼痛极速流失,黎朝刚刚松了一口气,威压再次袭来,疼痛如附骨之蛆,胶着在每一寸皮肉,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
黎朝痛得已经连抱紧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太疼了。
威压再次被收回,疼痛再次袭来,循环往复。
直到黎朝彻底晕了过去。
钺戈收了手。
薰月一直坐在王座上,可她没敢看疼得死去活来的黎朝,她怕她会心软,她素来见不得这些刑罚,见到血腥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呕吐,所以妖族有两位公主,虽然妖族不以长幼与嫡庶选继承人,可选择继承妖王之位的公主时,众臣毫无悬念的选了她的姐姐嬴姒。
薰月看着钺戈那毫无表情的脸,她想或许是因为她爱他爱得毫无底线,所以见他这样的无情冷漠又残忍,她也没有如同以前看到滥杀无辜的妖族中人那么难以接受,那样厌恶。
她对他,只有心疼,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才会养成这样的心肠?
到底要看到过多少的肮脏与黑暗,才配做魔族的一族之王?
钺戈看向她,刚才面无表情的脸勉强扯了一丝笑,看起来不那么冷漠可怕了,他问她:“怕我吗?”
薰月走向他,眼中都是柔情万千,她抱住他轻轻的说:“我爱你!”
钺戈也回抱住她,笑容大了些,带了些放松,说:“我也爱你!钺戈以后只爱薰月!”
“嗯!我知道。”
黎朝被关入了魔族最大的一个地牢,她醒来后,有狱卒每隔一刻钟就用箭射她被绑的四肢,只是因为她本就是鬼,所以这修炼出来的身体也不像肉身那么容易坏,但是刺骨的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钺戈来过一次,想要她交出花卿,但是怎么可能呢?
除非她灰飞烟灭,要不然她绝不可能将阿卿交出去!
钺戈走出牢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等着吧,会有人来救你的。”
黎朝很忐忑,她不知道会是谁来救她,听钺戈这口气,他在等着有人来救她。
钺戈会给谁设陷阱呢?
谁会来?
自钺戈离开后,冰冷的铁箭换成了烧红了的铁箭。
刑罚反反复复,黎朝有时候觉得这刑罚的方式变一变该多好,她宁愿一刻不停,也好过让她感受舒服的感觉后,再射上几箭。
当狱卒第一百八十次搭箭射向她的时候,有人闯来了地牢。
狱卒们在他手里如蝼蚁一般没有反抗的能力,一身黑袍,面容严肃,是师父!
岁崇将黎朝扶下刑架,只问了一句“卿卿在你这里?”
黎朝勉力答:“嗯,在我的乾坤袋里面。”
岁崇扶着她走出去,黎朝强忍着想要就地躺下的虚弱感,边走边说:“师父,钺戈可能设了陷阱等着你,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有人给我下了战书。”
“啊?那你还来?很明显有陷阱好不好?”
“要是就你一个人,我才不来,你灰飞烟灭了不要紧,反正你没了,还会在折苏身上醒来,可卿卿若是出了事,你赔我一个媳妇儿?”岁崇边带着她在这地牢里面转,边面无表情的说话。
“呵呵!师父你真会开玩笑。”黎朝笑。
“本帝君从不开玩笑。”
“呵呵……呵呵……”她是一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岁崇侧头看了一眼表情丰富的黎朝,见她还有精力和他斗嘴,放下心来。
他原本去了嵩里山,想要看一看卿卿,可是却发现整座山都没有她的气息,他知道黎朝去了魔族处理同命线的事情,那么卿卿去了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有手下通报不知是谁给他捎来一封信,放在泰山脚下一间小庙中他的神像前,他疑惑,打开一看,竟然是“汝之爱,将死!”
他一下子想到卿卿,她是他唯一的爱人,可是卿卿与他的关系,实在是少有人知。
况且这人写信极为谨慎,纸张是凡间极普通的黄麻纸,送信之人不知是谁,墨水虽然不算太普通,但也只能闻出这墨产自凡间徽州一带。
而字迹极工整,毫无特点。
关键是这五个字,两句话告诉他的消息,也太含糊不清了。
这背后的人所暗示的他的爱人,到底是不是卿卿?或许别人弄错了他心中所爱,也不一定。
而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呢?很显然,此事非同小可。
岁崇回到天符都宫,打开他寝房里那面盖了黑布的镜子。
“卿卿。”
镜中出现了被锁在刑架上的黎朝,满身是血,有魔族之人在向她四肢射箭,已经奄奄一息。
可是并没有花卿。
寻魂镜不会出错,卿卿一定在黎朝的身上或者附近。
岁崇立刻动身,去往镜中的魔族地牢。
当岁崇扶着黎朝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钺戈。
他的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魔兵严阵以待。
一个是冥界的主宰,一个是魔族的至尊,两人望向对方,无形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环绕着他们二人。
黎朝处于这种威压之中,有些胸闷。
岁崇开口:“是魔君你给本尊下的战书?”
“战书?”钺戈表情疑惑。
“不是你?”那会是谁?
“本君不屑于撒谎。”钺戈看了一眼黎朝,对岁崇说:“你一界之主,竟然公然擅闯我魔族,想要带走我魔族的囚犯,是不是太不将我魔族放在眼里了?”
“那魔君你呢?你不问本尊一声,就将本尊的小徒儿关在牢中,还严刑拷打,魔君你是否又将我冥界放在眼里过?”
“废话少说!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钺戈手中出现一把长枪,他平日里用的武器,大多时候都是剑,方便好用,遇到厉害的对手的时候,才会使出长枪雁铮。
六界传闻,此枪轻易不出,一旦使出,必饮血而回。
长枪的枪头在地上划出火花,眼看钺戈就要过来,岁崇也推开黎朝,做好应战的准备。
可黎朝突然变化出一把短刀架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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