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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司绍明把怀疑聚集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赵慕萱。
从她回来以后,赵家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且中心从来没有远离过赵慕冉。他隐隐觉得,那个工人嘴里的“她”,即便不是赵慕萱,也一定跟她有关系。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他的冉冉公主才是最危险的!
这么想着,脚下不自觉就将油门踩得更狠。
跑车叫嚣着停在赵氏公馆门口,司绍明几乎是飞奔着跑了进去,直接闯上了二楼。与他相比,赵慕冉看起来要显得平静很多,只是做事时的心不在焉出卖了她内心的忐忑。
“冉冉……”
听到他的声音,赵慕冉才恍然抬头,看到他,她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因为跑步的原因,司绍明不断地喘着气,看得赵慕冉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努力匀着自己的气息,司绍明扶着门框的手因为接下来要问的问题而不自觉收紧,他看着赵慕冉,“这件事不是意外,你知道吗?”
紧张的神色被她一点一点敛了起来,她把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我知道。”
“那背后的人呢?你有没有头绪?”司绍明向前了一步,语气比刚才还要紧张。然而他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回答,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没有。
屋子里一阵沉默,赵慕冉避开了他的问题。只是这么多年,他不是白认识她的,她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她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他已经清楚了。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司绍明一般会选择转移话题,不再去逼她,但这一次,他想让她面对。
“你也想到了是吗,你也想到了……是赵慕萱。”
“赵慕萱”这三个字从司绍明嘴里出来的那一刻,赵慕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啪”地就断了。她承认,有些事情她是选择了逃避,而且还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要她不去面对,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然而当有人把事实真相剖开摆在她面前,强迫她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赵慕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逼到了陷阱边上的猎物,即便再做困兽之斗,也没了任何意义。
挣扎或不挣扎,结果都没有办法改变。
司绍明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可对她,却最有效。
轻轻仰起了头,赵慕冉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吐出一个字:“是。”
“连你都能想得到,我和她朝夕相处,又怎么会不知道。”
做为一个公司的总裁,如果手底下能用可用的人就只有一个助理,未免太过寒酸。而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不管大,她都应该有数。譬如,陈滨私挪公款的事,以及……他和赵慕萱的会面。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但现在看来,赵慕萱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而自己接下了这个项目,无疑是给了她最好的机会。
只要项目出现了问题,公司就会召开董事会,而她作为项目的负责人,除了引咎辞职不会有第二种结果。等到总裁的位置悬空,那几个被赵慕萱拉拢的董事就起到了作用,结果可想而知。
这个计划进行到现在,就只剩了最后的一步。而她被逼到这样的地步,无非是败给了自己心里的亲情。
她的那一句话,却让司绍明不解:“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你妹妹吗?”
“是,就因为她是我妹妹。”赵慕冉的眼睛泛了酸涩,看着屋顶上的灯,她揭开了这些年自己碰都不敢碰的伤疤,“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她。”
“她丢了的那天,是我们五岁的生日。你知道我从就身体不好,生日前一天还发着高烧,偏偏那天碰上了俨江市难得的烟花晚会。她想去看,我也想陪着她去看,爸妈拗不过我们,就带着我们去了。”赵慕冉微微垂下了头,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轻轻滑落,“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生病,或者我没有跟着出门,爸妈就不会因为要照顾我而疏忽了慕萱,她也就不会离开我们,不会离开这个家。我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妹妹了,可后来她回来了。既然回来,我就想把欠她的都还回去。她想要什么,我给她就是。”
“所以就算她想要你的命你也要给吗!为了这件事你愧疚了十几年难道还不够?你还想怎么还?”
“她也是爸爸的女儿,如果她想要赵氏,我给她。由她来继承公司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冉冉!”司绍明看着赵慕冉,这样的她让他有点陌生,从到大,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只有在这件事情上,她糊涂得不像她自己,“当年你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你忘了吗?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你不欠她什么。”
像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样,赵慕冉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司绍明再没什么,只是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她,等到她终于哭够了,他把纸巾递给她,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阳光一样的笑容,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你可是我的冉冉公主,流的眼泪都是价值连城的钻石。你哭得这么凶,是可怜我穷吗?”
赵慕冉终于破涕为笑,“司少爷还哭穷,是不打算给别人活路了吗?”
橘色的夕阳余辉从窗口斜斜地洒进来,落在女孩的身上,像最美的梦境。
可只要是梦就都会醒来,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都会有那么一天。打破残忍、击碎美好,只剩下想要或不想要的真实……
最后一抹阳光被地平线吞噬的时候,靳洺见到了赵慕萱。她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露出来的脚踝上,那朵玫瑰似乎更妖艳了。
“靳总这段时间应该很忙才对吧,怎么还会有空约我出来?”
靳洺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夜风从俨江江面刮过,带起层层波澜,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又什么时候才能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