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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姐!你们看,她那个走路的姿势,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一定是她!”祁渺着话,已经疾步冲出了门外。
“真是阿姐吗?”王楫也起身跟了出去。
李丛信坐在那里,望着二人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这才起身来到了柜台前,从身上摸出银子,大声道:“掌柜的,结账!”
祁渺几步就追上了那姐妹俩,却没有上前相认,只是默默跟随在二人身后。五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阿,这会儿惊喜来的太快,她忽然有些害怕了,怕自己再一次认错,再一次失望。
“阿姐,你慢点,前面是石阶。”丫头的声音又响又脆。
“我记得的这路,菊不用担心。”穿素白衫子姑娘轻声道,声音轻柔悦耳,听在祁渺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
没错,这就是阿姐的声音,祁渺心中一阵狂喜,正待上前相认,谁知刚一迈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那人力道很大,把她扯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祁渺心里恼怒,想回转身看看是谁阻拦了她,耳边却响起了李丛信的声音:“师妹,有人盯梢。”
“有人盯梢?”祁渺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向他。
“到那边去。”李丛信拉着她就往回走,王楫则警惕地往四周瞄去。
三人来到一个房屋的转角处,李丛信这才放开了祁渺。
“你们看,那个马车夫,还有左边那个贩,他们都在盯着阿姐。周围还有几个,看起来也很可疑。”李丛信用手指了指相国寺前转悠的几个人。
祁渺细看那几个人,有的是摆摊的贩,有的是香客,还有的是马车夫……,虽然穿着打扮不一样,但那脸上装出的若无其事的表情,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警觉却是一样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些人想打阿姐的主意?”祁渺皱了皱眉。
“看着不象,更象是在暗中保护她。”李丛信摇摇头,“这些人脚步沉稳,与阿她们的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刚刚好,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暗哨。我们冒然上去,恐有不妥。”
“那怎么办?”祁渺重重叹了口气,好容易见到了阿,却不能相认,实在是郁闷。
李丛信眯了眯眼睛,吩咐王楫:“师弟,你去跟着阿姐,要心些,别引起周围这些人的注意,我和师妹在这里盯着。”
王楫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相国寺。
祁渺二人又在外面等候了半个时辰,才见王楫走了出来。
“她们出来了。”王楫低声了一句。
“一会我们远远地跟随着马车,看他们在什么地落脚,摸清楚情况后再行动。”李丛信低声嘱咐。
祁渺点点头,阿五年前被劫走,现在看起来,不但没有受到虐待,好像过得还不错。劫走她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而且就阿的身世背景来,派这么多的人暗中保护,也显得很奇怪。总之,这件事透着古怪,一切还得谨慎行事。
看着阿和那丫头上了马车,祁渺三人远远跟随着。好在相国寺离城不远,路上行人拥挤,马车的速度也不快,三人骑马不紧不慢地远远跟随着。
马车从和宁门进了城,一直往西北向而去,转进一条背街后,又钻了七八条巷子,来到一座叫德化坊的牌楼前。进了德化坊,马车在一条叫安福桥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这里是左三厢的德化坊,在城的西北角上,位置很偏僻,难怪找不到。”李丛信低声了一句。
祁渺看向马车停留的那所院,两扇黑漆木门,灰瓦白墙,和周围其他民居一个样子,丝毫不打眼。这么个普通的院,却要配备暗卫保护,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三人又等候了一个时辰,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便绕到旁边的一家人家,墙进去,再来到紧靠阿住的那个院落的院墙下。
祁渺正待翻墙进去,却被李丛信阻止了。
“先别急,这里有古怪,外面看着是普通民宅,可这第一进院子却没有人烟气。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打探一下。”李丛信着话,一猫腰上了墙头,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大约过得一柱香的功夫,才见李丛信的身影再次出现。
“怎么样?丛信师兄?”祁渺问。
“果然是有古怪,我走了一圈,这里周围的房舍,都没有住人。后面的院子打通了连成一片不,围墙都加固过了,又高又结实。院子的四周,还设有四个瞭望楼和四个暗堡。”
“还有瞭望楼和暗堡?”
“是啊,更奇怪的是,里面居然空无一人,没有一个守卫的人。这园子里似乎也没什么人,只有阿姐住的第二进园子里,左右两侧有两个暗卫潜伏着。”李丛信完,皱着眉头,似乎很是费解。
“丛信师兄,你是,这里的防卫设施很严密,却没有见到守卫人员。是不是以前住了什么重要的人,现在换了阿姐,这里被废弃了?”祁渺道。
“有这个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这里的日常防卫。这些瞭望楼和暗堡只是在特别的时候才启用,比如来了重要的人物。”
“重要的人物?不会是把阿姐抓来的那个人吧?我看阿姐好好的样子,并没有受到虐待。”
“也许抓她来的人另有目的呢?也许那个人只是喜欢她也难。”
“喜欢她?然后把她抓来?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比如,你看到一只可爱的兔子,很喜欢,把它抓回家来,关进笼子里,每天养着它逗乐。你是不是很开心?”
祁渺没有开口,从今天见到的阿的情况看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阿虽然谈不上开心,却似乎过的很平静,还很知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有没有必要把她带走,打破她眼前这种看起来还满意的生活吗?
祁渺轻轻叹了口气,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好容易见到了阿,却发现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样子,她有些困惑。
“原来一切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许我们不该去打扰她。”李丛信自嘲地笑了笑,他自然也看出了祁渺的困惑。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进去见到阿姐再。”祁渺下定决心,到时候听阿怎么,再做决定不迟。
“有人来了。”王楫忽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