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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亲到结婚,这么长的时间里,所有需要跟亲家沟通的事情,都是他陪同管家李妈一起进山接洽的。秦家人嫌脏,一次都没有纡尊降贵地驾临过这个穷的不能再穷的沈家村。
这一趟出门,他原以为只是跟她一起监督着沈瀚回城,根就没有想过她会突发奇想地在这里住下。
他忽然有些惶恐:“这里怎么能住人呢?要不然,我还是先去把沈先生找回来,天黑之前就能到家了。”
秦珂还没开口,沈香就忍不住呛声了:“什么叫做不能住人?!我们都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难道都不是人吗,就你们城里人矜贵?”一次都不上门也不,还当着主人家的面出这样看不起人的话,要不是为了大哥,她秦珂就连给二哥提鞋都不配!
秦珂微微蹙眉,这个沈妹,看来对她的成见很深哪,要是沈瀚也是这样看她的,那还真是有些棘手。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眉目硬朗,身形健硕的青年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工具包走了进来。
见到院里或站或坐的几个人,他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包交给妹妹,回身淡淡地了句:“你怎么来了?”
秦珂不禁失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两兄妹见到她的第一句问话都是一模一样。
来人正是沈香的二哥,她的新婚丈夫沈瀚。
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在C城也是得上话的富豪。秦父能在众多的备选男士中一眼相中他,也是因为除了家世不好,沈瀚不管是从外形还是气质上来看,都是数一数二的出众。
特别是他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秦珂几乎能从那一闪而逝的眼神里看出他不屈的自信。
她斜斜坐在老旧的藤椅上,单手支着下颌,一双剪水双瞳似笑非笑地瞥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反正原主难以相处的性格已经深入人心了,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去纠正大家的想法。
更何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美,秦珂现在这副面孔,生的极是明艳,只是暴躁的脾气毁了那份大气。人相由心生,就算是同样的一副皮囊,如果里面住着的是不同的灵魂,给人的感觉也不会相同。
对于这一点,秦珂是深有体会。
沈瀚移开视线,就算是她现在没有因为自己的冷淡发火,他也不会傻到以为她真的就转了性子。大婚那天的下马威,他可是记忆犹新着呢。
辛辛苦苦将他们三兄妹拉扯大的父母,就连一口媳妇茶都没能喝上,就这么丢人地离开了宴席。这口气,即便是为了大哥,他也咽不下去!
“既然来了,就一起去温婶家吃饭,晚上将就一下住我的房间。”沈瀚目光灼灼,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故意道。
“好啊。”正中秦珂下怀,她扬眉笑得发的明媚。不怕他不出招,只要肯搭腔就会有破绽。
沈瀚一窒,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肯在山上留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来气她。
婚都结了,一切已成定局,秦家是不可能容忍他们离婚的,重了又怕大哥那边受委屈,轻了心里又不解气。
他一咬牙,只好闷头将她带来的西搬进屋里去。
沈瀚的房间只有一张不大的双人床,那还是他们的关系定下来之后,沈父专门请村里的木匠做的。可惜新媳妇一次都没有上门,所以一直放在沈瀚的房里,占据了几乎一半的位置。
屋里连个板凳都没有,秦珂也不介意,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地看他将大包包的礼物堆到床脚。
被她的目光一直静静注视着,沈瀚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地呆上那么长的时间,更遑论是在自己贫困的家中。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突然安静下来的秦珂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轻易地被他激怒。
沈瀚垂眸,她带来的西都很贵,各式各样的高档补品随意地装在塑料口袋中。看起来很有心思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这些多半都是秦家的管家李妈准备的,她不定连包里到底有些什么西都不甚清楚。
秦珂就是这样的女人,傲慢自大,做事不顾旁人感受,更加不会细心体贴地去维护丈夫的自尊。
这段婚姻从来就非他所愿,除了相亲那日,她没怎么话以外,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都令他对她唯一的好印象不断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