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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上天对她还算不错,十二岁那年让她遇到了邱雨。自从认识了邱雨以后,忘忧才算从失去母亲的痛苦和迷茫之中走出来。
因此邱雨于忘忧而言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在忘忧的心目中,邱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她与邱雨之间只是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沉默了一路,临近茅屋时忘忧突然住了脚,停在那里。
玉修一直与她并肩同行,看到忘忧停下,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道:“怎么了?“
忘忧朝右手边的竹林处瞥了一眼,略略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想我娘了。“
玉修轻轻低下了眼眸,淡淡道:“去看看吧。“
忘忧道:“什么?“
玉修抬眸道:“去看你母亲。“
闻言,忘忧的眉头抽了抽,浅浅一笑道:“也好,给你一个兑现承诺的机会。“
之前在香玉树下玉修曾答应忘忧要陪她回怀夜城看她母亲,这件事情忘忧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
两个人负着手缓步走在一片曲径通幽的竹林之中。没过多久便远远看到那座微微隆起的土丘,那里正是忘忧母亲的埋骨之地。
二人对视一眼往那里走了过去。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坟墓,没有任何的装饰与修饰,就连名字都是刻在一块边角粗糙的木板上。
坟身和四周都落了一层厚厚的枯叶,放眼望去满目苍凉。
玉修立定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朝着忘忧母亲的坟墓恭恭敬敬的拜了一礼。
忘忧没有伏身下拜,却是蹲下身子用手拨去母亲坟头的枯叶,一下又一下,直到将坟身中四周部都清理干净,玉修则站在一边看着。
一开始时玉修也要和忘忧一起清理枯叶来着,当他伏身去帮忙时忘忧却出手拦住了他,道:“让我自己来吧。”
玉修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忘忧从身后拿出玉修在怀夜城时给她买的两坛寒潭香,取出其中一坛拔开瓶塞往母亲的坟头上倒了下去。
白哗哗的寒潭香出坛的一瞬间顿时酒香四溢,充斥着整个竹林。忘川秋水禁酒,但是自从玉修认识了忘忧后倒也亲眼见她饮过几次。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要数在忘川秋水的那个晚上。
为了慰问忘忧在藏书楼整日抄书练字的辛苦,玉修特地让玉城在怀夜城给她买了七八坛的寒潭香。原打算收着留给她日后慢慢的喝,却不曾想忘忧居然在那一晚不都给喝个光,一坛没剩。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玉修才算真正见识到忘忧的酒量,果然是三坛不醉,五坛不倒。但是至于七八坛嘛……那就有待商榷了。
但是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玉修自认为在他认识名门世家子弟中,别女人了,就算是男人也没有一个能有忘忧这般能喝的。
他有时候也想问问忘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那么喜欢喝酒?而且独独爱这寒潭香。
一坛倒罢忘忧又启了一坛。
这一坛却没有完浇到母亲的坟头,而是留了一半旋即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举手擦擦嘴角边的酒渍,忘忧朝身旁的玉修看了一眼。
玉修虽然知道忘忧的酒量极好,但是当他看到那半坛寒潭香几乎是直直的灌入忘忧的喉咙里时,他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想劝一句但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开口。
似乎是灌酒灌的急了些,又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饮这寒潭香一时不适,忘忧竟是一阵猛咳。玉修见状赶紧欠身伸手去拍她的背,为她顺顺气息。
忘忧边咳边朝玉修摆手道:“我没事,没事。咳咳咳……”
玉修则边拍她的背边低声轻斥道:“酒不是这么喝的。”
闻言,忘忧‘哈哈笑了几声,她道:“玉公子,你知道酒怎么喝吗?你们家不是禁酒吗?”
玉修淡淡道:“虽是禁酒但是却看过别人饮酒。”
“别人?”忘忧挑挑眉毛,她道:“谁啊?谁敢在你面前饮酒?这么大的胆子啊?”
话音刚落忘忧心里登时有一种‘贼喊抓贼的心虚感。她现在不正在玉修的面前饮酒吗?而且饮的肆无忌惮。
见玉修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忘忧心道:估计玉修此时也和自己想的一般无二吧。
她道:“不会吧?你不会是在我吧?”
没有即刻回答忘忧的问题反而是伏身对着忘忧母亲的坟头又行了一礼。
直起身子,他道:“之前在家中时曾见过实信长老给门中弟子配制过药酒,长老曾三令五申过,饮酒宜慢不宜快,宜稳不宜急!你这般着急灌酒对身体不好不也更容易醉酒。”
忘忧故意曲解玉修的意思道:“所以……忘川秋水也并不是绝对的禁酒喽。”
玉修强调道:“那是药酒。”
忘忧不以为然道:“药酒也是酒,喝多了也会醉的。”
玉修也应声反驳道:“没人会多喝药酒的而且更不会喝醉。”
看玉修这般一正经的解释,忘忧又忍不住捧腹。她道:“玉修,我逗你呢?瞧把你紧张的。咱们都出了忘川秋水了,别是药酒了,就算是你喝了我手里的这坛子寒潭香也不怕你家制节长老知道的,放心吧。”
玉修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忘忧撇撇嘴道:“也是,你又不会真的喝。”罢又仰头灌了一口。
转过头她朝玉修摇了摇酒坛道:“玉修,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喝这寒潭香吗?”
忘忧这个问题刚好问到了点子上,这正是玉修想知道的问题。于是道:“为什么?”
忘忧朝母亲的墓碑上扫了一眼,淡淡道:“因为我娘。”
玉修定睛看她。
忘忧道:“因为我娘寒潭香是我爹最喜欢的酒。”
玉修愕然:“你爹?你之前不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爹的吗?”
忘忧点了点头,道:“是没见过,但是却从娘的口里过一次。”
她道:“记得我之前跟你过的吧?我一出生我爹他就抛弃了我和我娘不知道到什么地去了。时候和同龄的朋友一起玩耍时我总是被他们嘲笑谩骂我是个野孩子。后来我就问我娘我到底有没有爹?我爹是谁?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不要我和我娘?”
“你没见过我娘,所以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温柔贤惠又漂亮大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