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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抓住宇渊宽大的衣袖,并未察觉他的异样,随着水位提升渐渐呼吸不畅,最后没入水中,陷深。
碧水麓水下又是另一番景象,她来不及细瞧就被拉入一旁洞中,下一眼便是一片漆黑。
不知这样游了多久,忘忧一口气将尽,窒息感从心间涌上,占据大脑。她不敢松手却又没了力气。
恍惚间宇渊拉紧了她的衣角将她护在身旁。
才之景迅速在她的脑海间闪过,碧水麓下面与青苔长在一起的是尸体!不知过了多少年,身涨烂,水生植物在皮肤里扎根,倒是吸足养料,十分茂盛。
就在临近崩溃的下一秒,她终于被拉上岸,头一件大事就是趴在岸上拼命呼吸。
她不怕尸体,当初的横尸遍野也未让她动容分毫,但当她真正离死亡那么近时才发现可怕的不是死身,而是过程。
流影晚一步上岸,手里多了几块令牌呈给宇渊:“主子,水下那些新人,都是太子的。”
宇渊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从容地在草堆里翻出几个油包来,一层层展开,一件干披风被他拿起,为忘忧披上。轻轻一瞥,只见她湿漉漉的盘发仍被白玉簪盘着,丝毫没有变形,再仔细一瞧,光滑的簪子上不知何时出现许多刺,将青丝紧紧缠绕在一起。
“留着吧。”宇渊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太子制的最低等令牌,却足以证明身份,让过路官员行便。
流影回应后很快消失在丛林中。
忘忧解开湿斗篷,抖了抖沾满河水的汤婆子竟还温热着。宇渊又递来一个干的红棕色狐皮汤婆子外套,她道谢后熟练地解开换上。
狐皮比兔皮硬些,依旧缓和。
她觉得这个地有些熟悉,环顾四周,依旧崇山峻岭,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河水只是浅浅在石子间铺了一层,他们才上岸的深水呢?
宇渊似乎明白了她的疑惑,温言道:“依旧是障眼法,才在水里若是睁眼寻路反而会迷失。”
所以那些跟踪你的人都死了……
忘忧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依旧镇定,仿佛任何事都震动不了他分毫。那双眼眸中的冰凉在几天相处中渐渐褪去,留下的只是她看不懂的温润。
他是无意间发现的秘密,但什么人会无意到跳进河里?
就算落入水中,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挣扎,又如何镇定地闭上眼顺其自然?
可他并不打算解释,换上玄色大氅后带着她走向一旁的山路。
若是路,地面崎岖,树枝横生,算不得路。若不是路,地面上却有一道土黄未被草色掩盖,是被人走出来的。
随着视野开阔,忘忧明显激动起来,但她强压下这股感情。
碧水麓将此地一分为二,左边是日耀营后山,仗着天险并没有安排过多兵力把守,右边,却是她最熟悉的地——晋国青城。
作为两国交界,有几个地不得不提,永州与青城便是其中之二。当初她出逃,走的便是青城,逗留足足两个月,摸清所有地才离开。
而此刻他们站的地,是青城石林外郊,是个毫不起眼的地,但忘忧听人起过,来青城时特意查探,没有看见对面的碧水麓,只是一片白茫。
既然石林如此,日耀营也应是如此,谁会想到白茫之后又是另一片天地。
“这里被人设下结界。”宇渊望着远处,不知目光落在何处,“我知道,那个人是云观。”
听到云观的名字,忘忧心下一沉,他是如何知道的?普通人只当怪力乱神是无稽之谈,宇渊竟如此轻松出“结界”二字!
但她只是笑笑:“云观师祖那会儿永州青城都不存在吧。”
离云观的时代过去了近三百年,他如何有神通事先筹划将手伸向百年之后。
宇渊只是摇头,神色疑惑。忘忧见他没有起疑,暗暗松了口气。所幸,他知晓的也不多。
“这处隐秘足以对付太子,让他身败名裂。”忘忧见宇渊淡淡笑着,大抵是英雄所见略同。
只是还需要一个契机。
宇渊眺望着军营之情令忘忧觉得陌生,她竟觉得那是一种向往与惋惜。
“可惜了那些将士,若还有周转余地……”宇渊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忘忧隐约知道了他所思所想,若不损失些良将,怎么会让宇璟心痛,对太子的处罚更会毫不犹豫。
“成王败寇的路上,牺牲些又何妨?”忘忧昂起头,嘴角带着一抹嘲讽。
她突然忆起晋皇的做法,为了自己得确没有错,只是他低估了她的能力,也低估了她的野心。
如今看来,倒是斩草除根为妙。
宇渊看不懂她眼中的悲伤,只是微微抿起嘴唇,转移了视线:“你当真这样认为?为了目的,牺牲任何人、任何事?”
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情绪有了些起伏:“若是如此,我就算坐到了那个位子也不会是仁义的帝王,与从前的庸君有何区别!‘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那些将士同样是子民……”
他思及此,紧缩眉头,话头戛然而止:“抱歉,是我唐突了。”
一连两次唐突却是完不同的意味。
对于坚持自己观点的人,多无益,只是徒增烦扰。
可宇渊这一举动落在忘忧眼中却令她略略心寒。
她原以为宇渊会是与她一类人,可这般瞻前顾后不过徒填枷锁,最后还不是要牺牲,何必做无用的悲伤。
她抿唇微笑,多了几分无奈:“殿下若是这样便是见外了,日后分歧不见少,开便罢。”语气的最后多了分嘲讽。
也罢,不过是场利用,又不是真心辅佐,较真做什么。
宇渊听出了她的不悦,从前可没有人敢与他这样话。
他侧头注视着满不在乎的忘忧,直到见她的耳朵渐渐浮上绯红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何不满?”
“何为不满?”
在宇渊注视下极其不自然的忘忧调过身子,丝毫不知自己的耳朵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窘迫。
她眺望着青城向,那段令她痛苦非常的记忆没有随着时间而消散,反而随着老皇帝身体孱弱而愈发强烈。
她的仇人,只能死在她手中。在他病死之前,一定要亲眼见证这皇权的覆灭!
“你的戾气很重,对于谋士来最忌讳于此。”宇渊得淡淡的,但丝毫没有责备之意。
也许很久很久的从前他也曾这样,直到那场梦彻底将他改变。梦里的高人,人生只有一个大目标是虚无的,这个轻易不能完成的目标若有一天实现,接下来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他在梦中苦思数年,五岁上书房完成的是父皇母妃期待,八岁隐忍是为了报答皇奶奶养育之恩,十岁后费心筹谋为的是早日迎回母妃,他没有心思是真正为了自己的人生将来。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期愿便是在宫中保自己。可真正能保自己的,只有坐上那个位置吧?
忘忧沉默不语,宇渊的是事实,在江湖上她尚且能靠自己应付,若掺乎进宁国皇室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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