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弹新月白(第2/2页)青川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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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版,因为五版他都会。

    “你今日有兴致吗?奏一曲?”竞庭歌看他站在琴前,突然心血来潮。

    慕容峋挑眉看她。

    竞庭歌眸光轻转,发来劲,“就弹那一版。真的想听。”

    她总让他弹那一版,认为比她的版更好。

    “你今日不是听了一下午?还没听够?”

    “他们哪能跟你比。”

    此为实话。蔚人擅奏乐,所以上官妧通音律。慕容峋自幼热衷声色歌舞,各种乐器信手拈来,其中又以琴技为最佳,更胜舞乐司一众国手。

    在竞庭歌看来,单论琴技,慕容峋才是真正国手。

    她在祁宫听了上官妧的,确实好,但不如他。

    慕容峋并没有因为这句恭维而愉快而荣幸。过分习以为常。

    他思忖片刻,似在考虑,终是将那琴单手捞起来,转身往外间行,

    “出去弹。屋里这么热,如何能奏《广陵止息》。”

    此言得之。竞庭歌恍然。《广陵止息》肃杀冷冽,温室怎配得上?所以自己听得昏胀欲吐。

    暮尽山远,琴音乍起。

    繁声阁外平台不如沉香台高,也不如沉香台大,但偏在一隅,深寂见巧,足以望远山,也可观月色。

    暮色尽,月色未至,竞庭歌坐在近旁看他拨弦铿锵,嘈嘈切切,暗忖这《广陵止息》当真更适合男子弹奏——

    力量,意志,气势。是为战曲。

    而慕容峋骑射武艺俱佳,此曲于他,自然相宜。这么一位以武见长的国君端坐奏琴,也着实有几分可爱。

    尾音落,新月升。今日初九,已经是上弦月,但不知云层遮蔽还是夜色太浓之故,仰面望去,那月极细而疏,酷似新月。

    又格外明亮。亮得发白。

    琴声隐没于高台,竞庭歌却深觉余音还在耳际。不止耳际,那袅袅琤瑽向蔚宫各处弥散,传至巡夜兵士身畔或守夜宫人窗边,在宫中当差日久的都于瞬息间反应,是君上奏琴了。

    “阮佋今日来了书函。”慕容峋收手。依旧坐在琴前。月光落在玄色外袍上,将那墨黑映照得有如深渊。

    竞庭歌挑眉,“何事?”

    “求亲。”

    “替谁?”

    慕容峋觉得她明知故问。要不就是脑子卡了。“阮墨兮。”

    竞庭歌然反应。也便不用再问是求谁。

    “好。”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