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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那日殷章被舒璀错砍伤,随后被蔺侯重创,下属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奄奄一息。他没有曲霏的系统,也没有舒璀错的的高超武艺,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只能自行恢复。
原本计划的婚宴泡汤,受邀前来的其他门派弟子都有些气闷,总感觉自己被玄英门给利用了。而且因为这次魔教的袭击,他们损伤惨重,一时间众人对玄英都颇有微词。
但殷章受重伤是真,年纪轻轻被打的只剩一口气,以后怕是很难恢复。众人看在他又被劫了亲,又被打成这样的份上,心里也有些同情。
再过一月武林大会就要举办,看殷章这样子参加的可能性不大,可惜了殷章的一番野心和报复,一招错,满盘皆输。
谁也没料到舒璀错能在短短几月恢复到全盛期,也没人想到他会如此嚣张地和玄英派作对。有些人经历了这次事件,回去就要把魔教的恶行告诉本门掌门,玄英派的惨状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教训,魔教越发壮大,不能不除。
特别是舒璀错,舒璀错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样的的怪物不能留在世间。
宾客们纷纷离开,玄英派里又恢复到了原有的安静。出了掌门也就是殷章的父亲,没人敢去殷章的屋子。
殷父坐在殷章床前,看着他苍白病色地脸颊皱起了眉:“之前的胡闹我都不管不问,但你自己把你自己闹成了这样。”
殷章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殷父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以后玄英派的事你不许插手,以你现在的身子,我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说完咳了咳,显然身体也不怎么样。先前之所以把玄英派大部分事务交给殷章,也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受不得操劳,原以为他这个优秀的儿子能好好继承他的衣钵,但现在看来,他到底还是太年轻。
年轻人经不起考验要么激进,要么一蹶不振。以殷章的性子不会一蹶不振,但这次也的确是一个惨重的教训,等殷父走了,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却满是怨恨。
他恨舒璀错的天资过人,恨他的机遇和运气,也恨那个不问青红皂白把自己打伤的男人。
他的资质还是太过普通,即使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练习,也比不过别人一日之功。这次武林大会,他期望已久,绝不可能因为自己身体原因就放弃。
屋子中弥漫着一股药味,殷章躺在床上良久才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按下了床边的暗格,整张床都翻转进了墙里,墙那头是一个黝黑看不见头的密道。
殷章从床上起身,一手扶着暗道的墙壁,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往前移动。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走到了密道的尽头,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他双腿无力,跪坐在了地上。
密道的尽头站着一人,看见殷章如此狼狈地前来,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讶。
“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行,让我立刻康复成原来的样子!”
……………
曲霏这日迎接了一名不速之客,他来时没有递帖,也没有通知,直到他站在山门,守卫赶回通报时,曲霏才猛然惊起,赶紧带着人前去迎接。
这人正是行踪不定的药圣,药圣对魔教没有什么好感,站在山门前也只是在看那具挂在山门上的尸体,等曲霏带着人前来迎接时,他才把目光移到曲霏身上。
曲霏被他看的有些尴尬,这位药圣虽然名头响亮,但是身高体型却并不符合他的名声,就…稍微矮了那么一点,看着曲霏要抬着头看,加上他年纪大了还有点驼背,那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的注视。
“药圣老前辈,久仰久仰,也不知前辈此次到来所谓何事?”
“我来找我徒弟,你应该认识。”药圣不和曲霏客气,他直接说出目的,目光在曲霏身上上下打量:“有人传言说你引诱他为魔教所用,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朋友。”曲霏看着这小老头不信任的目光差点指天发誓:“那什么,前辈,你看这外面太阳这么大,你要不随我们进去喝口茶?”
“我不进去,你们魔教都没一个好东西,我进去了我还出的来吗?”这小老头还十分有自知之明,他左右看了看:“我徒弟人呢,让他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气死他师父。”
曲霏一听,面露尴尬,这不是她不想让林晏出来,是她实在不知道林晏去了哪里。那天她也让弟子去找了,可是到处都没有发现林晏的踪迹。就连被留下的檀书都不知道自己师父跑去哪了,委屈巴巴地坐在门槛上哭。
“好哇,你还敢说不是你们把他藏了起来,连人都不让我看!”药圣气的吹胡子瞪眼,曲霏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劝慰的方法,心里想到檀书就下意识说道:“虽然林晏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您徒孙还在,要不要去看看?”
药圣也知道檀书的存在,他徒弟之前写信说他收养了一个孤儿取名檀书,这孩子一直跟着他学习医术四处游历也算他半个徒儿。所以曲霏这么说也没有毛病,徒弟没了,但还有徒孙嘛。
但是药圣警惕性非常强,他不肯和曲霏一起进魔教里,他坚持魔教里没一个好东西的纪念,说曲霏他们就是一群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没安好心。
曲霏再好的脾气也要被这老头折腾的火起,也还好符萍及时赶到,他在魔教里虽然只是个堂主,但是他的见闻却比任何人都丰富,属实是个看不透却至关重要的人物。
曲霏看见他过来以后就莫名送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遇见事情就会想到符萍,符萍总会给人一种,我会有办法的感觉,令人安心。
“药圣前辈,好久不见。”符萍也没让曲霏失望,过来后看了一眼曲霏的神色,就知道她应付不了药圣:“您这次前来,是来还债的?”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老夫什么时候欠过魔教的债?!”药圣用手里的拐杖狠狠敲了敲地板:“少来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我不知道,毕竟当年林氏夫妇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符萍说完,药圣的脸色就变了几变,显然当年林氏夫妇的事对药圣也有很大影响。
“林氏从魔教私自盗走魔教圣物,现在林氏已死,那她盗走的东西应该就在您手里吧。”符萍往前一步:“您既然来了,那我们进进去好好说道说道,当年的那笔烂账也是时候算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