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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完垃圾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葛老汉背着竹篓往山神庙走。她快走几步，“大爷，今天怎么有空来？”
葛老汉笑着，“给你送鸡蛋。送给你吃的，不是卖给你的。”
“您不是看见了吗？我前天买了不少。”她明白，这是不让她给钱，提前把她付钱的话给掐没了。
“天头冷了，放的住。”
姜鹤把人让进屋，茶杯、茶叶放桌上，“大爷，茶叶你自己看着放。”着话，两步过去提上炉子上开的正热闹的一壶水。
葛大爷捏了一点茶叶到茶杯里，看着姜鹤往里冲水，又左右瞧瞧，“我们这隔间做的没毛病吧？木板变形、木板起刺，哪儿有毛病，及时跟我，随时过来修。”
“好，有毛病就找大爷修。”她拎着水壶，剩下的水灌到灶台里侧放的暖壶里。
“一会儿竹篓给我腾出来。五十个鸭蛋是你江大姐给的。三十五个鸡蛋是你大娘给装的。大壮的二叔和两个舅舅三家凑了一百三十个鸡蛋。天头凉，你慢慢吃，坏不了。”
姜鹤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到葛老汉对面，“大爷，你家给我鸡蛋，就是送我吃，没道。江大姐和你们另三家亲戚是怎么回事？”
“人情世故你还挺懂。”
“懂什么懂！就想着平常跟我没什么交集，突然送鸡蛋鸭蛋的，挺突兀的。”
“那事儿，他们半信半疑的。又认定你有特殊渠道，知道一些咱们平头百姓不知道的消息，想着讨好你，指望你再有什么消息，能及时透给我们知道。”
姜鹤听了，忍不住笑，“想法还挺多。”
“别管他们什么心思，送了你就吃。他们自愿的，你又没朝他们要。”
“行，听大爷的。”
“买炭没有？”
“上预定了，过几天送货。”
了一会儿话，葛老汉喝了两杯茶水，查检一遍篱笆墙和牛棚，这才带上姜鹤硬塞的酱牛肉和一包点心下山去了。
送走葛老汉，姜鹤拿出《基础术法笔记》，刚翻了两页，失联许久的华经理来电话了。
“有段时间没联系，没把我忘了吧？”
“华经理，我记性有那么差吗？”
“开个玩笑。言归正传，结束和乘风酒店的合作之后，你好像没找下一个合作对象。”
“你消息挺灵通的。”
“这跟消息灵不通灵没关系。我一直在关注县城和省城两地的饮食市场。乘风酒店缺了你的货之后，迅速沉寂下来，生意一落千丈。这之后，再没有另一家乘风酒店出现。我就猜，你根没找下家合作。”
“我这儿条件简陋，入冬后不适合再挤鲜奶了。”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接下来的一个时，主要是华经理在，姜鹤在听。
华经理准备开春后自己开一家餐厅。他不准备在县城玩儿了。他的餐厅要开在省城，规模不大，定位高档，针对的消费群体可想而知。他今天的目的，一是和姜鹤联系感情，二是想继续和姜鹤合作。
开春时，各种山野菜、新鲜山蘑，或许还有其它山货，姜鹤这边就能供应上。再加上独一无二的鲜奶，他的生意不火都难。
姜鹤没把话死，答应优先考虑华经理为合作对象，但具体的到时再谈，现在这些为时尚早。
结束通话后，她顾不上看书，因为又有一头母牛生产了。她赶到的时候，新生的牛犊已经能站起来了，正颤颤巍巍地站着吃奶。
等到吃饱的牛犊能跑能跳了，姜鹤把一大一两头驱赶着回来，给母牛加餐。
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她炒了两盘青菜，热了六个馒头，自己吃一点，剩下的坐到热锅里，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背上竹篓出门去。
走了一段路，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前了一句，“出来吧！周围没别人。”
山从枝叶间探出头，“姐姐去哪里呀？”
“捡栗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要去。”
“走吧！”
山傻笑着跳下来，正正好好坐在了姜鹤的肩头上，“阿白没来吗？”
“阿白是谁？”
他点点姜鹤的肩头，“总坐这里的阿白啊！”
“她呀，她下山探亲去了，过段时间回来。”
“什么是探亲？”
“就是去看望亲戚。你和她是朋友？”她不记得这两个不点儿交流过。
他踢着脚，摇头，“不是朋友。”
“你们能交流吗？”
他点头，有点蔫儿蔫儿的，“能。她跟我问好。我害羞，没跟她问好，她再不理我了。”
“下次你主动问好，她就不生气了。”
“真的吗？”
“真的。”她拿了一块儿点心出来，在边角掰下一点，递给山。
山捧住，张大嘴咬了一口，“唔唔胡吃。”
他开心地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黑中隐约泛着墨绿的长发披散下来，配上他身上月牙色的古式男装，怎么看怎么可爱。
姜鹤找到的栗子树夹杂在其他树中，一共才三棵，还不是长在一起的，相隔并不近。
她选中最大的那棵栗子树停下来，把竹篓放地上，弯腰捡掉了一地的栗子。因为是成熟后自然脱落的，外边那层带毛刺的壳已经张开，用树枝扒拉几下，里面的栗子滚出来了。
山倒腾着脚也来帮忙。
姜鹤刚想心脚下，就见山从带着毛刺的栗子壳上踩了过去，光溜溜的脚一点伤痕都没有。
山捧住四枚栗子，向上一抛，四枚栗子稳稳地落进地上的竹篓里。
姜鹤这下放心了，专心捡栗子。
她专捡个儿大的栗子，等捡差不多了，抬头看树上，稀稀拉拉居然还有没掉的毛球。地上还有很多，但她不准备部捡走。
她喊上山，继续走，找到第二棵栗子树，继续捡。
天黑前，她带着山满载而归。
山很怕人，姜鹤让他藏在竹篓的栗子堆里，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山从栗子里爬出来，跳到旁边的整理箱上。
姜鹤取个碟子，碟子里装了一块儿点心留给他，这才去厨房。
徐谨正在灶台奋斗。手忙脚乱一团糟，炒的菜糊了。煮的粥太稠锅底糊了不少。他看姜鹤进门，一脸严肃地，“煮饭这个工作不适合我。”
姜鹤闻着焦糊味儿，非常给面子地附和，“是啊，确实不适合你。”
洗了手，接手了灶台工作，指挥徐谨烧火，却不告诉徐谨他帅气的脸上有好几道黑灰。期间找了个空隙，她还偷拍两张，再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吃过饭，她去牛棚转了一圈儿，出来时候把篱笆门栓上。
进屋点上蜡烛，发现山在整理箱上枕着碟子睡着了。她觉得有趣，拿手指轻轻戳他的脸。他睡的香甜，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拿上手机准备拍下一张，却在镜头对准他的脸时，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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