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赏花会(2)(第1/2页)万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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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除了鬼衣侯还有谁呢?

    忘忧立在门外,见他玄衣竟“衣衫褴褛”,衣服被扶溪勾破了几道口子,模样狼狈,身却不见一道伤痕。

    她一时分辨不清他是故意给扶溪放了水,还是扶溪近日功力增进。

    鬼衣侯用琉璃瓶挡住扶溪一刺,剑刃从瓶身划过,带出些许碎屑。阳光之下碎屑纷飞,折射出五光芒闪闪散落在地。

    。

    忘忧饶有趣味倚靠着门框,并没有让扶溪停手的意思。

    “阿清,几日不见你真是发冷血。”鬼衣侯轻笑着躲开扶溪的攻击,那琉璃瓶稳稳落在他手心。

    琉璃瓶身上四处是裂纹却依旧完好,有几分冰裂纹的意味。经暖融融日光一照,各处显出五光芒,相互掩映,比冰裂纹还好看些。

    “扶溪。”忘忧叫住了又欲进攻的扶溪,她听见外面似乎有些喧闹。

    鬼衣侯笑得阴阳怪气,连同声音也压低了些:“看在这献礼的份上,阿清不会出卖我吧?”

    怪不得今日有些狼狈,原来进柳府时就已经被追过了呀。

    果真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临近,敲门声伴着护卫的声音响起:“姐,柳府进了可疑人物,可容我们探查一番?”

    忘忧看着鬼衣侯,他面具下的眼睛也同时注视着她,视线相触,他歪了歪头,好似一副“可疑人物就是我”的样子。

    忘忧从屋子里走出,缓步来到苑口:“我在这儿没有瞧见什么可疑之人,你们去别处探查吧。”

    门外那些护卫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终了,不知是谁劝了谁,那领头男子松了口:“三姐若遇危险,大声呼救便可。”

    “好。”忘忧看着鬼衣侯轻轻应了声,任谁碰到鬼衣侯,都来不及大声呼救吧。他一剑封喉的事她在早些年有些耳闻。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行远,鬼衣侯又放肆起来,仿佛他才是这宅子的主人,自顾自环视着。

    “柳府的护卫太尽职尽责了,我刚进来就被发现,追了我一柱香都没放弃。”他着着,将琉璃瓶放在石桌上,自己躺进太妃椅里,“你这园子不错,就是太难找了。叫‘玲珑居是吧,名字也挺好。”

    “鬼衣侯今日造访就是来品评我的新居的?”忘忧给扶溪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躬身离开,守在门口。

    鬼衣侯摇头晃脑,点了点石桌:“送贺礼,还满意吗?”

    忘忧知道这琉璃瓶可以在鬼衣侯手中不碎,在其他人手中却不一定。他放了个麻烦在这儿,是还不许她挪走的意思。

    “美则美矣。”

    忘忧欲言又止,果然鬼衣侯来了好奇心,让她下去:“可就是太过危险了些。”

    他很满意地深深点了点头:“没错,这海外的玩意来寻常,经受了剑光洗礼才成了珍品。美则美矣,就是太过危险,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透着琉璃瓶看着忘忧,她今日尚未改妆,模样模糊,别有一番朦胧美感:“就像你一样。”

    “何日鬼衣侯能改一改油嘴滑舌。”忘忧转身向内屋走去,正要关门,鬼衣侯一把扶住门扇。

    “改了油嘴滑舌的鬼衣侯,还是鬼衣侯?”他笑着,不愿放手,“我看你面容间带着愁色,愿意与我吗?”

    “不愿意。”忘忧按着门要将它推上,门扇却在鬼衣侯手上纹丝不动,“我不想与你胡搅蛮缠,松手。”

    韩珂的心微微刺痛下,顶着自己的名头也许比鬼衣侯接近她还轻松些!

    “不是胡搅蛮缠。”他正色道,“你想利用赏花会做点事,是不是?”

    “难道你还能左右皇上不成?”忘忧微微眯眼,这话在鬼衣侯耳中听着像嘲讽他管不了这件事,对于忘忧却是现在的最大困难。

    谁料鬼衣侯只是轻笑:“我能。你愿意信我吗?”

    这问题的答案对他来很重要,很重要。

    忘忧松了力,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进了屋。

    鬼衣侯扶住木门有些不敢想象,她无言的回答已然表明了态度。

    她信他。

    立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关好门,踱步入了闺房。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她的闺房,却是心情最愉悦的一次。

    “怎么,想用赏花会拉谁下水?”鬼衣侯很自然地坐在她对面,看见一旁蒙国茶叶她还未动,不由自主地拆了一袋,抓了一撮茶叶进煨着的茶壶中。

    忘忧对他的随意已见怪不怪,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安远茂。”

    鬼衣侯抬眼,她神情自若,好像不知自己的人是什么身份。

    安远茂,前太傅之子,是宇璟的伴读。翰林士,正三品。

    从这个官职不难看出宇璟对安远茂的器重。翰林士,承命撰草任免将外、册立太子、宣布征伐或大赦等重要告,几乎所有重要诏书都要经他手。

    前些年宇璟还未掌权,安远茂只是官吏。自他掌权后,安远茂时常连升三级,四年工夫就做了翰林士。

    “你是想让京都变天。”鬼衣侯微微蹙眉。他有动安远茂之心却始终没有做好筹谋,忘忧也太过大胆了点。

    他觉得安远茂不会倒台。宇璟那么信任他,绝对不可能轻易离间二人。

    “非也。”忘忧从抽屉里抽出一踏信件来递给他,“不是我让京都变天,是安远茂存了变天之心。他若身正,我也找不上他。”

    鬼衣侯心惊,迅速将信件翻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却也是他通敌的罪证。

    安远茂是个聪明人,在这么多向他伸向橄榄枝的国家中,选择了与宁国还在待战的北秦。

    宇璟注意力一向重点放在晋国上,北秦这个国可有可无,他根没有放在眼里。有时候发生战乱也可在一月内平息,只是北秦好战,时不时就在边疆骚扰下。

    他从前也没有注意到北秦,原来朝中还真有人做了北秦的狗。

    “安远茂与陛下有同窗之谊,近些年陛下待他不薄,为何他要背叛?”鬼衣侯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也许大家都在逢场作戏罢了。

    忘忧收回信件锁入柜中:“这你就留着在狱里问他吧。”

    鬼衣侯抬起煮沸的茶壶,为自己与她各倒一杯。只是他用的大盏,她的却是杯。

    “即是解渴之物,这么少给谁喝呢?”她晃了晃茶托上另一大盏放在他面前。

    她有些期待,鬼衣侯竟要主动饮茶了,那还不得把面具摘下?

    “是。”鬼衣侯压下激动,一个“是”字竟有些颤抖,也代表着他的认同。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在京都都没有遇到过如此知己。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京都便开始弥漫一股“儒雅”风气,上到皇帝下到百姓,一个个似乎不知口渴,只知“意”。

    他们无论喝茶还是饮水,只要用致器皿装了,斯条慢理喝下,到了肚里的都成了“意”,奉为高雅。

    他才不屑追随这“不良之风”,口渴了就算用手捧一抹清冽泉水也是好的。要是叫他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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