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偿命(第1/1页)山河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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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男人手指颤抖,口吐白沫,他眼底血死快要溢出来鲜血。

    孟懿宁一脚踩在了王座之上,捂着嘴乐,“才还敢摸姑娘的胳膊,看我不卸了你的眼睛和手!”声音凌厉清脆,已经没有了刚才怯懦柔软的样子。姑娘娇艳的红裙子穿在身上像是战袍一般,竟突然透露出英姿飒爽的感觉。

    老男人的部下刚从中毒的突发中回过神来,拔剑上前冲着孟懿宁冲过去。她还没有侧身闪躲,一个陌生的男人拔起长矛,横在了众人面前。

    孟懿宁打量着,还没开口问,就感觉到身后萨利布站了起来,“就算死了,我也允许你把他大卸八块。”他笑着,“你愿意要胳膊就胳膊,愿意要眼睛就要眼睛。”

    萨利布摘下裹在头上的围巾,刚才为了隐藏身影而佝偻的身影突然之间挺拔起来。他摘下一层层的破布,身上的伤口和肌肉显露出来。萨利布走到那个想杀死自己,取代自己的老男人面前,讥讽地叫了一声:“叔叔。”

    他眼神里的嘲讽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将死之人的内心。

    “叔叔,人不要得意忘形。这是当年我当上这草原王之时,你送给我的话。那时候你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我。怎么,今天不记得了?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竟然能让你莽撞的落入圈套。我看是这个王位太好坐了,你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得来的了吧。”他双手环顾着老男人渐渐僵硬的身体,嘴角微微弧度。

    帐内,萨利布的旧部迅速把这里包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而前两日随着这个不入流的老男人一起刺杀萨利布的人也被一并像抓住土拨鼠一样,轻而易举的压在地上。

    人群杂乱,吵吵嚷嚷。却又再看见萨利布毅然淡定的那张面容之后,部齐刷刷跪在了地上,一层层如同莲花绽放一样,在篝火旁虔诚的匍匐着。

    孟懿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别嘀咕了,人都要死僵了。”她声音轻快悦耳,风另一般传入萨利布的耳朵。他站起来,看着帐内外趴跪在地上的草原人民,倏然高举右臂握拳,肌肉紧绷。

    旁边的部下把一个厚重雕刻着鹰隼的金镯子从尸体上撸下来,“咔嚓”套在了萨利布的手腕上。

    他像一只优雅的豹子,手镯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辉。孟懿宁轻轻的俯下了身子,又抬起头来。如同王冠加冕一般,众人臣服,高喊着:“长生天,草原王,萨利布……”他们眼中饱含着泪水,这个王位在两天之内被争得血流成河。

    叔叔杀死自己的侄子,侄子却又最终杀死了叔叔。

    萨利布背影高大,目光震慑。

    孟懿宁笑欣欣的看着帐外篝火燃烧,橙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光芒暖和。

    已是深夜,她在帐篷内摆弄着马匹,她看上一匹黑色的大马,毛发黝黑发光,在黑暗中反射着霜白的月光。马快比孟懿宁还要高,深黑色带着卷曲的鬃毛看起来像是异国的王子。孟懿宁总要挑选一匹好马奔去北阳,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它的与众不同。

    萨利布看到少女的背影,走过去,“怎么,看中了这个?”

    “不让吗?”她反问。

    萨利布笑了笑,“丫头,你这是夺人所爱啊!”

    “是你让我亲自来选,况且我又不要金银珠宝,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她笑笑,靠着这匹马,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男人伸手抚摸着马的华顺的毛,“你若是要金银珠宝倒是好给了。这马价值连城,敢就算是你们北阳的王,也从未见过。这马迅如闪电,一天三百里不在话下。夜能视物,不畏虎狼,还可冲锋陷阵。若是别人管我要,拿多少宝贝我都不换!”

    孟懿宁听他如此夸赞,眼眸都凉了几度,“可当真?”

    “当真。我这宝马赠英雄,明珠配美人。”他大笑着,“我这再送一颗明珠,这不是英雄美人两不误。”

    “明珠就算了,整日打打杀杀,那些娇贵之物别给碰坏了。”她转后,眼神落在马上。孟懿宁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刚才太过兴奋,反而忘了,“草原王,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他不假思索:“确实确实。你那个羽毛啊!”

    “是。”

    “可惜人死了。”他叹了口气,“是部下打打杀杀,那传信的人从马匹上跌落下去死了。但是那信我看了。”

    四周无人,但他凑到了孟懿宁的身旁,温热的气体喷在姑娘的额头上。“什么?是哪一封?”

    “我想想……应该是有一个叫做赵二泽的将军,偷偷派兵去大夏了。你们北阳人都是傻子吗,怎么如此愚蠢的计策都想得出,那不过就是羊入虎口,还不够大夏塞牙缝的,就想挑起战争?”萨利布反问。

    孟懿宁听到答案默然了许久。果然那封信并没有送到景池的手里,但是顾子安自己派出去了几人,想必应该也是半途之中遭到了不测。自己需要马上赶赴,如若不然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祸。忧虑挂在她的脸上,的眉头皱起来,“这马去阳上,要多久?”

    “日夜不歇,两天。”萨利布对于这周围的山山水水脉络十分清晰,他掐算过每个都城的距离,渴望自己不再局限于游牧的草原。

    孟懿宁看着漆黑无边的黑夜,“好。”

    草原上酒烈,喝在身子里十分暖和。孟懿宁睡在了毡毛做的帐篷里,盖着萨利布大大的狼皮,额头都热出了汗。她有些口干舌燥,却又十分劳累,困得要死,反反复复之间进入了梦境。塞外的草原风沙弥漫,姑娘安安稳稳的睡着。萨利布坐在帐子门口,看着漫天的星辰,手抚摸着粗糙的帐篷。

    他一直记得她。

    较灵活,似乎就像是草原上的灵,眼睛里有冰雪,却又燃烧着火焰。

    翌日清晨,她便洋洋洒洒骑着骏马出发了。

    萨利布偷偷在她的行囊里,塞上了一斤的风干牛肉干。

    毕竟牛给不了,牛肉干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