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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钟儿闻言觉得有趣,忙坐直了身子,笑得眉眼如初月一样,她问道:“若钟儿考中了进士,又当如何?”赵与莒颇为爱怜地抚着张钟儿背后的长发道:“考中了,朕便特许你在朝为官,可好?”钟儿一面天真地向往着,一面把头倚在赵与莒肩头,娇憨地说:“那钟儿就可以和官家,每天一起上朝,一起下朝,再也不用分开了。”
赵与莒轻柔“嗯”了一声,这一刻他有些心疼张钟儿:寻常夫妻朝夕相伴的生活,在张钟儿这里,竟成了只能向往的奢望。处在皇城之中,人人都身不由己。正想着,忽而有女使奉上了茶水,赵与莒伸手接过来小啜一口,将杯子递回时瞥见这女使面容陌生,年纪却不似刚入宫的,不知是张贵妃从何处挑选而来,便顺口问道:“你是哪里来的?”
不料这女使却有些紧张起来,去看张贵妃的示下。张钟儿示意碧湖退下,解释道:“她是海涯的姐姐,叫碧湖的。海涯前些日子得了些病症,出宫养病了,别人我也用不习惯,便想着这个副主女使的位子先空着也无妨,谁知这孩子甚是有心,怕我这里缺人多有不便,便把她姐姐领了来,我也不好推辞,就留下了,她倒是个极细心的女子,等海涯病好了,再换回来。”
赵与莒闻言道:“你若喜欢,便都留下,不必守着礼制所定的女使人数。”张钟儿笑了:“我倒是想留,就怕她在宫里住不惯,自个儿想要回去。”赵与莒便没再强求,只担忧道:“前些日子听说冬青病了,朕不过数日没来,海涯又得病出宫了,怕是你这里沿着湖又建了池子,太过阴凉的缘故。钟儿若乐意,朕便命人把南边的承光殿修整了给你,以后只在这里避暑,冬春两季就去承光殿住着。”
钟儿摇摇头道:“多谢官家,不过她二人生病,不是这个的缘故,是女孩家的杂症,不便细说。我也不想搬出去,我就在这里,每日守着与钟池,盼着官家,就足够了。”赵与莒闻言心中一动,将张贵妃揽入怀中:“钟儿,若有来生,你我只做世间寻常夫妻罢。”
午膳用罢,赵与莒撑一把伞,领着张钟儿缓缓走向主殿,路上,赵与莒给张钟儿讲了今日朝堂上贾悦生仗义执言的事情,并道:“贾妃性情温和,举手投足皆是谨小慎微,没想到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倒是个有胆气有见识的。”
张钟儿笑了笑道:“便是同胞所生,也各有不同,哪有一家人都是一个脾气秉性的呢。就是像我这样柔弱无能的人,家中也有个志虑忠纯,学识满腹的侄儿,若走上朝堂,恐怕也会令官家大吃一惊的。”说罢便引官家去看与钟池旁的小亭子上落了一只彩雉,似乎刚才的话只是闲谈。
赵与莒却指正道:“钟儿柔善可爱,怎么能说是无能呢?”又问道:“你提到的侄儿,可是前些年你说在山中隐居清修的那个?朕听说”张钟儿忙接话道:“正是他,他叫云华,官家想必也听说过,这孩子前些年也曾在朝为臣,可做了一年,偏说自己学识短浅,非要辞官上山勤修苦读上几年,再来为官家效力,家里觉得这也是件好事,便由他去了,谁知一去就是八年,如今听说他已回了临安,只是臣妾还未见过。”
赵与莒见张钟儿神情有些凄楚,便轻言安抚道:“过些日子,可以宣他来宫里一见,一则你们姑侄可以叙旧,二则朕也想看看,这云华在山中几年苦读,学识见地究竟如何。”张贵妃颇为感动而惊喜地说道:“官家怎么知道臣妾想念侄儿,官家总对钟儿这样好。”赵与莒笑起来,他知道在这偌大的宫中,只有自己,才是身边这天真善良的女子,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