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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罗伦斯太太与诺顿一起从教堂里出来,一眼能看到的还是遮天蔽日诡异不详的黑雾,湿润的雾气让诺顿莫名的感觉到一阵胸闷,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要看向黑雾,依然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压抑。
欧加卡斯在他们身边出现的时候,一辆马车也跟着从他身边出现,最后马车停在了诺顿和菲罗伦斯太太的面前,那牵着一匹马的车夫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诺顿他们。
“因为时间的原因,还有菲罗伦斯太太身体的因素,我觉得你们都必须抓紧时间回去了,所以我为你们准备了马车。”欧加卡斯伸出手向诺顿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阿卡贝罗最好的车夫,安迪,也只有他能够在黑雾中驾驶马车,没有多年的经验以及对阿卡贝罗的熟悉,他是根做不到的……所以你们要庆幸,这个时代还有如此专注于自己手艺的人。”
在欧加卡斯的夸赞下,那车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立刻保证能将诺顿和菲罗伦斯太太送回菲罗伦斯家。
“好了,你们就此离去吧。”
就算到了告别的时候,欧加卡斯的语气也没又发出半分的不一样,依然是一种不紧不慢的平静。
那车夫的眼神在诺顿的身上来回停留,但最后他看到了诺顿抬手时从他手腕处显露出来的深红色,他眯起了眼睛……当看清楚那是一片金属牌时,他再不敢看了。
菲罗伦斯太太继续向欧加卡斯和车夫表示感谢,但诺顿却注视向黑雾,他又感觉到了那种不安……浓厚的黑雾就像是无边无际的黑夜一般,诺顿又感觉有什么莫名恐怖的巨物在黑雾中缓缓移动,然后在此时,那巨物又向自己投以诡异的目光。
这样的感觉太过惊心,诺顿部的感受都被黑雾中的诡异牵动,自己的心神像正在一点一点往着黑雾之中飞去,他也根没注意到此时身边的情况。
车夫和菲罗伦斯太太想和诺顿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看到诺顿此时紧张的望着黑雾,脸上无要话的意思,车夫只是顺着诺顿的眼神向着天边望去,却只能看到一片黑。
而此时,欧加卡斯缓缓的开口。
“忏悔者不喜言语。”
车夫和菲罗伦斯太太立马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诺顿也被欧加卡斯的声音拉扯回现实,他也被自己刚刚的经历所吓到,好像再有那么几秒,自己就会被拖入黑雾一样。
“上车吧。”
在车夫的叫喊声下,菲罗伦斯太太上了马车,而欧加卡斯则是最后给了诺顿一句忠告。
“当你凝视黑雾的时候,黑雾也在凝视你。”
完之后,欧加卡斯将诺顿送上了马车。
直到最后,欧加卡斯和诺顿也没有告别,他们像是有种莫名的默契,起码诺顿感觉自己在不久之后就会见到欧加卡斯,所以他并没有想要告别的**。
……
随着马车逐渐向着黑雾中驶去,欧加卡斯没有着急回到教堂之中,而是站在教堂门口,久久的伫立。
而在不久之后,有一个身影从教堂中慢慢走出,身材与诺顿相近,直到他走近欧加卡斯之后,才能看清楚他那一身的银白色甲胄,他带着诡异的头盔与面具。
头盔是有着非常高的尖角,就像是顶着一个银白色圆锥在头上,但圆锥的最底端还是正常的头盔,头盔和尖角上缠绕着许多荆棘,就像是那尊圣父像一样。
面具并没有露出口鼻以及眼睛的空洞,这是一面封闭的银白色面具,上面刻绘着一个庄严肃穆紧闭双眼与嘴巴的表情,他的声音从面具下浮出。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鲜血洗礼只能受人的血吧?”他的声音透露着愤怒和恐惧。
“我知道。”
欧加卡斯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望向马车驶去向的浅绿色瞳孔也没有任何眼神波动。
“那你这是在引他堕落?你明知道这是渎神的行为……人怎么可能受他人的血!圣血瓶中的信仰会刺伤他,他会被疼死的!”
“他不会。”欧加卡斯依然没有去看那个人的意思,“他和你们不一样。”
那穿着银白甲胄像是骑士的人似乎对欧加卡斯的所行很不满,“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你让他就这么轻巧的进入了黑雾之中,他绝对会死的。”
欧加卡斯听到这话时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我过了,他和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那怪物会放过他么?还是修道院会放过他?”
欧加卡斯转过身,背着黑雾看向那人,“你都忍到了现在,我相信……那怪物起码会比你更有耐心。”
完后他还不忘记向着诺顿刚刚望去的黑雾边际看去,“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过不久,所有修会和修道院都该会知道诺顿苏醒的事情,再过不久,也许圣王会再一次出征。”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着欧加卡斯抓住了连接青铜柱的锁链,这正是之前他向诺顿过的引导锁链,人们在黑雾中只能顺着锁链去到想去的地。
啪!
欧加卡斯居然用暴力扯断了连接在青铜柱上的锁链,被他扯断的锁链并不是简单的落在地上,而是像是触手一般的慢慢向黑雾中滑去……然后慢慢消失。
“你疯了么!这里是所有锁链的汇集地,就这么扯断锁链,你会让整个阿卡贝罗瘫痪的!”
在那人的叫喊声下,欧加卡斯扯断了一根又一根的锁链,所有落在地上的锁链都像是有生命了一般,慢慢的向着黑雾中缩去……看上去就像是黑雾中有个巨型怪物收回了他的一条条触手。
“不会的,亨瑞,冷静一点,阿卡贝罗只会变得拥挤而已……并不会瘫痪。”欧加卡斯淡然的着,他的手正放在一处青铜柱上,这是所有锁链中唯一一条留下来的引路锁链。
他缓缓的欠过身子,将那人的视线引导到青铜柱上,然后欧加卡斯的手从青铜柱的铭牌处离开,菲罗伦斯家族的名字在铭牌上赫然出现。
那人看到菲罗伦斯家族的铭牌时,他感觉自己要昏厥过去了,“你究竟的想做什么,我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欧加卡斯微微一笑,他缓缓站到了教堂的大门前,并将教堂的大门一点点关闭,“好了,既然我们的忏悔者已经踏上忏悔之路,那我也该上路了。”
“你要离开?”那人只感觉发生的一切来难以接受,他不敢想欧加卡斯居然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只是和他一样,开始忏悔罢了。”
欧加卡斯抬头望向那道在阿卡贝罗象征着奇迹的白光,那光正在一点一点消散……在不久之后,整个阿卡贝罗将彻底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