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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将军大吼一声,毫无章法的冲杀上前。
孟懿宁冷冷的看着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披上了一层暖色,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股掌之间可以玩弄敌我双方数以十万的兵力。
十万。
她笑了笑,坐在了大帐之中,眺望远处一马平川的草原,川国大军和淳宁大军厮杀在一起。旷日之下,终于又一场展示自己不用亲自的杀伐其中了。太子与将军在阵前督战,将士奋力厮杀。
风追着梦忆宁的碎发,远处兵刃相接坑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她云淡风轻的笑着,靠着乐毅的身子,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捧着一杯酒。酒中悠长的味道,绵绵软软。她举杯,轻轻的在黄土上撒下了一杯。
“就算是,敬这万里山河的一杯酒吧。”她眼中是不属于年龄的心计。
若是这副表情被自己的姐姐看到,她一定会惊讶于顾子安也会有这种冷冷却暗藏杀机的申请。他们两个,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发现是同类众人。
川国的将士已经经过了昨日一天一夜的分站,如今前有燕戎后有淳宁,被夹在其中,在夹缝中喘息不过来气息。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草原,他们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有的身上还插着刀剑,有的还是惊恐的死不瞑目。喊杀之声惊天骇浪,一波高过一波。若是九天之上有神明,一定可以听到战士们头骨断裂的声音。
她看着橙黄色的川国军营,“这算是报了一仇。”
乐毅眯起眼睛问道,“北阳?”
当年五国伐阳最初的导火索,便是川国的间人秦斌使计策,联合五国,用了一个北阳入侵川国这种小小的幌子,便一路率领联军打到了阳上。后来,那就是顾子安的故事了,世子为质,背井离乡,不知道何年何才能回到北阳。一晃数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成人。
昔日秦斌年过五十,后来因为此件事情立了大功,封为川国城墙,听闻刚刚过了六十九岁大寿啊。
“不知道钱斌听闻了此事,会如何评价呢?毕竟我自认为比他技高一筹。或者他老了,脑子转不动了,料不定世间万物如此变化,竟然报应就到了川国的头上。”她笑嘻嘻的,“你说是不是?”
乐毅笑道,“钱斌也算是川国重臣,因为年事已高所以这次并未出征,要不然你们两人还能得以见一面。”
“我见他作什么?为间人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佩服他忠君爱国,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我俩终究是敌人。此番回去,我王不得好好的奖赏我一番?好歹也是出了一口恶气!”
乐毅揉着她的脑袋,“川国将士十八万兵马,有四万在这西旗草原,也算是两成多了,最好是一举歼灭了。回国路途遥远,就别让他们回国了。”
“那也得看,淳宁太子的战斗力可不可啊,咱俩说什么也不管用。”孟懿宁摇摆着身子,她突然转身问乐毅,“你说,要是川国的将领死了,是不是梁子就结下了?”
乐毅:“你想试试?”
“我不会射箭,还得你来啊。”孟懿宁笑眯眯的,“前往点将台之上,你我若是取到那处高地应该正好可以够到,有把握吗?”
她轻轻地蹭着他的肩膀,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只不过口中却尽是生杀之事。
“既然川国那么喜欢借势,咱们也要帮他们一把……不枉此长途跋涉啊……”她说着拉起乐毅,拿起军械库里的淳宁士兵弓箭朝高地奔去。
天边已经残阳,战场尸骸遍野,淳宁的将士杀红了眼,淳宁太子不断嘶吼的嗓子已经沙哑,他用手指着前方阵地,“给我冲!给我冲!”
战马嘶鸣,手中刀剑锃亮,军人们的怒火肆意燃烧着一切,他们最终喊着口号,不断地冲杀上前。如血的残阳落在每个人的心间,军人川国层层的人群,刀光剑影砍在敌人的肩膀上。戎装铠甲,平静的草原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安宁。
孟懿宁和乐毅骑马绕过山路,川国的点将台与两人距离十分接近。姑娘隔着三百丈就能感受到川国将军已经热血沸腾,他的脸上应该一阵青一阵白,青筋暴起,看着自己手下的川国将士被两端敌人包围。
撤吗?自己信誓旦旦说可以拿下西旗草原?
为将者,怎会后撤?
况且,凭什么燕戎与淳宁私定盟约,这西旗草原就是它淳宁的?
不撤,那将士们该如何?自己带出来的死亡将士竟然在一天之间损失了近乎一万人!而且大多数都被淳宁士兵砍杀的?难不成自己要给淳宁磕头认错吗?
绝不认错!撕杀至死!
那川国的将军也是性情中人,怎堪付出了这么多还能让他国白白占了便宜?就是死,西旗草原也是他川国的!他已经差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川国,只要援军一到,他就可以立马威风。
孟懿宁笑着看着那将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她看着男人,“怎么样?可以吗?”
“你都信我了,我能说不行?”乐毅干脆利落的弯弓搭箭。风轻轻地吹着他的鬓角,修长的胳膊肌肉紧绷,他瞄准了那远处的将军,眯起眼睛,坚韧的指尖轻轻一送,箭矢如同流星一般飞射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气流。
那将军正高喊着,“冲啊!”
结果胸口殷红一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将军身旁的护卫忽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暗箭,急忙大喊,“将军中箭!速救将军!”
孟懿宁惊喜的看着男人,她的眼中是笑意和骄傲,果真乐毅可以办到!她咬着嘴唇一下子拥抱住男人,“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乐毅无奈地笑了笑,“你原来是有多低看我?”
“没有没有。”她乐呵呵的。
“别笑了,太阳快落山了,太子估计要回军营了,赶紧撤!”
“好嘞!”
两人踏着斜阳的影子,从高地之处匆匆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