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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还是乖乖授首吧!”
“不然爷让你死无尸!”
程三金目光一凝,挥起双锏带起一股犀利的气势,向孟然砸去,地上的灰尘纷纷受力卷动。
“呼!”
劲风呼啸,力破盾甲。
不愧是出身草莽的悍将,双锏中携带的力度,让孟然都不敢承接,生怕手中青剑破损。
孟然依仗身法躲避,白袍拂过,青影刺出,在程三金的手臂处划过,护腕火光四溅。
身穿重型盔甲的程三金,不仅防御力惊人,其破坏力也令人砸舌,一道道沉重的脚印浮现。
只见他伸脚一踢,掀起大量黄土沙尘向孟然袭去,借此机会手中双锏亦不停歇。
“这种上不了明面的雕虫技,就别弄了!”
孟然盯着迎面扑来的黄土沙尘,嘴中低喝道。
他脚步一转,奔行如雷,瞬间脱离了沙尘中心,手中青剑以诡异的角度击在金锏上。
“叮!”
一击化险为夷,在一声脆响中,孟然再次退步拉开了距离。
如果硬拼,以孟然的力度根不是程三金的对手,一旦被纠缠住,双锏之下,他也无力回天。
只有慢慢来,在战斗中不断骚扰,以程三金的草莽性格定然会露出破绽,那时便是孟然一剑斩首的瞬间。
“哼!胆之辈!”
“连爷的双锏都不敢碰!”
“难道这场战斗,你就打算一直躲躲藏藏吗?”
程三金横握双锏,纵身一跃,于半空中坠落,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兴奋之色,仿佛这种猫抓老鼠般的战斗,更让他心中愉悦。
魁梧的身姿一闪而过,双锏擦过孟然的白袍,沉重的力度差点将他掀翻,惊的黎昌城上众人面色一变。
不过还好他及时斩断衣袍,以此脱身,并无大碍。
程三金骂骂咧咧的将双锏上的残袍甩下,这般好的机会,却错过了,眼前这弱书生比他想象中的要强。
“将军加油!将军威武!”
见此一幕,十万大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助威声。
在这助威声中,亦有不少士兵在议论纷纷。
孟然目光如炬的盯着程三金,舞起青剑,哪怕沦为笑谈,他的心与剑亦不乱丝毫。
他的剑法很花哨,就连他儿子也这样认为。
但这般花哨的剑法中,却暗藏杀机!
程三金见对舞剑而起,嘴角不由一撇,双锏长驱直入,随后横扫而过。
他作为一名草莽出身的将领,看似大大咧咧,可实际却粗中有细。
对之前一边躲避一边寻找他的弱点,他也看得出来,所以一直戏耍着玩。
而如今,对突然舞剑冲来,定有玄机!
噗嗤!
青剑掠过双锏,在程三金深邃的目光中,划过手臂。
那曾经护过一次的护腕,应声破裂,一道血花绽放。
而就在这时,程三金手中双锏一顿,在孟然诧异的眼神中。
他左手一抡,将那手中的金锏抛出,劲风旋转向孟然的身躯砸去。
而他另一只手持金锏戳向孟然的手腕。
两者选一,要么身躯躲避,手残剑落,要么手起剑回,身躯横飞。
以程三金的力度,这金锏要是砸在孟然身上,多半会喋血倒飞。
无论哪个结果,胜算已定。
程三金面露喜色,这白脸书生终究是失算了。
可下一刻,他那眉开眼笑的神态一凝,整个人楞了。
只见,孟然嘴角微微翘起,不顾那横飞而来的金锏,手腕一转,那青剑弥漫出一道骇然的气息,剑光一闪。
一道剑气从利刃上散发而出,划过他的脖颈,青光充斥在他那深邃的眼中。
程三金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诡异的招术,哪怕他是一流的高手,哪怕他见多识广,也无法理解剑气这种存在。
那不是他所能触及的领域,这也是孟然准备已久的杀机。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血流如注。
十万大军呆若木鸡。
他们神思恍惚,瞠目结舌,似乎想什么却开不了口。
明明胜利在望,为什么将军就突然挂了?
“将军!”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一声凄厉的嘶声徒然发出,响彻军。
而与此同时,那黎昌城上无数人欢呼喝,激动万分。
另一边,孟然捂着胸口,嘴角留下一丝殷红,他虽然斩了对首级,可也被那金锏击中胸膛,受了轻伤。
他趁着大军震惊的刹那,默默向城门下冲去。
毕竟将领被斩首,可是奇耻大辱,
要是齐国副将不打算兑现之前的承诺,怒火中烧时,很有可能挥兵剿了他。
那时,哪怕孟然再能打,也杀不过十万大军呀。
所以,为了安起见,先往城里跑!
黎昌城门开启一条隙缝,孟然安然迈入其中。
随后他站在城墙之上,对着那些悲伤痛哭的士兵们,喊道。
“对面的副将,按照约定,你们将即时退却!”
“带着程三金的尸首,走吧!”
孟然的一席话,掀起了十万大军的愤慨,他们义愤填膺的骂着各种话语,有孟然使诈,有孟然下毒。
但唯独没有,孟然输了。
因为程三金的尸首还躺在地上!
目眦欲裂的嘶吼中,十万大军的副将双眼泛红,他擦着眼泪,大手一挥喝道。
“撤兵,回营!”
他不能为了报仇而挥兵,那样不仅仅会身败名裂,还会葬送无数士兵的性命。
将领已死,一个威望不显的副将是成不了砥柱的,也镇不住后续的攻城大战,所以只能上报齐京,等候发落。
大军开拔,卷动烟尘,渐渐从黎昌城下撤离!
“他们撤了!”
“十万大军撤离了!哈哈!”
“孟大人,威武!”
无数民众在欢呼,无数士兵喜极而泣。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都以为黎昌城将不保,到时齐兵入城,他们生死相搏。
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改变,那就是孟然。
此刻,他受着万民的拥戴,享着该有的荣耀,身上白色残袍随风飘动。
而待他告别所有人后,岳父陈亭才从旁走来,低声道。
“女婿呀,我差点都以为我女儿要守寡了!”
“下次,不准那么乱来!”
孟然苦笑着点了点头,随同岳父一起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