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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停好船,三人先后跳到岸上,赵兴宝也没忘了拿着些莲蓬,一边捧着一边迅速地往凉亭走去。
“兴宝哥哥,等等我。”因为豫王殿下动作略慢了一些就看不到赵兴宝了,着急地大喊。
李珺在旁边略扶着他,跟上去。那凉亭周围还站了好些侍女,从发髻到穿着打扮都是一样的,恭敬地低着头。
赵兴宝停在凉亭入口处,待李珺等人过来一起进去。
凉亭之中除了刚才那名少女,还有两位妇人。左边一位穿着绛色翠绿镶边的外裙,裙摆上还有金丝绣上的花边,瞧着年纪大一些。另外一个年轻些的,画着致的妆容,发髻上簪了两三只翠玉金簪,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李珺有些不知所以,赵兴宝在她耳边低语:“左边的是皇后娘娘,右边的是我母妃,中间是高兄亲妹,如今被皇上封了郡主。”
那这面前的就是曹皇后和齐王妃吗?李珺还愣着,那两人已经开始行礼问安。
“参见皇后娘娘、母亲大人。”
“问母后安。姑母好。”
李珺也忙不迭地跪下请安:“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王妃、郡主。”今天真是,后宫的大人物都见了一遍。
“豫王殿下也来了。”齐王妃也起身见礼。而后拉着赵兴宝亲昵地问道:“如何从船上过来?”
“儿子陪豫王游船,待会还要回去作画呢。”赵兴宝回她。
这话一,另一边的曹皇后也问道:“豫王没有跟着上舍生一起作画吗?”声音绵柔清澈但却透着一股威严。
豫王可能是年龄太了,并没有察觉,还很开心地回道。“母后,宗儿看那莲蓬长好了想去摘,便央了兴宝哥哥陪着,可好吃了,不信您尝尝。”
赵兴宝立刻把手中的莲蓬掰了几个递给她们等人。
皇后面上却是不喜的:“莲蓬成熟莲子能采摘,里的功夫不能误啊!”
“是,我们这就要回去了。”赵兴宝跟着后面解释。
“是。”豫王也附和。
齐王妃则在一旁打量了赵兴宝一番,轻拍着他的袍子怪道:“瞧你这衣衫怎么弄着这么些青印,白糟蹋了这一身监服,太里能帮你们洗得干净?下次要换一身衣裳再去玩,否则夫子瞧见了还不你。”
另一旁一直没有话的少女还有一些婴儿肥的粉脸上漾着疑问,指着李珺开了口。
“他是谁?”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都看向李珺。李珺一时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是我们上舍的生员。”赵兴宝随口介绍。
“生参见皇后娘娘、齐王妃、郡主。”李珺再次问候。
“原来是兴宝的同窗。”齐王妃的语气又透出了一丝亲切。
“你母妃也来了?”曹皇后收回目光,问豫王。
“是的,母后。”豫王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回答,
“圊,你要尝尝吗?”赵兴宝殷勤地掰好一个最大的莲蓬递过去。
“我又不是那孩。”高圊娇嗔道。
赵兴宝并不生气,又笑嘻嘻地拿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骨朵儿:“这个给你。”
“哇,你还采荷花了?还能开吗?”那圊接了过来。
“放在水里养着应该可以。”赵兴宝笃定地。
“万一不能开了岂不可惜,你以后可别再做这么鲁莽的事情了。好好的一朵花儿。”那圊嘟着嘴儿。
赵兴宝反而不好意思了:“好,下回不摘了。”
皇后和齐王妃大概是看惯了这些两无猜,随他们一处聊着,又自顾自地开始闲话家常了。
“不知,渲儿可还好?”问话的是齐王妃。
“恩,称职得很,不愧是在军营里历练过的,做事雷厉风行,带出来的兵也齐整。”皇后肯定道。
李珺在一旁听见了,猜测这的恐怕是赵兴宝那黑脸舅舅任渲。
“兴宝哥哥,咱们去划船吧!”豫王在一旁不自在了。
“行,你等会。”赵兴宝的心思却大半都在那高圊身上。
“我哥哥也来了吗?”少女圊还是剥了一颗莲子塞到嘴里。
“当然,士林哥在跟德丞哥在那里画画呢!所以没工夫跟我们一起游船。”赵兴宝回答。
这便是高士林的妹妹?李珺仔细打量了一番,一双大眼睛,高挺细巧的鼻子确实有些相似。
“德丞哥哥也来了?”高圊似乎听到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消息。
“恩。”赵兴宝愣了一下。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高圊怂恿道。“我是去看看我哥画得如何。”
豫王急了:“又要回去吗?王才出来还没玩够。”
“好了好了,我们一道再玩一会,正好回去。”赵兴宝又忙着哄那豫王。
高圊转身拽着皇后的衣袖撒娇:“姨母,圊要去找哥哥玩。”
“你哥哥那是在上课!”皇后假装生气地提醒。
“圊知道,不会打扰他们的。只会在旁边看看,哪里像豫……”话了一半又止住。
李珺猜想她是想:哪里像豫王直接把赵兴宝拖出来玩。
皇后被她闹得不行,就摇摇头同意了:“坐船心一些。”
“圊知道啦,谢谢姨母!”高圊着又搂着皇后亲昵地靠了靠头。
关系这么好似母女的姨甥,李珺不禁有些羡慕。
之前听他们皇后无子嗣,所以身边带了一些亲戚家的女孩养在身边,高士林的这位妹妹才会被誉为“皇后女”吧。
“王妃您陪姨母多一会儿话。”圊又乖巧地向齐王妃告辞。
“好,乖了,兴宝要照顾好豫王和郡主。”齐王妃关照道。
“儿子遵命!”赵兴宝像个兵士一样回答,倒把大家都逗乐了。
因为又增加了一个人,船上略微显得拥挤了一些。李珺自告奋勇去船的那头帮船夫摇桨,这样也不会一头偏重。
那边三人叽叽喳喳在船上玩得好不快活。船夫也恪尽职守,却不敢多一句话。
李珺却觉得缺少了一丝烟火气,记得跟外公在外游坐船时,那船夫又是还会唱号子,别有地韵味。可是这些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处亭,一片荷,一尾舟在这池中果真是身处画中游了。”高圊笑道
沁池来就是以景致工巧,细著称。难怪太会把作画搬到这里来,应情应景。
只是船上没有棚子,在荷田中穿梭了一会儿高圊就喊晒死人了。
于是赵兴宝又吩咐往回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