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的岸(第1/2页)快穿:你大佬终究是你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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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音低头撸着布偶狗阿三一身柔滑皮毛,心想:殿都替你们觉得烦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

    记得便记得,忘了便忘了。

    大道三千,顺其自然,白活了几千年,竟连这么个简单道理都没想明白么?

    她看看自从铁门落下便陷入一片死寂,空无一物的四周,无聊的闭上眼:阿三,殿睡一会儿,等那个榆木脑袋出来了叫我。

    轰然剧响的瞬间,李梦染回身冲向下坠的门扉。

    可惜,徒劳无果。

    密闭千年的室内灯火簇然亮起,满窟旧影。

    没有传中的千佛千面,没有金粉雕梁,也没有壮阔盛景。

    任何笔墨丹青的想像,尽皆虚妄。

    空空如野的壁间,只有一尊凡人的石雕。

    那是成佛前的安车国太子——嵬名彧。

    石像如生,静坐案前。

    手中笔好似刚刚提起,案上卷恰如初翻一页。

    他含笑,唇轻启,似在唤谁同观,眼中是成佛后再不曾见的温柔笑意。

    李梦染的头一阵一阵的痛。

    如何能忘记,那样温柔的他,是纵使将心脏凌迟万遍也死活要牢刻心底的记忆。

    他强撑转身,看向妹妹,或者,另一个自己。

    “你还是不同意…”

    李梦染的面容在摇摇烛火下晦暗不明。

    她没有出声。

    李梦庭苦笑:“可你没的选择,我们,都没的选择。”

    那漫天高高在上的神佛要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李梦庭近前一步:“何况,这样没有坏处。”

    李梦染终于抬头,眸光血红,一如当年执念化魔。

    “没有坏处?!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你难道不懂?玄隐要什么你不明白?还是那些口口声声为人界安好的虚伪人要什么你不明白?”她声声质问。

    “哥哥,你我若当真和二为一,最终什么都得不到的,只会是我们…”

    李梦庭不语,半晌轻道:“阿染,我从未想得到什么。过去的就过去了,他如今爱怎样就怎样。可我,到底还是不能看他入魔。”

    那份违背心,疯狂愤怒的情感,即便他再痛恨,也不愿再让别人尝到。

    他伸出手:“阿染,听话,救他。”

    “我们会死…”

    “灰飞烟灭,岂非正好?”

    “……好。”

    ……

    前尘。

    安车国明王在位第三载,年号天启。

    天启年六月,夜,皇后分娩。

    是时,满城优昙钵罗同刻盛放,异香盈空。皇子降生瞬间,远天金光熠熠,日月同辉,万民共朝。

    王大喜,即封此子为太子。赐名彧,字烨卿。

    同年,忠王府郡主降生取名为安,字子翼,封长明郡主。

    十六年后,太子大婚,太子妃,长明郡主嵬名安。

    忠王府的密秘,明王不知,太子却清楚的很。

    他的王妃,他自幼青梅竹马,唤做妹妹的人,是个男人。

    当年忠王府郡主降生,天生异像。摆下的阵仗,半分不比太子降生,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凶之兆。

    彼时忠王正为皇帝所猜忌,惟恐此事一出家性命难保。便谎报了王府世子诞辰,一并将他的性别亦谎报了去。

    自此,忠王府惟有长明郡主嵬名安。

    当朝太子却然不在乎自家王妃是男是女。

    他爱的是嵬名安,是他的子翼,是那人的一身气度风骨。

    同性别,实在无关。

    那一夜红绡金帐,太子妃一袭飞凤衣装,端端正正,单膝点地,恭敬下拜。

    抬起的双手上,静卧一柄传世名剑,在高烧的龙凤双烛下,闪烁过清泠泠的光。

    他抬眼,直望进站立眼前,不知所措的太子眼中,郑重开口:“子翼此生,当为君琴上弦,杯中茶,手中剑,身前盾。纵死不弃,绝无背离。”

    言罢,如竹身姿弯折,深深下拜,额头触地的一刹,微笑自眼底层层绽开:“许君一诺,永世不悔。”

    许君一诺,永世不悔……

    嵬名彧眼眶泛红,牙关紧咬,竟一句话也不出。

    他只能同他一起跪在地上,紧紧将他勒入怀中,一遍遍重复:“子翼,子翼…”

    他不敢将“此生不负”出口,这四字比之子翼的允诺何等无力。

    他想,他的子翼天下无双。

    他一定要待他好,加倍的好,不负这一番真情切意。

    可是,彼时谁也不曾想到,妄念之所以称做妄念,皆因缘起一刹,便注定虚妄。

    他和他的子翼,注定不得共存。

    明王在位第二十五年,天下兵祸,诸国混战。

    太子奉命出巡,太子妃留守宫。

    嵬名安想跟去,奈何太子殿下不放心朝中局势,他只得驻守京城。

    临别太子勾着他的手,笑得一脸诚恳。

    逗他:“子翼,我此去没有半年怕是回不来,你可莫要太想为夫。”

    嵬名安冷哼:“谁想你,快滚,省得误了时辰。”

    那日王城之上,嵬名子翼一袭白衣送别,杯酒饮尽,城下黄埃滚滚,那人百骑绝尘。

    他慢慢往城楼下走,心想着半年到也算不上长。

    待他回来,家中树下的梨花白怕是还不够火候。

    那盘残棋自己到一定是能解出的,到那时看看太子殿下吃瘪的脸,也挺有意思。

    想到此处,他不由自得其乐一笑。

    天光云影流连在他身上,他们的影子背道而驰。

    天道无情,视万物如邹狗,从不予人怜悯。

    他们还不知,此日一别,名满天下的太子回朝。

    他与他,已是云泥之别。

    ……

    太子殿下的出巡之路不甚顺利。

    这是必然。

    向边关,流民众。

    一路看遍世间惨像,从前安居深宫的太子殿下只觉身都在叫嚣扭曲。

    他闭眼不见了累累白骨,可耳畔尽皆哀嚎惨呼。他试图塞听,可眼前仍一阵阵闪过十室九空,断瓦狼藉,舍妻卖子,坟冢遍野。

    他缩在马上,痛的几乎滚下马去。

    这乱世该不该救,我身为一国储君,又如何去救?!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庄严肃穆,如钟声震在心头。

    回来,回来你便能救下他们。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不要忘记你是谁……

    我的身份,我是谁?

    他苦苦探寻,苦苦求索,幻海浮沉。

    我是谁…

    是了,我是天地初生便自然孕育的佛。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我的岸,在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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