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声地哭了(第2/3页)云起风散,在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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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不是你,我们更喜欢你。”这时,两个最大的男孩已经爬上了马车,经我讲情,绿蒂才容许他们坐上马车行至森林边上,但要他们答应坐稳,不淘气。

    我们在马车上坐好,姑娘们相互打起招呼,然后就品评起彼此的服装,尤其是帽子,对于大家期盼参加的舞会也很有分寸地议论了一番。这时,绿蒂喊车夫停车,让两个弟弟下去。他们要求再吻吻她的手,吻手时年长的那个举止很雅,正符合他十五岁的年龄,另一个则显得更热烈更随便。她再次让他们问候其他弟弟妹妹,然后我们才继续往前走。

    那位堂姐问绿蒂,新近寄来的那书读完了没有。

    “没有,”绿蒂,“这书我不喜欢,您可以拿回去了。前一也不见得好。”

    我问是两什么书,听了她的回答,我很惊讶……14我发现,她的言谈很有个性,她每一句话我都能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新的魅力、新的神的光辉。她好像是渐渐地容光焕发、喜形于色了,因为她从我这里感觉到我是理解她的。

    “前几年我还很的时候,”她,“我最爱看的就是。天晓得,每当我星期天坐在一个角落里,神贯注地与珍妮姐共同经历她的幸福和苦难时,我的心情是多么愉快。我不否认,现在这类作品还很吸引我。但我很少有时间读书了,要读就读那些我真正喜欢的书。我最喜欢的作家是:我在他的作品里能重新找到我的世界,作品里一切情景好像就发生在我身边,它的故事那么有趣,那么贴近我的心,和我自己的家庭生活没有什么两样,这生活虽然不像乐园,但整个来总是一个不可名状的幸福的源泉。”

    我竭力掩饰我听了这些话产生的激动心情,但怎么也掩饰不住:我听到她怀着那样的真情实感谈起《威克菲尔德牧师》,谈起……15时,我高兴得忘乎所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讲给她听了。过了一会儿,当绿蒂转向别人话时,我才发觉,在我跟绿蒂谈话时她们都瞠目结舌地坐在那里听。那位堂姐不止一次以嘲讽的眼神看我,我竟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好像她们并不存在似的。

    话题转到跳舞的乐趣上来。

    绿蒂:“即使跳舞这种爱好是一种错误,我也愿意向你们承认,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比跳舞更美好的。我不痛快的时候,只要在我那架旧钢琴上弹奏一支舞曲,心情就好起来了。”

    在话的时候,欣赏着她的黑眼睛,是多么惬意呀!那动人的双唇和鲜艳快活的面颊是怎样吸引我整个的灵魂啊!我完沉浸在她的言谈所蕴含的崇高神之中了。我有多次竟没有听见她倾吐心声的话语!——这一切你是想象得到的,因为你了解我。简短地,当马车停在会场门前,我走下车时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我完迷失在暮色苍茫的世界里了,连从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对着我们演奏的音乐都没有听见。

    奥德兰和NN两位先生——谁记得住所有人的名字啊!——到车前迎接我们,把他们的姑娘带走了,我也带着我的姑娘走了进去。

    我们相互交叉跳起法国古代的步舞;我一个又一个地邀请姑娘来跳。不过没有一个姑娘跳得令人满意,你跟她跳了一曲握手道别后就不想再请她跳了。绿蒂和她的舞伴跳起了英国舞。轮到她跟我对舞时,我是多么高兴,你完可以感觉得到。看她跳舞,那真是最大的艺术享受!你瞧,她是用整个的心和整个的灵魂在跳啊,她的整个身体是那样和谐优美,她是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无拘无束,好像跳舞便是一切,好像她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感觉不到;无疑,此时此刻,除了跳舞,其他一切都在她眼前消失了。

    我请她跳第二轮四人对舞,她答应跟我跳第三轮,并以世上最可爱的坦诚态度对我,她最喜欢跳德国舞。

    “这里有这样一种习惯,”她继续,“跳德国舞时,原来搭配的每一对,要自始至终一起合跳,我的舞伴跳不好华尔兹,如果我免去了他的这个苦差事,他一定会感谢我。您的那个姑娘也不会跳,而且不喜欢跳华尔兹舞。我看您在跳英国舞时华尔兹跳得很好。如果您愿意跟我一起跳德国舞,您就找我的舞伴商量,我也去找您的姑娘一声。”

    随后我跟她握了握手,我们商定,跳华尔兹时让她的舞伴和我的姑娘去跳。

    开始跳舞了。我们俩喜滋滋地做了各种各样钩臂旋转的动作。她的动作多么轻盈,多么迷人啊!这时我们才真正开始跳起华尔兹来,每对跳舞者都相互环抱着像流星一样地快速旋转。因为会跳的人很少,开始时难免有些混乱。我们很机灵,先让别人乱跳个够;等那些笨手笨脚的退场,腾出地,我们便开始毫无阻碍地翩翩起舞,与奥德兰和他舞伴那一对一起,毫不畏怯地坚持到舞曲终了。我从来不曾感到我跳得如此轻松愉快。我简直已经飘飘欲仙了。臂中轻轻地拥着最迷人的尤物,带着她像风,像闪电,满场飞舞,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威廉啊,老实告诉你吧,当时我心中暗暗发誓,除了我,我决不让别人跟我所爱的、我有权得到的这个姑娘跳华尔兹,为此我宁肯粉身碎骨。你是理解我的!

    为了喘口气,稍稍休息休息,我们在大厅里慢步走了几圈。随后她坐了下来,我带来放在一边还剩下的几个甜橙,倒真有解渴的奇效。只不过她出于礼貌把切好的一片片橙子分给邻座一位毫不谦让的姑娘,我见了不免心疼。

    跳第三轮英国舞时,我和绿蒂是第二对。当我们翩然穿过队列时,天晓得我是多么喜悦。我挽着她的胳膊,时刻不离地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再真实不过地流露着最坦诚最纯洁的欢乐。我们从一个女子旁边经过,她那不太年轻的脸上现出的卖俏表情十分引我注意。她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绿蒂,在我们飞快地经过时,她伸出一个手指,以威胁的口吻,语意闪烁地提了两次阿尔贝特的名字。

    “恕我冒昧问一句,”我对绿蒂,“阿尔贝特是谁?”

    她刚要回答,恰巧我们必须分开,去做一个大“8”字交叉队形。当我们彼此交叉而过时,我看出她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有必要瞒您,”在她伸过手来让我牵着她漫步向前时,她,“阿尔贝特是一个老实厚道的人,我跟他可以已经订婚了。”

    这在我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因为在马车上姑娘们就告诉过我了),但我觉得这还应该算是新的消息,因为当时我并没有把这层关系与此时此刻的绿蒂联系在一起想,在几次短暂的接触以后,此刻的绿蒂于我已经变得无比珍贵了。总之,我心乱如麻,失去了自制,竟错插到另一对舞伴中间去,搅乱了整个队列,幸亏绿蒂镇静,赶忙拉我拽我,才很快又恢复了队形。

    舞会还没有结束,电闪雷鸣来急,隆隆的雷声压倒了舞会的音乐。那闪电我们早就看到它在天边闪过了,当时我还一直把它解释成远没有雷声相随的电光呢。三位姑娘从队列里跑出去,她们的男伴紧随其后;秩序大乱,音乐也停了。不用,在尽情欢乐时一件不幸或令人震惊的遭遇,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总是比平时更加深刻。一是因为情况正好相反,两相对比,人的感受一向栩栩如生;再则,是因为我们的感官尤其变得更加敏锐,能更快地接收某种印象。我看见不少姑娘脸上突然露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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