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第2/2页)凤临天下之妃子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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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是得不到谅解,别说出了问题、惹上麻烦都没人愿意伸手帮忙,连出门碰上熟人打个招呼,人家也都装作没瞧见、没听见,最后连赖以维生的生意也被人抢、被人刻意破坏,这么一来,他们的日子哪里还过得下去,只好贱价卖掉家产,举家搬到苏州去讨生活……”

    “可即使搬到苏州去了,他们的日子还是很不好过,落魄得很……”

    “所以啊,紫衣不但是要代替娘亲去拿回她爷爷的遗物,也是要代替娘亲去报恩的,毕竟,二叔是让她过继到应家的,也只有她才能够去报恩。”

    “的确,应家的恩情是该由应家的人去还。不过,咱们干嘛说到这儿来?”

    “我是说,娘亲啥也没对紫衣提,紫衣却主动提起,自愿要代娘亲去拿回订亲信物,还要替应家还报应家这份恩情,只因为她知道这是娘亲的心愿,父王你说,她这能算是无情吗?”

    “嗯嗯,照你这么说,紫衣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情的孩子嘛!”

    “她有情,虽然看不出来,但确然是有的,只是,天知道她何时才会心血来潮拿出来用一下。”

    “所以,就待有缘人拿把火去点燃她?”

    “没错。”

    “那恐怕非得是个十分热情的人不可啰!”

    “才十分哪里会够,起码得要有百分、千分、万分的热情才勉强够应付吧,不然光是碰上紫衣那双冷眼,嗤一下火把就熄个完蛋操了,连个火花都没……哎哟,干嘛扁我?”

    “说过多少回了,在孩子面前,不许说粗口!”

    “这会儿又没半个孩子在这里!”

    “在我老人家面前,你就是个孩子!”

    “……死老头!”

    “哼哼,所以,你就让她一个人去了?”

    “不然要怎样?难不成还得再缀上管家、奴仆、丫鬟、老妈子一大串?”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喔喔喔,原来老头子是在担心呀!别,别,请别担心,紫衣一个人行的,休说她的武功并不输给我们五兄弟任何一人,就连她的性子也干净利落得很,是标准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所以,甭担心她会惹事,她……”

    “闭嘴,谁担心她会惹事来着?”

    “父王你呀!”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担心她会惹事』这六个字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

    “你说够了没?那丫头的性子我哪会不清楚,她不但不爱人家管她的事,也不爱去管人家的闲事,就算有人向她叫救命,她也会当作没听见,即便故意向她挑衅,她也不痛不痒毫无反应,要她惹出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不如叫石头跳舞给你看机会大点。”

    “这就是啦,那父王干嘛担心她会惹事……唉,父王干嘛又打我,我哭给你看喔!”

    “我?说?过?我?不?是?担?心?她?会?惹?事!”

    “那究竟是怎样?父王你也说清楚好不好?”

    “那丫头太冷情啦,不哭不笑、不生气不伤心,八风吹不动,冰雪雨淋、火烧风吹都撼不了她,至今为止,你们七兄弟姊妹之中,也只有她和别人不曾杀过人……”

    “别人是不敢。”

    “而那丫头是不屑,即便有人要杀她,她也不屑还手,甚至不屑理会,总是掉头就走,呼一下就飞得不见人影,连搞清楚人家究竟为什么要杀她都不屑。”

    “所以?”

    “你这蠢小子,还不懂吗?你就不担心她只是拿上应家做借口,其实是想乘机一走了之,找个没人的深山峻岭孤独一人过此一生?”

    “……”

    “子铭,你看,那个小姑娘,她不会是想……”王楠担忧地望着湖畔的少女。“轻生吧?”

    “不是!”不假思索地,盛子铭道,说完才察觉自己回答得太过于轻率了。

    他又不认识她,怎会知道她想干什么?

    然而奇怪的是,在他心底,某个超脱理智的意识,却能够肯定她绝非有轻生的念头,甚至丁点伤情都没有,她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呢?

    他不知道,但绝非是想轻生,她只是在思考,也许是在思考终身大事,或者是某种难以解决的难题,也可能是……

    一个约定?

    “你怎知道?”

    “……欲待轻生之人,不会选择这种人多的地方。”

    “说得也是。”

    “也许……她是在做一件困难的思考吧!”

    “嗯嗯,看她那模样是很像,既是如此,我们就不必多事了。”话落,王楠便转开头去,大吼。“够了,你们两个,天都快黑了,走人了!”

    突然,盛子铭目注的人儿似是有所察觉地回过头来,清冷的秋水双瞳笔直的射过来,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淡漠的娇靥上悄然浮现一抹飘忽的神色,而盛子铭则彷佛丢了魂似的愣了神,许久、许久……

    “子铭,你怎么还呆在那里?回家了!”

    盛子铭一震回神,这才急步追上去。“来了!”

    而那双飘忽的视线,则一直跟随着他,直到再也不见那条顺长瘦削的身影,忽的眸子才收回来,又转淡漠,静静地、静静地凝注那绚烂的晚霞。

    -

    脸颊上火辣辣的热,心下却是一片泰然,应星河平静安详地聆听应王妃的“教训”,神情毫无半丝愠色。至少,他把炮火从爹那儿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斑剥陈旧的砖房里,应王妃继续口沬横飞地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怨气,置身事外的慕容月枫在心中暗骂他们活该,其它人则低头默默挨训,没有人注意到窗外一抹幽魅般的白色人影……

    整整一刻钟之后,应王妃才喘着气停下口水四溅的咆哮,丢下再给他们三天的时限,随即由慕容月枫陪着她回房歇息去了。

    望着应王妃倨傲的背影,应星河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王妃又在逼我了。”

    “就顺伯母的意吧!”管家不在意地道。

    “那怎么可以!”应星河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