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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奸诈小人!大晚上竟然像贼一般进了松鹤院的书房,难道说沈家这些事都是他们搞的鬼?李珺气得握紧了拳头。
“本来想再找找什么证据给他定个实罪,永世翻不了身。”萧大儒失望地坐在太师椅上。
萧夫人也跟了过去:“能定是好,不过现下沈拂也死了,沈家大爷自己阴沟里翻船,捞了个死人官司,这个家已经散了。”
“这沈家的亲家呢!”萧大儒又问。
李珺耐着性子继续听着。
萧夫人得意地冷笑了一声:“老爷您不是说朝里的新政不是一直受阻,正月里那范相、韩相还被写了什么“朋党之论”的罪名?”
“是啊!”萧大儒附和:“那新上来的范天忧哪能抵得过这些,还不时立时就被拉下马来。这韩相也是得了些功绩,现在借病修生养息,若不然……”
萧夫人跟在后头继续道:“是那这么回事,那张氏、许氏家的族人都是范天忧一流的,如今范天忧都被罢了官下放了崖州。树倒猢狲散,张家那里还有什么人,自保而已。”
“沈家女儿不是还有小丫头在这里?”萧大儒突然提到了她,李珺不免紧张起来。
“老爷说的是沈冰嫁的那个李家人!”萧夫人问“那老爷更加无需担心了。”
“此话从何说起?”萧大儒问道。
“早前妾身跟张氏来往时就问过了:怎么李家子孙在沈家这么些年,也不见李家有人来看?那张氏说姑爷那一族就留了一根独苗,寄养在旁支,沈冰在那里不明不白的去了,所以两家现在根本没有来往。听说那姑爷现在是出仕了,但是沈家心中有气,沈家老爷子心气也是高的,跟他也断绝来往了。”萧夫人感叹。
萧大儒反倒笑了:“沈拂那个臭脾气,不是我说,能有什么人跟他处得好?”
“现下小丫头快要及笄说是被接走了。等小姑娘出嫁了又是别家人,沈家也就这样了。”萧夫人又道
这定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么说的吗?李珺心头又是一痛。
“对了,老爷之前说的那些人来过了吗?”那萧氏又神秘地问
“这些事情你妇道人家不要多问。”萧大儒似乎也有些不满
那萧夫人立刻陪着小心道:“老爷,那咱们曦儿任职一事?”
“应该没问题吧。”那萧大儒自己似乎也不太确定。
“哎,希望看在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沈拂反正都已经死了,不是更加一了百了吗!”萧氏这话说得李珺恨不得冲去,痛杀了这两个奸人。
“怎么了?老爷?”萧氏突然停住问道。
那萧大儒不知为何突然转身看向李珺躲着的窗口,她吓得贴在墙边不敢动弹。
“哦,没什么,再看看老沈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搬了就是。”萧大儒又复在那里翻箱倒柜起来。
没想到这萧大儒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伪君子。还有这个萧夫人,枉外婆、外公这么信任她,也是一丘之貉!李珺越想越气。
“小小姐!小小姐!”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了三树爷爷压着嗓子的喊声,虽然不高但是也足以传到这里。
屋内萧大儒紧张地问:“什么人在那里呼喊?”
萧夫人回道:“像是松鹤院里的家丁,算了,今天就不要再找了,时日还长,老爷还怕那沈拂活过来不成?”
萧大儒冷笑:“老夫什么时候怕过,那就熄了灯,走吧!”
萧夫人连声应允,无有不从。
李珺已经悄悄地从灌木丛边边跳了出来,正要往院门那里走去。不想那萧氏夫妇二人也走了出来,听得三树爷爷还在那里喊,李珺吓得躲在树后面不敢再出来。
“老人家!”萧夫人在院门口喊道。
三树爷爷听到有人喊自己,遂也往这里走来,一见是萧夫人,行礼道:“老奴见过萧老爷和夫人。”
萧夫人笑得和蔼可亲:“老人家方才在那里喊什么?”
三树爷爷往四周看了看,模棱两可地说:“老奴,老奴在喊孙儿呢。”李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还好三树爷爷没有老糊涂。
萧夫人疑惑地看着他手中的吃食,又问:“你家孙儿不是叫三树吗?将才听你喊的好像是小什么?”
三树爷爷憨笑道:“老奴急了就喊小小鬼,小兔崽子。没吵着老爷和夫人吧?”
萧大儒蔑视地看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有什么好问的,回府吧。赶明儿还是要把这里的人好好理一遍,跟着沈家没学什么好规矩。”
萧夫人倒是装模作样地向三树爷爷歉意地一笑,才跟着萧大儒走了。
只听得三树爷爷还在那里低声“呸”了一下:“什么大儒,连我们老爷一根手指头也抵不上,也不知道萧夫人怎么看上这样的人。”
“三树爷爷!”李珺也走了出来。
“小小姐!”三树爷爷听到声音,惊喜地回头“老奴就知道,小小姐不在大厅,恐怕要回这里来,快来吃东西吧”
李珺点点头,先向他道了谢,一边吃一边提醒道:“其实那萧夫人也不是好人。您如果还在沈家,谁也不要相信。”
“这样?”三树爷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奴知道了,老奴会一直帮沈家看着宅子的。小小姐准备去哪里呢?现在沈府里只要有点关系的人都被抓起来了,连大爷贴身服侍的决明都被官府打得半死,家里娘老子拖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了。”
李珺拿着啃了一半的馒头愣住,心中难过,却也没有方向,但是舅舅生死未卜,外公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去了,沈家……她要找出那些坏人,恢复沈家声誉。萧家大概就是这里头的始作俑者,可是怎么将他们绳之以法呢?她的力量还是太小了,那就先去找舅舅舅母,她们现在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既然这么决定了,李珺就不想再耽搁时间。自己悄悄地在沈府内各处查看了一遍,各个院子里基本上都被人翻找过了,值钱的物件儿都不见了。还好闲鹤院小厢房里,温嬷嬷之前收起来的那些李珺惯常跟着外公出去的男装袍衫还在,李珺赶紧替换了身上脏兮兮的僧袍,另外还找了一小袋碎银子。
她蜷缩在厢房的角落里,一夜辗转难眠,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离奇之梦,且不知梦醒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