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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扶月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咬了下唇继续开口:“皇上都没听妾说完,就这般推妾,这样做的是不是过分了些!”
她这眼泪含在眼眶里,半带撒娇半带控诉的委屈模样,将端木寒那冒出来的火浇熄大半,见她还有下文,于是耐着性子打算听听她怎么说。
其实她打从一开始心里就是嫉妒乐无霜的,嫉妒的恨不得那乐无霜立即去死,为什么这一个个的男人都要得到乐无霜。
且都将之放在心尖上,她乐扶月又哪一点比这乐无霜差,她就是不服,她就是嫉妒,嫉妒的要死。
此次巴不得乐无霜能直接离开东向,去到南齐,最好是死在南齐。
心头有抹恨意闪过,只听她轻轻开口:
“我们大可找个人装扮成皇后娘娘的样子,将之送去南齐,到时不仅南齐收了兵,而真正的皇后娘娘也还在皇上身边,如此不是一举两得之事吗?”
这样做的确是一举两得之事,她本就打算真将这乐无霜送去南齐,若是送不成,继续留在东向那这乐无霜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再以皇后身份自居。
这不仅对端木寒是一举两得之事,对她乐抚月更是一举两得之事。
如此无论送还是不送对她乐扶月登上那凤座来说都是个极好的机会。
她说的这个办法,端木寒没有否决,但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若到时被那齐晟渊发现这送的是假皇后,这又该如何?”他问。
闻言,乐扶月再次轻声开口:
“这个好办,我们死咬着送去的是真正的皇后娘娘即可,到时只说是他南齐将我们的皇后娘娘弄丢,他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吞下这个亏。”
见他有意动的模样,乐扶月决定再加一把火,“到时南齐撤兵,光是一个区区西岐,我东向将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将之打发掉!”
对她说的这个办法,端木寒也只略微思索了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先与乐无霜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再说。
于是开口:“此事需从长计议,若没其他事情你先退下吧。”
“皇上?、”乐扶月见没有得到准信,有些不甘。
只是端木寒却不知她这心思,也没给她准确答复,只是挥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这边在南宫宸回到北齐后立即将飞绫困在她自己宫中不得踏出宫门一步,飞绫鼓动那个假皇帝做的事情让他大动肝火。
能有如此阵仗,看来这朝内有不少人已被飞绫掌控。
很好!他本来是完全没有管教约束这些朝臣们的意思,看来这些个老匹夫没个领头的人就胡乱让一个女人来做了领头。
既如此那也休怪他要大清洗一番,他无垠宗内幕后的谋士、文武全才之人一抓一大把,如此便将整个北齐朝堂全换又何妨。
只是这换人需要时间,每个新上任的人都需要磨合期,是以他没有一下子一起换掉,而是慢慢的换。
如此倒耽误了他不少时间,而这时间也正是飞绫想将他困在北齐的最好手段,在飞绫一被困在自己宫中时,她便通知了殷素心。
让其派人前往东向刺杀乐无霜。
殷素心同样也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在白无崖陆续传给她的书信里她知道,如今南齐皇上,她的另一个儿子齐晟渊,也对那乐无霜情根深种。
如乐无霜这等妖媚惑主的女人当真留不得,她可不想自己的两个儿子将来折在乐无霜这贱女人手中。
于是忙飞鸽传书给白无崖,让其深夜潜入东向皇宫将乐无霜诛杀。
而此刻还在战场上作为主帅的白无崖在得到殷素心的指令后,只是略微犹豫了下,便准备一番为潜入东向皇宫做准备。
其实为了表忠心,他还想将这东向皇帝给一并收拾掉,只是想想觉得不妥。
一来这样做会节外生枝,二来即使这东向皇上死了,还会有另一个人登基。
左右权衡一番后,决定还是先解决了这乐无霜为重中之重。
因此他将军中作战的权利暂时交给了身边副将,自己则连夜启程,经过几日的快马加鞭赶往东向皇宫。
而经过几日的奔波,在某日的午时也终于赶到了这东向皇城,此时他已换成一副寻常男子的模样在皇城内活动。
他决定智取,而乐无霜身边此刻他的弟弟白无痕已是太监,就侍候在其左右,若真刺杀她的话,那白无痕会成为他最大的阻力。
而他最不想碰到的事情便是有日会与自己弟弟白无痕交手。
白无痕的功夫在他之上是其一,其二便是他实在不想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来。
想来想去他也终于想出个办法。
这日午膳后,乐无霜正在寝殿内午休,哪知白无痕却匆匆走了进来。
一般午休时她曾经吩咐过无事不要进来打搅,而此刻这白无痕却进来了。
就着薄纱般的帷幔看向他,见他一副站立难安的模样,应是出了什么事。
在半夏的搀扶下,她起身来到外间,淡淡开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有关前方战事?!
就见白无痕向她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还请娘娘恕罪,只因家兄突然身受重伤将死,来信让无痕回去探望。”
她知道白无痕曾经是殷素心的心腹,只是一直不知道他还有个兄长。
既然是他兄长,想必也是在殷素心手下做事,应该是替殷素心办什么事情时受了伤。
如此的话,白无痕应该要离开她身边几日。
只是这几日正是她的临盆之际,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
如此她没有再说什么,便让半夏拨了银子给他,并让他不用急着赶回。
她身边人不多,前几日南宫宸在此时才稍稍热闹了些,今日白无痕又离去。
一时感觉这空旷的大殿里空落落的,心里这时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朱雀已被她吩咐出去办事,那么此刻她身边只有半夏一人。
越想心里越不对劲,直到晚膳时分,这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难道有事要发生?
落日的余晖洒在凤临宫的屋檐上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凤临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知道她有早早歇下的习惯,是以在太阳落山后便全都消失不见。
寝殿里针落可闻,半夏正为她沏茶。
最近几日夜里时常发梦,因此近几日她都有饮凝神茶的习惯。
茶盖碰到杯沿的声音清脆悦耳,半夏端着茶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