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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后面有一位眉目清秀行为却十分跳脱的女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虽三年未见,但乐无霜还是从其女子的眉眼间依稀看出这正是当年一直追在她身后跑的那个云姨娘女儿乐无忧。
乐无忧她两岁,年十四,只是此时的乐无忧不再是那整天跟在她身后的尾巴,而摇身变成这乐府里的嫡女。
见到云氏呵斥,门房厮愣了一下,再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后,眼珠转动,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随即对乐无霜恭敬道:“请大姐恕罪,的是新来的不识得大姐还望大姐勿怪。”
这句话的是恭敬无比,看来云氏掌管府中一切事宜后,将这些下人调教的很好。
见厮不着痕迹退了开去。
云氏这时开口了,似有掩不住的惊喜:
“知道霜儿你今日回来,没想到这么快,老爷早朝还未归,我刚打算和忧儿出门去迎你,这霜儿你就回来了!”
“多年未见,云姨娘是活年轻了啊!”
她眉眼弯弯、颊边梨涡深深状似无意的打了招呼。
话一出,只见云氏和乐无忧二人对视了一眼,到底还是云氏开口了。
“霜儿有所不知,你不是一向和我亲近吗,如今好了,霜儿也可以如同忧儿般换我一声母亲了。”
她挑眉,“这是为何?”
“你不知实属正常,那么便让我来告诉你好了”。
这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乐无忧似得意起来。
“在你被下入牢狱后不久,娘亲便被父亲抬了夫人,如今娘亲已是府里正经的当家主母了,你唤娘亲一声母亲无可厚非。”
乐无忧这话时,眸子里有隐晦的高傲与得意闪过。
嘴唇抿了抿,她笑了一下开口:
“如此甚好,霜儿还未恭喜母亲,那霜儿就恭喜母亲了!”
当家主母,一家主母是那么好做的?
恭喜之余,嘴角上翘了下,她是知道云氏最后下场的,真真是好不凄惨。
当然,这也怪云氏自己作死怨不得他人。
云氏是门户出身,母家世代在京都布衣巷中过活。
前世云氏起初在作为父亲姨娘时是真的很谨慎微,谨慎的仿若府里就没有这么个人。
要起转变应是从被抬上这乐府夫人后开始的。
变得自私自利、心思狠辣,却也将诺大的乐府掏成了一个空壳子。
至于那些钱财倒是都贴了那个怎么扶都扶不起墙来的娘家人,呵,娘家人?!
当初乐无霜生母随身陪嫁过来的那些嫁妆也是这么被挥霍了。
真真是可惜了,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府里居然入不敷出。
甚至一度连厮婢女的银钱都发不出,实乃可笑至极!
想到此,她的眼内有狠厉闪过,因为后来的乐府有钱了。
只因为这钱是来自定王齐晟渊的。
她曾经的身份是个医者,一个接受过严格训练后上岗的高医术医者。
要不国家也不会让她成为宇宙空间站里负责人员健康的先锋一员。
而她至来到这个世上后,曾经所也没忘记,再结合这里的医术,她用三年成就了神医之名。
这对她来无关紧要的身外之名,那些亲人不知,整个乐府不知,整个乐氏一族也不知。
包括她曾经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齐晟渊更不知。
出狱后的她不再是当初那一心只迷恋定王齐晟渊的痴情人。
而是运用起自身所大放光芒,力挽乐府颓势。
却又机缘巧合的错误下救了齐晟渊。
后来齐晟渊在看到她很得外祖家看重及拥有一身高超医术的价值后,居然又再次来到乐府提亲。
而她的这位好庶母以及那位好父亲竟都同意了。
她坐过牢狱不假,也一度成为京中那些贵妇娇女们饭后的谈资。
可当数之不尽的嫁妆一抬抬的被抬进乐府时,不知羡煞了多少那些曾嘲笑过她的人。
只可惜她最后出嫁时的陪嫁居然所剩无几。
也是在那时她更是成了京中笑话,但那刻的她觉得这些都无所谓。
她根不在乎这些身外之财。
嘴是长在别人身上,一个人两个人的嘴可以堵上。
然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天下的嘴怎么堵,悠悠天下之口难堵。
她不在乎,谁叫她又死灰复燃的爱上了那个人。
当真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赎自作孽不可活!
纵观如今云氏已掌管府里中馈三年。
照前世乐府的时间来看,此刻府中银钱也还能撑上一段时日。
只是她从牢里出来的太晚,想要盲羊补牢挽回些母亲嫁妆的事已于事无补。
看目前情形,她娘亲的嫁妆也所剩无几。
只是这世云氏若还想如同上世那般打着将她送进定王府里换取高额聘礼的想法怕是无法如愿。
“都是自家人,什么恭喜不恭喜的,霜儿你的院子我早早就命人收拾出来了,你这三年受苦了,母亲光想着就心里疼啊”。
“如今好了,霜儿你回来了,也算是母亲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翡翠!大姐刚从牢里出来,身体疲累的很,快些送大姐去临霜院里休息。”
云氏着不经意间用帕子按着鼻翼向身后那个叫翡翠的丫鬟吩咐着。
复又拿开手帕转头面向乐无霜温和道:
“临霜院里如今只有洒扫搬物等几个粗使丫鬟,午后已让牙行里的人专门带了些聪明伶俐的丫鬟过府来让霜儿你挑选。”
着又不经意的用帕子按了按鼻翼,一旁的乐无忧则满脸嫌弃的早就闪在云氏身后的几步开外处。
她温柔有礼道:“劳烦母亲费心,如此我便先行离开。”
完侧了侧身往临霜院的位走去。
“娘亲,你还让她回来干什么,这是让整个乐府里的姑娘都受她这污名连累!”。
“我看还不如直接找个庵子让她住进去得了,何必做那些麻烦事呢?”
这时见乐无霜走远的乐无忧挨了上来,抓着云氏的衣袖撒起娇。
“忧儿慎言,要知这府里可不是就住着我们大房一房人,还住着你二伯三伯。”
“有些事情做多了反而不美,继母难为,母亲心中都有数”。
“你不是这府里的姑娘会受这污名连累吗?勿急,府里可也不止你一个姑娘”。
云氏眼神眯虚起来似打定了什么主意。
乐无忧不知自己母亲有什么打算,但看母亲神情似乎已有打算。
因此她只管闪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出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