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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话,让五人皆是错愕,怨龙山存在久远,加之不死阴魔,不生不灭,纵然有不少绝世强者寻求真相,也就无人推翻重生之说。
看到五人面上表情,云辰不再多言,能修至灵道巅峰,道心与信念都极其坚固,岂是他人三言两句可以左右,他只是一个灵道修士,哪来什么地位与实力让几人信服。
见场面一度尴尬,云辰轻咳几声,说道“既是要去埋葬今世之身,那我就不便打扰了,就此别过”。
不容云辰离去,五人同时迎了上去,他们老迈的身躯,溢出五衰之气,写尽悲凉与沧桑,横在前路。
“既然有共同目标,我等愿与道友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之前出言的老人窘迫的笑着。
“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寿元尚多,只是来怨龙山见识一番,无意去往那片葬地”云辰解释道,他对那疯癫老人的记忆,心有余悸,甘愿在外围耗费一些时间捕获不死阴魔,也不想深处那片葬地。
感应到云辰体内澎湃的生机,五人大失所望,那最为狡黠的老人,像是看出云辰处世不深一般,转动眼珠,哭泣起来,述说着此生的不易与悲苦,旁侧四人也心有灵犀,接连哭诉起来。
望着五人年岁不小的老人,哭的如此凄凉,云辰单手抚额,漏出无奈之色,他何尝不知几人的打算,只是到了这般田地,寿元所剩无多,退离怨龙山,葬回故里有些不太可能了,送他们一程,权当全了此生心愿。
“莫要摆出这番做派了,我可以护送你们去那里,不过沿途你们需要谨遵我的吩咐”云辰朝着五人说道。
一个接一个苍老的头颅,连番颔首,如孩童得到玩具一般,带着喜悦的神情。
就定下行程,云辰领着几人,往前方行径,由于魂力的蜕变,他对鬼雾之力的强弱,有了一些清晰的感知,不再莽撞乱闯,葬地所在,必然是鬼雾的深处。
但怨龙山地域浩大,纵然有着一个大概方向,也花费了不少时日,沿途中每每遇到不死阴魔来袭,云辰或前去阻击,或让几人先行退去,不愿吞魂神能被人所发现。
“我有一个幼孙,生的是花容月貌,资质也不错,是乙木灵胎,有成道命的机会,与云小哥甚至匹配,你若是不嫌弃,带老头子我埋尸后,可持我信物前去提亲,成就一份良缘啊”与云辰最为的熟络老人打趣道,可其眸子隐隐带着几许期盼。
众人哄堂大笑,那名唤牧子渔的老人,更是讥讽连连“华九,这算盘打的精明啊,你那孙女,目空一切,总以为乙木灵胎多了不得,这种连天骄都算不上资质,你当云小哥会在意,”。
又是一阵笑声传递四方,华九苍老的面容浮出一抹潮红,心头盘算被人识破,露出尴尬神色,他也出声嘲讽了几句。
眼见几个孩童心性的老人,又要吵起,云辰从须弥镯中拿出一坛灵酒“寒溟冰酒”,又摆上一些果事,笑道“各位老人家何必争吵,想必葬地已然不远,你们五人相处时间不多了,还是放下成见,好好痛饮一杯”。
抬掌拍碎酒坛上的泥封,一缕好似瑞彩的酒光,从坛中四耀而出,里面的灵酒被岁月所陈酿,色泽宛如琥珀,迸发着流光,每一滴都是精华,不仅味道极佳,更是有增进修为的绝妙作用,称得上是另类的宝丹。
“这酒定是用不少宝药所浸泡过,且尘封已久”有识货的老人,抱着灵酒深深嗅着,目光再也离不开坛中的酒液,紧紧搂入怀中。
“陈阳你这老泼皮,这酒是云小哥给我们送行的,你想要独吞不成”得见稀世佳酿,几人老人争抢起来,迫于无奈,云辰再次掏出四坛灵酒,止住了纷争。
酒香四溢,流光漫天,带着一股醉人心脾的芬香,飘在十里中,闻者皆醉,与这埋骨之地格格不入。
几位老人推杯换盏,难得不再吵闹,细细品味着每一种灵酒带来的奇特感受。
有的灵酒苦涩,细细一品又有甘甜在舌中回味,像是此生遭遇的种种苦难,终被喜悦所替代,有的灵酒味道辛辣,吞入腹中,如同一团烈火在煅烧五脏六腑,好似回到那段热血方钢的少年时代,还有的灵酒,冰若寒浆,一旦入喉,血气尽消,连心都冰冻了,正如他们此时,见惯了生生死死,那炽热的情感,麻木起来,很难再起波澜。
酒意醉心头、难解往昔愁,一杯杯红尘酒下肚,五位老人不经潸然泪下,将往日里压抑的情感,爆发了出来,没有宗门、氏族的羁绊,他们的苦与乐、悲与欢,就在这一夜放肆宣泄出来。
“子渔,最年来我时时梦到小芙,那段年少时的美好画面,竟然随着我老去,越发清晰了,昔年若是听了你的,带她远走高飞,她也不会被我父亲打死在那紫杉树下,终究是我害了她”华九老泪纵横,抱着双膝蜷缩着发抖,他抬首望去,却见牧子渔流着血泪,怒视于他。
一记耳光响起,华九被打翻在地,牧子渔指着他颤颤巍巍说道“天意弄人,为什么那时救下她的是你,不是我,紫杉树下她等了你三天三夜,你又在何处,当我寻你无果时,再回去就只见了她的尸体,受尽野兽啃食,那双眼睛我至今难忘,充满了坚信,纵然被你父亲打死在那,也相信你会来,华九我问你,凡人又如何,你追你的大道,她只想陪你百年,慰籍此生”。
没有回应牧子渔,华九只是咬破下唇,默声悲泣,他在努力将那宛如精灵般的少女,深深烙印在心间,随其一同葬入孤坟中,以偿那百年之约。
“春来秋往,田间稚童嬉游,他言他家麦子黄,你说你家麦子长,相视而笑……”夜半高歌,没有丝毫理会旁人吵闹,一向少言寡语的李玉,只是斜倚着酒坛,闭目拍膝,口中轻唱着一个乡村小调,他神情淡然且安详,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落,不知忆起了何事。
修士多闻仙曲妙歌,见惯了这世间的歌舞绝艳,回首过往,最能长留心间的,恐怕是最能触动心神的一段旋律与记忆。
五人各述悲苦与悔事,道尽了此生悲凉,好似在绽放最后的生命光辉。
坐立在一根巨骨上,云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放出心神,去感应每一个人情绪,像在经历他们的人生一般,品味着个中不易。
“众生皆苦、大道方真”眸中变化几次神情,云辰手中持着七彩葫芦,痛饮了一口仙水酿,酒水化灵,宛如几尾小鱼在口中与腹中游动。
这平日里都不舍得喝上一口的仙酒,今日被他人心火点燃,却如同仙火一般,煅烧着他的道心,使之愈发通透,达成圆满,宛如一块无暇的神晶,再难被杂思所染,极尽升华。
体外再无一丝气息与波动外展,云辰终得返璞归真之境,他仰空作望,带着一丝坚定神情,低喃道“我要长生,更要将我所珍视的人,送到长生位”。
大梦十日,酩酊大醉的五人,从那酒意中苏醒过来,这封存多年的灵酒,若不以修为祛除酒劲,连玄道修士都会大醉多日,十日里他们于梦中,补缺往昔遗憾,全了今世的夙愿。
“以酒忆往昔,倒让云小哥看笑话了”整理了一番杂乱的衣袍,牧子渔颇为尴尬的说着,眼角余光扫过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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