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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夫人并不急于进殿,先接了沙弥递过来的香柱在殿外四礼拜。
李珺被殿边飞檐上的青黑兽吸引,于是站在檐下仔细端详。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依稀能看出那些排列整齐的屋檐兽,有马样的、鱼样的,各种形态、姿态不一,甚是有趣。
礼拜完,李氏等人才进了大殿,殿内早已摆好了香案。从殿内向后望去,还有殿宇楼阁层叠而上,布满山坡。
李珺耐不住性子,只敬了两炷香,磕了几个头,就往后面而去。一口气登上最高的藏经阁,但是也无法纵观龙游禅寺其山貌。
寺内还有一座慈宁塔正在修缮,不能一览,李珺正觉遗憾。
旁边的亭子上,沙弥突然敲响经堂鸣钟,咣咣声沉响而悠长,让人恍若隔世。
李珺走到那亭子边,脚下便是蜿蜒的长江,一江水顺流而下,好不壮观!李珺看了一会儿,不由心潮澎湃,忍不住赞道:“真是游龙裹山,见寺,见塔,不见山啊!”
突然从李珺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李珺转身一看是一位禅师,于是瞬即回礼:“大师好。”
那禅师双手合十:“施主有礼,施主一语看破禅机。不知来寺所为何事?”
李珺心中忐忑:“大师,女子不懂什么禅语,也不懂什么佛道,今日随亲眷来贵寺祈福上香,饱览寺中美景,正不暇尔。”
禅师点头微笑,那目光看透了李珺一般。
“禅师还有什么事吗?”李珺紧张地问。
那禅师笑道:“施主既与我佛有缘,老衲有几句话送予你。”
“给在下?禅师请讲。”
那禅师道:“凡世间所有,皆有因果,若善心向往,必能继往开来。”
旁边经堂门口已经人头攒动,香客们四散而出。
李珺听得一知半解,像是被开启了跟着外公听经的模式,晕头晕脑的回道:“大师,女子不太懂。”
禅师以一手执礼道:“阿弥陀佛,此时不懂,焉知彼时不懂?”
李珺还愣着。
禅师又笑着回了一句:“施主保重。”便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李珺就像入定了一般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绿枝终于爬上来找到她。
“珺姑娘,夫人她们在在下面等着呢。”绿枝喘着粗气。
“好,来了!”李珺恍恍惚惚地回道。
敲钟的沙弥还没有走,李珺向他打听:“师傅,不知刚才同女话的是哪位大师?”
沙弥答:“是今年云游至寺的印禅大师。”
“印禅大师不是寺的吗?”李珺又问。
“不是,只是敬佛于此,开坛传授佛法。”沙弥双手合十,一脸崇敬地道。
“如此,多谢师傅。”李珺道谢,跟着绿枝下山不提。
午时,几人在寺内用了素斋,其中有一道豆腐雕成的慈宁塔,真的是惟妙惟肖,几人惊叹素斋师傅的手艺,轻易不肯下箸。还是绿枝提起送菜的师傅过,凉了也不好吃了,每人才尝了一口。
那味道虽然不和鱼虾一般,但却近似鱼虾之味了,李氏、王氏都连声称赞。
在禅房午歇之时,李珺把遇见印禅大师的事情同李氏了。
“珺儿确定是印禅大师吗?”李氏问。
“沙弥认得,应该没错吧。”李珺回道。
“那你这是佛缘深厚啊。”李氏夸她。
“姨娘为何这么。”李珺问。
因为之前李珺是娘家外甥女,于是李氏就让她暂时改了口。
李氏又道:“因为这位印禅大师确实是才云游至此。且自年初到了寺,香客就发多,都是慕名而来,求佛问道的。你今日才来就碰巧遇到,还被禅师点拨了几句不是佛缘深厚吗?”
“真的啊!”李珺有种被佛祖降恩的感觉。
虽然因为那番话有些隐隐不安,但是与佛有缘的人总是会被照顾得很好吧?李珺又心安理得地开心起来。
王夫人看着这姨甥二人,拿出从经堂里带出来的手抄佛经道:“瞧,这就是印禅大师的经堂佛法。”
李珺接过来大致浏览了几页,好像看起来与一般的佛经差不多啊。
“是大师送的吗?”李珺问
“这里的沙弥抄录的。”王夫人答。“珺儿想看吗?”
李珺点点头,又摇摇头“珺儿看不懂,还是算了吧。”
王夫人但笑不语,命人又收起来。
在禅房里歇息了半刻,一行人又在附近游览了一会儿,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府。
不过再几日,李珺已经完好了,因为不能常出府,好歹容园、海岳园都逛了几个来回。
沈拂与米元常在书房议事,她便缠了李氏要去藏书阁看书,李氏当然依她。
因为看书不是一时半刻就回来,于是李珺就不叫绿枝跟着,一人顺着当初米管家指的向,兴冲冲地找到藏书阁。
藏书阁下漆黑的牌匾上飞龙走凤地写着“有书楼”,简洁易懂,李珺拍手叫妙。
有书楼下,看门的老仆带着自家孙儿在廊下纳凉,看见李珺来了立刻见礼。李珺就把自己手上套着的琉璃串珠给那童玩。
老仆牵着童连声道谢,又张罗要到厨房给李珺去端茶。
但是听这有书楼里有规矩,不能把吃食、饮水端进去,怕把书画弄脏了。所以李珺不要麻烦了,老仆不肯,就把茶水摆在旁边的临水阁里,待李珺选好了书,过去歇息。
李珺无奈只得应下。
进了有书楼不难发现,米元对于奇花怪石的爱好,一楼收藏的很多都是怪石、花草图集,还有诗集、字帖。有些年代久远的封皮都破损了,看来是主人把玩欣赏较多的。
其中李珺竟然还发现了自己最喜欢的《灵飞经》,正好外公不在无聊的时候可以临帖来玩。她择了这一,预备再到二楼去看看,米元伯伯上面摆的是经史子集,还有姑娘喜欢看的游记。
果然,一上去李珺就赖在书架前动不了腿了,这看看也好看,那翻翻也吸引人,干脆就席地而坐看了起来。
突然听到楼下有人推门的声音,是老伯进来喊她了吗?但是这进来的人步履更轻盈,不是老伯?
李珺盘腿坐的时间太久,站起来还有点晕乎乎的,只好扶着书架略站了一会,才稳住。
这功夫,楼下来人却没了动静。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