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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草,繁茂木,盛开的鲜花呦,潺潺的流水。大山的孩儿们,慢慢、慢慢长大。”白雾伴着虚无缥缈的歌声涌来。
女人手中的长刀砍向徐谨的动作一顿,目光凌厉地瞪向声音传出的向,“谁?出来,少在老娘面前装神弄鬼。”
“苍茫的大地,巍峨的山峦,头顶的苍穹呦,天地的生灵。生生不息的孩儿们,悠悠、悠悠地成长。”
歌声伴着白雾到了近前,女人左手掐诀,右手的长刀砍了过去。只一招儿劈砍的动作,却在术法加成下变成数十刀齐发,从各个角度砍向目标。
白雾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轻轻一个弹指,玻璃弹球大的白雾弹出。
铿一声,白雾弹球与女人的长刀相撞,刀身出现裂纹,数十个刀影立刻消散。咔的一声,刀身顺着裂纹寸寸崩裂落到地上。
女人心神一震,丢开手中正在崩裂的长刀,掐诀,脚尖点地一跳,跳出足有百米远。“谁?我跟你无怨无仇,请不要多管闲事。”
修长的手再次从白雾中伸出,做了个抓取的动作。地上昏迷的徐谨和徐谨怀里的婴儿凭空飘浮起来,随着修长的手没入白雾中。而女人丢出的两张攻击符被一团白雾像打球一样原路击回。
女人浑身汗毛直竖,拼尽力躲开,只见轰一声炸响,两张雷暴符将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出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坑洞。炸裂产生的碎石、砂砾四溅,她躲的再快也被波及,身体被击中的地变得淤青。
女人不敢停留,捏碎身上唯一的一张疾风符,一阵风似地逃走。
白雾并没有追击,原地消失,转瞬出现在离山神庙还有半时脚程的石阶上。白雾似支撑不住一般,变得很淡。光着脚,穿着睡衣的姜鹤露出面容,脚边是昏迷不醒的徐谨和啼哭声变得更弱的婴儿。
姜鹤似夜空般深邃的眼睛抬起,望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空,低头看向救回的一大一,收拢掌心,薄雾收缩,收缩成担架大的白雾团,托举着徐谨的身体飘浮起来。
她伸手,抱过徐谨护在怀里的婴儿,一步一步踩着石阶向上,托举着徐谨的白雾跟随左右。
回到山神庙时,厢的门自动打开。她迈步进了房间,把徐谨和婴儿放到气垫床上,张开手,抓回变淡的白雾团,在一旁的地上盘膝而坐。她手指在空中划过,仅剩的白雾幻化出“救他们”三个字,合上深邃的眼睛。
下一秒,她又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地缓了几秒钟,黑暗中乳白色的“救他们”三个字是那么的清晰。她吓了一跳,“什么西?”慌张地站起来,摸索着从窗台拿到打火机,打火,点燃备在手边的蜡烛。
看清屋里情况,她倒吸一口气,“什么鬼?哪儿来的伤员?哪儿来的宝宝。”
她紧张地踱步,“不会,不会,我怎么可能偷人孩子!我不是大好人,可三观正着呢!就算梦游,肯定也是三观很正的人,肯定不会偷人孩子。”
她觉得有道理,服自己,“对,对,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肯定不会干坏事……”她这儿正在努力服自己,乳白色的“救他们”三个字似乎不甘受冷落,冲过来,软软的撞到她的额头上,消失。
她愣住,因为她突然多了一些记忆片断。
乘雾而行,把破坏大山的十人弄昏,丢到他们的营地,没收他们的物品。
乘雾而行,唱着古怪的牧歌召唤山中生灵,毁掉营地,把所有人丢出大山,西没收。
从一个女修士手中救下一大一。
自从来到北墟峰,她知道自己身上正在发生自己也不清楚的变化。晚上只要睡下,中途不会醒,睡的特别死。每天早晨醒来,总是一副打坐修炼的姿态。
她怀疑过,但从没想过身体中住着两个人。白天属于她,晚上属于另一个她。很明显,她很菜,另一个她特别有事。
今晚,另一个她到了极限,需要她接手剩下的事。所以,另一个她在天亮前唤醒她,交待任务。
情况已经弄清楚了,屋里多出来的一大一生命堪忧,她该做事了。
蜡烛的光太暗,她从没收的物品中找到能用的探照灯照亮。
婴儿已经睡着,但气息微弱。她心翼翼地扒掉衣服检查,没有外伤,肚子很瘪,体温有点高。
几个整理箱丢出来,手忙脚乱地一通扒拉,总算找到一罐没开封的奶粉。虽然是成人奶粉,但能救急。幸亏晚上烧了一壶开水灌满了保温壶。她先把自己的水杯、勺用开水烫涮两次,这才冲泡了大半杯的奶粉出来。
奶粉晾凉的工夫,检查大人的情况。她这才发现另一个她救下的原来是徐谨,特事办的在编员工。
徐谨有没有内伤她看不出来,外伤看着很重。胸口、后背、大腿,没一个完好的地,大大的伤口很多,还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最严重的伤口在左肩头至后腰位置,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淋淋的皮肉外翻的口子,看着渗人。
姜鹤抖着手拿出手机,翻出特事办的号码拨出去,又按下免提键,再着急忙慌地把几件柔软的棉布衣服撕成条,抖着手往徐谨的伤口上缠。
婴儿醒了,哭声像猫崽一样弱。姜鹤听的心惊胆战的,害怕一个生命在她面前消逝。
急的正满脑门的汗,特事办的电话在打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打通了。
她慌乱地,“救命啊!要死了,赶紧派人过来,我不管你们用飞的还是钻地的,赶紧来个人,要死了,要死了。”
“……你好,这位女士。慢慢,不要慌。”
“呼,冷静,对,我要冷静。呼,我是北墟峰姜鹤,刚在山里捡到一个大人、一个婴儿。婴儿在发烧,情况很不好。大人,大人是你们的人徐谨,我刚认出来。他要死了,伤的很重,气息很弱。你,你们赶紧救人啊!”
“等等,徐谨受伤了?”
“用飞的还是什么的,快点来人。啊!怎么办,血止不住。啊!啊!我搞不定,我不懂医术。他要死了,怎么办?赶紧的啊,再磨蹭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