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小的惩罚”(第2/6页)云起风散,在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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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的高山,它曾千百次地成为我的愿望目标。我能一连好几个时坐在这里渴望过这座大山,让我整个心灵神游在那些如此亲切朦胧地显现在我眼前的森林和山谷中。每当到了时间必须回去时,我是多么恋恋不舍,不想离开这个可爱的地啊!——离城来近了,我向所有熟悉的旧日房屋致意,而新建的房屋,以及一切改变,则叫我反感。进了城市,我立刻完回复到了童年时代的我。亲爱的朋友,我不想一一细了。尽管一切都使我异常兴奋,但细起来却难免单调乏味。我决定,在市场上紧靠我们老宅的地投宿。在往那儿走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在一位可敬的老太太管束下度过童年的那间教室,现在已经变成一家杂货店。我回想起了我们在这间简陋的教室内所忍受的不安,悲伤,迷惘和恐惧。往前走,每一步都深有感触。一个圣地的朝圣者也不会遇到这么多引起虔敬回忆的地点,他的心灵也很难产生这么丰富的神圣激情。我沿着河流向下走,来到一个庄院。这也是我从前常走的路,我们这些孩子常在那些地用扁平石片打水漂。我的回忆鲜明生动:当年我常常站在那里,目送远去的河流。我脑海里的奇妙的想象追随着河水,想象着流水经过的地多么离奇古怪。很快,我的想象力就用尽了,但我还在想下去,想下去,直想到眼前展现看不见的远。我亲爱的朋友,那些令人尊敬的先人,也都是见识不广,却生活得非常愉快!他们的感情,他们的诗歌,是这样的单纯!奥德修斯谈深不可测的大海,谈无限广阔的大地时,那言语是这样的真实,动情,亲切,是这样神秘!人,在大地上享受生活,只需要很少一点儿土地,在地下安息则需要的更少。

    现在,我就在侯爵的猎庄里。同这位侯爵相处,可以相当愉快,因为他又真诚又纯朴。他周围有一些怪人,我简直理解不了他们。他们并非寡廉鲜耻的坏人,但看上去又不像正人君子。有时,我觉得他们是正派的人,但我又不能信任他们。使我觉得遗憾的还有:侯爵议论什么事,往往都是听来的和从什么书上读到的,而且所持观点都是别人灌输给他的,从来没有自己的见解。

    他很重视我的智力和才干,但不重视我的心。要知道,我的心才是我唯一的骄傲。只有我的心才是一切力量、一切幸福和一切痛苦的源泉。啊,凡是我知道的,人人都能知道——只有我的心,为我独有。

    五月二十五日

    我有一个打算,在它变成现实之前,我不想告诉你们。现在,事情已经成不了啦,所以也无妨。我想从军,这个意愿早就活跃在我的心头了。我追随侯爵来到此地,主要就是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是某驻地的将军。在一次散步的时候,我向他透露了我的打算,他把我劝止了。他,只要我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心实意地想从军,才可以不必听他的忠告。

    六月十一日

    不管你怎么,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了。要我在这里做什么呢?现在我真感到度日如年啊。侯爵待我极好,简直不能再好了,但我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我和他根没有一点儿共同的地。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但他的智力平平。同他交谈,还不如读一好书。再过一周,我就又要去四处浪游了。我在这里所做的最有成绩的事就是绘画。侯爵很有艺术感,要是他不受不当的科概念和习用术语的束缚,他的艺术感还会更强。有时,我热情地展开我的想象,同他畅谈自然和艺术,他会突然不适当地冒出一句陈词滥调,还自以为得不错,实在叫人生气。

    六月十六日

    是的,我只是这尘世上的一个流浪者,一个进香的过客!你们难道就不是吗?

    六月十八日

    我想到哪里去?现在可以私下透露给你了。我还得在这里待十几天。然后,我准备去参观某地的矿山。实话,我的真实想法并非如此;我只是又想离绿蒂近一点儿。对我这颗心我真感到可笑,不过,我还是按照它的意志去做了。

    七月二十九日

    不,那样才好!那样才万事美好!……那便是我能成为她的丈夫!噢,上帝呀,你创造了我,假如你能赐给我这样的福分,我会一生向你祈祷。我不想争辩,宽恕我为此流泪,宽恕我徒劳无益的愿望!……那便是她能成为我的妻子!假如我能把这个天底下最可爱的人搂在怀里,那该多好啊!——威廉,当阿尔贝特搂着她那纤细的腰时,我身都感到震颤。

    我可以这么吗?威廉,为什么不可以呢?她跟我在一起,会比跟他在一起更幸福!哦,他不能满足她所有的心愿。他缺乏某种感情,他缺乏……随你怎么想吧。每当读一心爱的书,就某些段落我和绿蒂在心里产生共鸣时,还有上百次我们谈论对某人行为的共同感受时,他都没有一点儿心灵相通的表现。亲爱的威廉!尽管他对她倾情相爱,但做不到心灵相通,也就谈不上是倾心的爱!

    一个讨厌的人打断了我。我的泪干了。我的心乱了。再见吧,亲爱的朋友!

    八月四日

    这样愁肠百转的,不止我一个。谁的希望不曾落空,谁的期盼不曾无望?我去看望菩提树下那家的善良女人。她最大的男孩一边朝我跑,一边快活地叫喊。他母亲闻声走了过来。不过她看上去非常沮丧。

    见了我,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心的先生,唉,我的汉斯死了!”

    汉斯是她的儿子。我一句话也不出来。

    “我的男人从瑞士什么也没有带回来。要不是遇到了好人,他非讨饭不可。在路上他得了热病。”

    我对她什么话也不出来,我只给了那个家伙一点儿钱。她请我接受几个苹果,我收下了。随后,我就离开了这个令我悲伤的地。

    八月二十一日

    眨眼之间,我的心情又变了一副样子。有时,生活的欢乐之光又会闪现,啊,可惜只有那么一瞬间!当我沉湎在梦幻中时,我会忍不住这样想:假如阿尔贝特死了,会怎么样呢?你会拒绝那种想法吗?她随后就会跟我幸福地生活!我追随着这个幻觉,直到被领到深渊边上,我才胆战心惊地退缩回来。

    我走出城门,踏上我第一次乘车去接绿蒂参加舞会的那条路,一眼就看到景物都改观了。一切,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昨日的世界没留半点儿踪迹。我当时的感情也不存丝毫生机。我好像一个幽灵回到自己那座已被破坏、被烧光的城堡!这座城堡是侯爵当年权势显赫时建造的,装饰得金碧辉煌,侯爵临终时曾满怀幸福地把它留给了他的爱子,现在却成了一片废墟。

    九月三日

    我有时真不明白:我这么专一,这么真挚,这么满腔激情地爱她,除她以外,我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怎么能像我这么爱她!

    九月四日

    大自然转向秋天,我的内心和我的周围也是秋色正浓。好比一棵树,我的叶子黄了,邻树的叶子也落了。刚到这里时我不是在信里谈到过一个青年农民吗?现在我又在瓦尔海姆打听他;听人,他已被解雇,被赶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后来的情况。昨天,我到别的村庄去,路上偶然碰到了他。我跟他话,他向我讲了他的故事,我大为感动。只要我把这个故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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