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声控(第1/2页)云起风散,在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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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很快按住了她的脚,但还是让丝麻的痛处传入了神经末梢。

    “才了血液不循环,还乱动。”

    “现在知道痛了吧?”

    他有些恼怒地重重一按,“啊”,她又痛地呼出了口。

    “你!”她狠狠倒吸一口气,有些生气。

    “就是让你痛一下,你才能记得!”指下的力度,却悄悄减弱,渐渐调适到最适宜的力度。

    “哼!”╭(╯^╰)╮她不服气。

    她傲娇地撇过头,不再理他,腿却没再乱动。

    她只是想遮掩一下他的指骨按压她的双腿时带来的酥麻,没想到就这样了。

    还真的痛,那个地好像更涨麻了。

    呜呜呜┭┮﹏┭┮把自己坑了!!还是自己作的!!

    之后,无论封殇再如何逗她,她都不再理他。

    他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我给你接着念诗好不好?”

    “你不是喜欢荷马的吗?我就给你念他的《奥德赛》行不行?”

    他望着她的脸庞,又看向不远处的教楼,视物渐近变得模糊,他仿佛成了真正的诗人,正站在古老的希腊大地上:

    “当年轻的黎明重现天际,垂着玫瑰红的手指,

    他们套起驭马,登上铜光闪亮的马车,

    穿过大门和回声隆响的柱廊,奈斯托耳之子

    扬鞭催马,后者撒腿飞跑,不带半点勉强。

    他们进入盛产麦子的平原,冲向旅程的

    终点——快马跑得异常迅捷。其时,

    太阳西沉,所有的通道都漆黑一片。

    ……

    ”

    “这是第四卷的一部分节选。”念完一段,他轻声向她解释。

    “部呢?”

    “其他的不是记得很清楚了……”他微微有些羞赫,毕竟当时他自己偷懒了。

    现在好了,难堪了。

    “哦。”云起轻声一应,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还是补充一句,“也很厉害啦,我都不知道呢!”

    “那有还记得的吗?”她还想继续听他念。

    好听的嗓音,只想丝丝萦绕耳畔,音不绝响。

    “还有的。”幸好其他的感兴趣部分,他也下意识记住了。

    “那给我继续念好不好?”她还想继续听。

    她居然还想继续听?封殇的酒窝仿佛被风轻轻咬了一口,竟顷刻风雅。

    好不好?当然好啊,封殇美滋滋地想。

    面上还是佯装镇定,淡淡地应了一句,“好。”

    他润润嗓子,接着念道:

    “信使阿耳吉丰忒斯(赫耳墨斯)谨遵不违,

    随即穿上美的条鞋,在自己的脚面,

    黄金铸就,永不败坏——穿着它,仙神跨涉沧海

    和无垠的陆基,像疾风一样轻快。

    他操起节杖,用它,赫耳墨斯既可迷合凡人的

    瞳眸,只要他愿意,又可让睡者睁开双眼;

    拿着这根节杖,强有力的阿耳吉丰忒斯一阵风似的启程

    向前,穿皮厄里亚山地,从晴亮的高空冲向

    翻涌的海面,穿走大洋,像一只燕鸥,

    贴着苍贫的大海,贴着惊涛骇浪疾飞,

    捕食鱼鲜,展开急速振摇的翅膀,沾打着峰起的浪尖。

    就像这样,赫耳墨斯穿峰连的长浪,

    来到坐落在远的岛屿,

    踏出黑蓝色的大海,走上

    干实的陆地,行至深广的岩洞,发辫秀美的

    仙女的家居,发现她正在里面。

    炉膛里燃烧着一蓬熊熊的柴火,到处飘拂着

    劈开的雪松和桧柏的香气,弥漫在整座

    岛间。仙女正一边歌唱,亮开舒甜的嗓门,

    一边来回走动,沿着织机,用一只金梭织纺。

    ”

    “这是第五卷。”他又解释道。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乖巧地微笑,表示只想继续听。

    他悄然一笑。

    果然,他还是适合念诗的。

    这把嗓子,也是有些用的。

    他继续念道:

    “话音刚落,一峰巨浪从高处冲砸下来,

    以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打得木船不停地摇转,

    把俄底修斯远远地扫出船板,脱手

    握掌的舵杆。凶猛暴烈的旋风

    汇聚荡击,拦腰截断桅杆,

    卷走船帆和舱板,抛落在远处的峰尖。

    俄底修斯埋身浪谷,填压了好长一段时间,

    无法即刻钻出水头,从惊涛骇浪下面,

    女神卡鲁普索所给的衣衫把他往下压扯沉淀。

    终于,他得以探出头来,吐出

    咸涩的海水,成股地从头面上泼泻。

    然而,尽管疲倦,他却没有忘记那条木船,

    转过身子,扑向海浪,抓住船沿,

    蹲缩在船体的中间,躲避死的终结。

    巨浪托起木船,颠抛在它的峰尖,忽起忽落,

    像那秋时的北风,扫过平原,吹打

    荡摇的蓟丛,而后者则一棵紧贴着一棵站立;

    就像这样,狂风颠抛着木船,忽起忽落,在大海的洋面:

    有时,南风把它扔给北风玩耍,

    有时,风又把它让给西风追击。

    ”

    “这还是第五卷。”

    她乖巧点头,颔首,继续!继续!还想听!

    还用胳臂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又是一声轻笑,用鼻尖轻触她的脸颊,吁了一声:“真是个声控!”

    她用胳臂继续肘他,快点!继续!继续!

    不要打扰她听诗!净捣乱!云起心里腹诽道。

    完忘了,念不念诗,在某人的一念之间。也不怕他不念!

    封殇被她这类似撒娇的动作挠到了,心有些痒痒。

    察觉到她对他的期盼,便又念道:

    “其时,高贵的俄底修斯在前厅里动手备床,

    垫出一张未经鞣制的牛皮,压上

    许多皮张,剥自阿开亚人杀倒的祭羊。

    他躺倒皮面,欧鲁诺墨(女仆)将篷毯盖上。

    俄底修斯只躺不睡,心中谋划悲难,

    给求婚的人们。这时,一帮女子走出宫门,

    笑笑,嘻嘻哈哈,喜气洋洋,

    求婚者们的情妇,早已和他们睡躺。

    俄底修斯见状,胸中极其愤烦,

    一个劲地争辩,在自己的心魂里头,

    是一跃而起,把她们尽数杀砍,还是

    让她们再睡一夜,和骄狂的求婚人合欢,作为

    最近,也是最后一次同床?心灵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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