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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她这道不简单,看这周围弥漫的杀气!以你我的修为,坐在这里都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颤抖,别毁了她的机缘。”
穆倾歌听到这话,纠结了一瞬,拉回了一丝理智,继续坐了回去,内心却是有些煎熬,不由腹诽道:该死的谢渊,一提到你就没好事!真是八字范冲!
顾云裳盘膝坐在舱内,眉头却是紧紧的蹙在一起。
现在的顾云裳身处在一片潮湿的热带雨林中,周围阴气森森的,是怨气,时不时还有一些没有双脚的游魂飘荡在周围,很是诡异,顾云裳往前试探性的走了一步,‘簌簌的草木声突然传来,云裳御起蛟菱纱朝后打去,一图暗黑色的气体被打的偏移了几分,雾气散去,一个头戴高帽子,身着华服的女子倒在了地上,那女子脸色惨白,长长的舌头被拖在了地上,很是恐怖。
顾云裳惊了一瞬,向后退了一大步,紧接着,一道锁链从她的耳边穿过,困住了地上的那个长舌妇人,一阵马蹄的声音随着一道嘶鸣一起传来,顾云裳转身看去,一个半人半马的怪物朝着她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锁链的另一端,那人,长着一张大长脸,鼻孔上翻,头发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一袭黑色的长袍,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的‘执字,地上的那个长舌妇哭求道。
“马面大人,我真的错了,放了我投胎去吧”
来人没有话,一副铁面无私的架势,伸手拽住那女子的长舌,抬手就拖了起来,转头看着顾云裳道。
“名字”
顾云裳:“”
马面?这是地府?我死了吗?
顾云裳的面色微变,但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马面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
“名字!”
顾云裳镇定了一下到。
“顾云裳!”
马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子一张一张的道。
“华夏人士?差七天满十五?”
顾云裳点了点头。
马面点了点头,道。
“那没错,跟我走吧”
顾云裳仿佛被它的话镇住了一般,呆呆的跟着它走了起来,突然一道红光映入眼帘,刺的她双眼疼了一下,瞬间回过了神,前一幢巍峨的大殿竖立在前,道路两旁悬空挂着一排排鲜红色的灯笼,马面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道。
“到了,进去吧,自有分!”
顾云裳一时无法,依言踏进了大殿,周围都是黑黢黢的,她双目反应了一下,“呼”的一声,周围亮起来森森的绿色火焰,细细看去,火焰的下居然坐着一排身着肚兜的娃娃,闭着双眼,头顶上燃烧着森绿色的火焰。
“跪下”
突然,顾云裳的膝盖一疼,不由自主的单膝跪了下去,另一只膝盖却是不屈的支着,一个面色惨白手中拿着一把扇子的女子站在大殿的左侧,目光威严的望着她,见她如此不敬,手中的折扇朝下一压,一道劲力又朝着顾云裳支着的那只腿压去,顾云裳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颤抖了一下,又支起来了,那女子见状还要再来。
右侧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道。
“白瓷,她不跪就算了,左右一会也有她受的,你何必这么急躁!”
顾云裳咬牙望去,要不是那话的嘴巴里露出的一排白牙,她都不知道哪里站了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怕这就是传中的黑白无常了!
这时,中间亮起一道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身着黑衣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竟是出现的毫无预兆。
那女孩儿冷着一张脸道。
“下面可是华夏人士,顾云裳?”
马面走上前来道。
“是的,冥王冕下”
那女孩儿点了点头,神情似是一个大人一般,伸手那过一个卷轴道。
“顾云裳,华夏人士,差七天满十五岁,两世为人三十一年,生前斩杀四万九千七百六十四人,斩杀牲畜二十六万七千八百四十二只,且都不是战争所造杀孽,是你一人所为,其中善人居多。”
顾云裳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这是秋后算账?没有理会台上的人,态度上显得无礼至极。
白瓷似是不满她的态度正要发作,那女孩倒是摆了摆手,然后叹了口气道。
“虽你杀孽过重,但是也做过不少的好事,救过不少的人,状告你的人不少,感激你的人也不少,然功过相抵却也抵不过你的杀孽,却是不能投胎的,留在阎罗殿做从最低等的‘红笼做起吧”
接着顾云裳一阵恍惚,在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周围红彤彤的,对面一个红色的灯笼悬挂在半空中,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一做就是十年。饿了就吸收周围的怨气,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才发现,做人还不如做一个灯笼惬意。
这十年她看尽各色行人,有的人被挣扎着哭喊着带进了那道黑色的大门,有的则是一脸轻松不哭不闹的走进了大门,还有的一脸呆滞晃晃悠悠生无可恋的走进了大门
突然有一天,她刚吃了一大口怨气,正想睡觉,接过觉得燥热的有些难受,只能晃悠着灯身来回折腾,灯光也忽明忽暗的。‘彭的一声,等她在落地时,突然变成了一个奶娃娃,头顶上绿油油的冒着绿光,周围的灯笼也晃动了起来,她竟然感觉到了他们身上传递过来的羡慕!
接着她就被带进了大殿,坐在了做末尾的地,闭着双目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娃娃一样,给大殿继续‘照明,这一照却又是好几十年,她都记不清了。
每天做的就是侧耳倾听这些人的人生百态,有时是马面判处,有时是黑白无常,有时是别的人!期间冥王洛桑只出现过两次,是的,冥王就是那个姑娘,名字叫洛桑!这两次出现判处的却都是罪大恶极之人,生前杀的人也是万人以上,但是都被推入了十八层地狱,受尽层层的折磨不得善终,像她一样被推到路边照明的真的少之又少。
别的人都是要么投胎要么进牲畜道,要么就是进入地狱受尽煎熬,被做成灯的除了她听还有一个男子,不过是在她刚变成灯不久,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现在还在外面照明呢,好歹她混进了大殿内。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又传来了一阵燥热感,森绿的火焰吸入了体内,身材也逐渐长大了一些,她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殿内的镜子面前看了看。
还好还好,还是她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