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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样,龙威如狱,让天下人匍匐在自己脚下听命的吗!?如何到了自己这里,受到侮辱还要处处忍耐呢!?
若是北元与藩王倒也罢了,可是一个听都没怎么听过的弹丸岛国,却也敢让如此嚣张,这也太难忍了!
他心里不禁感歎,就连那湘王和高阳王都可以快意恩仇,朕身为天子,却处处都要掣肘!做人难,做皇帝更难啊。
良久之后,朱允炆的脸色才算恢复正常,他望着额头已经磕出鲜血的徐辉祖一眼,心中一凛:
刚才只顾生气,忘记徐辉祖可是託孤重臣之首,其势力,不管在朝堂还是军中都可谓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不他徐家的家世、声望和他手中的大半京营,单他与辽总兵杨的交情就不得了,若是给人知道了今天的情况,朕还不落下个苛待重臣的名声!?那十万辽铁骑不会生出什么是非吧?
朱允炆吞咽了一下口水,暗道一声失策,他赶紧起身离开御案,来到徐辉祖的面前将他扶起,劝慰道:“魏国公请起,朕刚才给气糊涂了,没有注意到,快快起来话。”
此刻的徐辉祖,那额头上已经满是淤青,还破了几处皮,渗出鲜血,他没有让朱允炆难堪,反而诚惶诚恐地坐回锦墩上,继续道:“陛下,这份国书,我们自然是不能听的,可也不能明着训斥,拖着就好了。那山南国世子起码要在京城滞留一段时间,以陛下的气度与风姿,自然会让他们自惭形秽。”
朱允炆眼睛一亮,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宽宏,很是矜持地道:“朕也想明白了,大明乃是礼仪之邦,蛮荒国可以无礼,可我大明又岂能以无礼待之,所谓来者即是客。朕不仅不计较他们的无礼,朕还要展露胸襟,宽恕那国世子的各种无礼行为,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往后自有分辨。”
嘴上虽然是如此,他心中却还是有些放不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朱久炎时候的样貌。他此刻倒是有些羡慕朱久炎,自己若是能跟那不管不顾、疯狂无比的湘王世子一样,不计后果地去做自己想坐的事,那该有多好啊。
不知那一天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希望削完藩之后,就能如此吧
朱允炆不由地歎了口气,对着徐辉祖道:“朕刚才错怪魏国公了,朕真的不是有意责备魏国公。接待那山南国使团的事,你们继续进行下去吧,唐纳德的船队就近安排,礼遇高一些,朕过后会举行国宴,亲自招待那山南国使团。这些个番邦蛮夷可以无礼,朕岂能与他们一般见识?朕乏了,魏国公下去吧。对了,先去太医院包扎一下给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徐辉祖躬身道:“今日下雨路滑,微臣不慎滑倒,正要前去太医院诊治一下,谢陛下关怀,微臣感激不尽。”
完,他便心翼翼地退出殿门。
望着徐辉祖远去的背影,朱允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魏国公还不错,没有因为爵高位显而自傲,对朕十分恭敬,没有辜负皇爷爷。朕的削藩之策与新政,也一直表态支援,以后可不能再给他什么难堪,要不,不得就有人要拖朕的后腿。
旁边的王中明白,此时的朱允炆正是心情变幻的时刻,千万不能打扰,是以他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低头不语。
良久之后,朱允炆突然转头,目光落在王中的身上,用一种莫名惆帐的语气道:“王伴伴,朕问你,此刻若是那燕王,或者是那乖戾的湘王世子朱久炎坐在这龙椅上,面对今天的事情,他们会如何做?”
王中大惊,心脏都紧缩了一下,惶恐地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是先帝亲自选的,受命于天,人间至尊”
朱允炆皱眉道:“你别怕,也别套话,朕恕你无罪,你直接出心中所想吧。”
哪怕殿中摆上了十几堆冰块,王中此刻也觉得燥热非常,额头上汗水直冒,再度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龙椅只能是陛下坐的,旁人谁能坐?奴婢是想都没有想过的,想都没想过的”
真把心中的话直接出来吗?瞧皇上刚才那脸色变幻的样子,哪怕今天皇上不怪罪,难保日后不想起来伴君如伴虎啊,不能的话,他是绝不会多半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