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许久的特助(七)(第1/1页)许久结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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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压力比较大,我发现我们组里面的同志们,都有各种各样的降压式,我曾见过在办公室焚香祝祷的、见过狂锤键盘的,但我认为其中最离奇的是钱无穷姐的解压式。

    她的桌面有个一个件夹,她把它称作“降压艾薇”,是有良好的调节内分泌的作用。因为这个件夹名字取地十分邪恶,而钱女士又看起来相当年轻有力,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里面是一些少儿不宜的西,大家谁也不好点开它。

    但好奇宝宝易憧憬可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当他受委托在钱无穷的电脑里拷贝一份资料的时候,怀春的他也偷偷烤下了这份“降压艾薇”,意图后用。站在他身后不心看见了的我,抱着不想残害祖国花朵的心理,友情提示了一下他,我道:“这没啥好看的,孩子不要太好奇。”

    易憧憬对我傻呵呵地乐了一下,又挤眉弄眼地对我:“我这绝不是自己要看的,我是谁,我好奇这玩意干嘛,我就是怕无穷姐走向深渊!我得拯救她,我得分析分析”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加班到凌晨的易憧憬或许需要一些刺激,我见他鬼鬼祟祟偷瞄了我几眼,在电脑上插上了U盘,我猜测他打开了这份件夹。

    “我曹!这吉巴尔是些什么鬼玩意!”易憧憬的叫声在深夜的会议室里飘荡,凄惨而愤怒。

    “鸡不巴,明你我他。”我抬起头来,劝他。

    钱无穷姐的“降压艾薇”中,满满地都是“猫见了黄瓜突然弹跳开来”的图片、动图、视频。易憧憬是真真切切地在深夜里,看了“猫片”,他的愤怒,我可以理解,年轻朋友就像是禾苗,在春风里竖起柔弱的茎秆,一般都怕猫糟蹋。

    而今天,在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之后,几乎是在开门的一瞬间,易憧憬就像是钱无穷女士件夹中的那些见了黄瓜的猫一样,嗖地一声从沙发上弹跳开来,他又向一个愤怒的鸟,从弹弓上弹射了出去。

    总之,他急匆匆、慌张张、带着几分惧怕,带着几分防备,从我身上弹开了。怎么,像是被捉奸在床还害怕被揍的青年。

    刚进门的蓝优显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她提着打包的猪头,包背带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她满眼是八卦的神情,坏笑道:

    “看来我来早了一步。”

    “蓝优姐!优姐!哎哟我的祖宗!是你呀!”易憧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瘫倒在沙发上,挠着自己的头发,对蓝优到:“你干嘛不敲门嘛!你来干嘛呀!”

    易憧憬的一系列操作让我实在忍俊不禁,我捂着肚子,对蓝优道:“可不是来早了!哈哈哈哈我们的易憧憬朋友刚刚要表演霸王硬上弓,结果你给打断了。”

    蓝优也憋着笑对易憧憬道:“怎么不能是我?你以为是谁?是苏焕呀?瞧你紧张死了。”

    “哎这可跟许哥前男友没关系啊,你这个状态,这个气氛,他谁来我也得紧张啊,要是要丈母娘来了咋整。”易憧憬狡辩道:“我许哥怎么拿了三双筷子,原来是优姐你要来啊,来来来吃饭吃饭。”他想要转换话题。

    蓝优脱下羽绒服,挤眉弄眼对我道:“真是我来的不巧,打扰你换口味了。”她拿出一盒猪耳朵放在桌上道:“今天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敲门的。”她到这里,看了一眼易憧憬,把易憧憬的脸都生生憋红了。

    “好了好了,孩子脸面薄,不能再了,再要别扭的。憧憬,你刚刚那个姿势还是地道的,特别帅,就是容易挤出双下巴。”我一正经地道。

    “哈哈哈哈哈”我和蓝优同时笑出声来,气地易憧憬撂下了筷子道:“你们吃吧,我走了!”

    我和蓝优拼命止住笑,道:“不了不了,真不了,咱们好好吃饭。优优你咋下班这么晚?”

    蓝优道:“还不就是黄蹊。趁着齐总下班了,非要来和我唠嗑,装作和我很熟的样子,就想套路一下最近有没有他的升职信息。”

    “啧。黄蹊为啥这么着急呀。”我道,“A-11项目这还不到一年就开业了,开业了还不就是营运经理还不就是他的。况且请示被驳回时间也不长。”

    蓝优正要话,易憧憬便道:“怎么就是四娘的了?你不是也是特助吗?不是你俩竞争吗?”

    蓝优接着道:“黄蹊他言语里,对三十五岁这个概念特别注重,就怕明年他三十五岁了,还没有蹭上中层领导,中年危机,有时候想想也可怜。”

    “可怜个屁哟。”易憧憬道,“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像他这种讨饭的嘴脸,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慎言。”我向易憧憬道,“憧憬,你是不懂四娘的痛苦。他没有你这样的经济基础,要养父母养老婆孩子,人穷志短,也是形势所迫。你不要对四娘太苛刻,他也没怎么得罪你。”

    “得罪你就不行。”易憧憬道,“欺负女人算什么事呢?要我,大家各凭家伙事,能者居上。许哥我就不懂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要争的意思。”

    易憧憬的世界,都是直线构成的,他理解不了职场的弯弯绕绕,理解不了尔虞我诈,他这样维护我,叫我心里居然有些惭愧。我道:“我不是不争,而是摆明了争不了,何苦费那个力气。”

    “这我还真听不明白了。黄蹊针对你,不就是因为你威胁到他升职吗?”易憧憬道。

    “黄蹊的特别助理,是有明确件盖了章的。假如总公司不直派一个营运经理过来,黄蹊就是预备役营运经理。你瞧,第一批图纸都交出去了,营运经理还没有来,这就证明直派的几率不大。”我向易憧憬解释道。

    “我知道呀,那你不也是特助么?”易憧憬的一根猪耳朵还夹在筷子上,愣愣地问道。

    “我是享受特助名号的高级主管,特助还在试岗期,就是拿着主管的工资,干特助的活儿。假如我要升职,下一步应当是职位与待遇相匹配,成为真正的特助。而公司营运经理在岗位年限上有要求,要满高级主管含在内二年以上,我不满足,所以在开业大典上,出现的营运经理只能是黄蹊。”我用极其普通的语言向易憧憬解释道,“所以我只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没必要和黄蹊争,也不用争。”

    蓝优点点头,道:“黄蹊实在是战战兢兢,草木皆兵,他就是太怕了。来也是,他既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过硬的事,在恒森服务了十年了才熬到今天,生死只能靠领导的怜悯。到手的鸭子他也不敢下嘴,就是苦了许久,老是被他折腾。”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咯。”我道,“其实做特别助理我已经很满足了,开业之后没有这么忙,特别助理也没有多少活儿,我也要腾出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我自己,也得想一想未来了。”

    “嗯?”易憧憬道,“未来就坐在这里吃猪耳朵,还要整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