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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猴子玩弄了我的手机并对我提起批评之后,我才开始慢慢探索怎样好好使用手机。许诺在放假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帮我打开数据流量,他用看弱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道:
“没有数据流量,就一定不能上,这你都不知道?”
“不是很清楚。”我道。
当然我的习能力相当不错,我也加了群,留了很多人的电话号码。虽然我从不联系他们,但看他们在群里你来我往的开嘴炮,倒也算是找到了生活上的一点乐趣。
我一直将苏焕的电话号码置顶,换了很多次备注,心里总期待着,能够在某一天忽然打开手机,就能看见他的电话或消息。但始终也没有。我每天对着手机屏幕,盯着苏焕的电话号码翻来覆去,却一次都不敢拨通。他没有我的电话号码,也许尽管他有,他也并不想联系我了吧。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那天傍晚,顾罗和我从苏焕身边走过,那一瞬间,我曾感受到自己满身疼痛,仿佛是背了几座大山一样沉重,又好像是被石化后又被炮灰轰地粉碎一般。我对这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难以理解,我只是从心底里觉得,苏焕一定讨厌我了,一定是以后也不会理我了。
“睡了吗?”
我一个鲤鱼打挺猫起来,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信息,这是一条短信。
是顾罗。
“怎么你也不在群里发言,我又怕打电话打扰到你,如果睡了的话,就算了。”
我没有回复。
“明天早上看到这条信息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我在校门口等你,我们见一面吧。”
我大概知道顾罗要跟我什么事情。志愿系统瘫痪了一周左右,在这一周里,顾罗十分热心地替我查阅各种报考指南,一腔热血的想要将我们的志愿尽可能报在同一所城市。他把志愿的校改了又改,上数课的时候都没有研究的这么仔细。他跟我一遍遍地计划着将来:
“我们直线距离很短的,动车呢半时不到,虽然贵一点,但我省吃俭用还够用滴。咱们一周就能见一次呢!”
但我并不是十分热心,顾罗了这么多,我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最终,在恢复志愿报考系统的那天,我偷偷去校,把志愿从江苏改为了江西。我想躲得远远地,从此远离顾罗,远离苏焕,远离罗余,远离罗余的人和事。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没有钱去上大。我没有做好任何去上大的准备,我甚至不清楚我点了哪个大的什么专业。
我想顾罗应该是在确认自己的志愿的时候,查到我改了志愿的事情。
我是猜的没有错。在校门口的倡议上,顾罗把大志愿的照片拍给我看。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只是淡淡道:
“其实你早就想好要去哪里了,但是你不肯告诉我。你好像总是想躲着我。”
“没有。”我立即否认道,“我只是想找个地重新开始,我只是。。。”我无法向顾罗解释的很清楚,因为我自己的思想也不是很清晰。
“好。”顾罗点点头,道:“没有关系,江西江苏也不远。来我还期待着能够在同一座城市好好照顾你,现在看起来,只能开展异地恋了。”他带着自嘲的语气,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不满与失望。
“顾罗,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拖累你。你看我现在的情况,我甚至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不要拿同情心来勉强自己。”我很陈恳,这恐怕是我目前为止得最清晰的一句话了。
“别看我。”顾罗道,“我知道,之前我也很任性,没有认认真真站在你的立场上想过,才会让你觉得我靠不住。我很能靠得住的。”他撸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来,道,“瞅瞅,可以的。”
我被他的动作搞笑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既然志愿已经报了,也是好事,我们就这样吧。我每个月都来看你,别胜新婚嘛。”顾罗自顾自的着,仿佛已经解开了心结。他这样坦诚,我到嘴边的话也几经犹豫,不好张嘴出来。
“我爸爸给我订了升宴,到时候我可能要忙,就不能去接你啦。但你一定要来哦。”顾罗将一张酒店的名片放在桌上,满眼都是期待和兴奋。
“不。。。我。。。”我很想拒绝。
“你放心,我单独订了一个包厢,就咱们几个同坐在一起,没有外人,你别心理上有负担。”顾罗像是看出来我的担心,宽慰我道。
“我不是很想去。”我最终还是开口。
顾罗道:“给个面子。”
“。。。不给行吗?”
“。。。我等你,一直等你来。”顾罗抬起眼睛,对我道。
我从来带给顾罗的,都是负面情绪、高压、不满和失望,我实在不能再自私地拒绝顾罗的好意。我点点头,道:
“好,我一定来的。”
顾罗也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我想他内心应该是已经做好了我不会来的心理准备。我给顾罗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吃砂锅好吗?”我鼓起一股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就当做是给顾罗赔礼道歉的意思,提议我来请客吃饭,缓解一下这个气氛。
“下次好吗?”顾罗站起身来道,“今天我家聚餐,爸爸妈妈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我赶回去吃饭。下次我和你一起吃。”
我点点头。
听到顾罗爸爸妈妈如此恩爱,我的内心其实有点伤感,但我依然挤出一个笑容道:“好好享受家庭聚会,那么我自己回家了。”
顾罗摸了摸我的头顶,道:“心点。”随即,他便步跑过马路去,看上去应该是迟到了。
我目送顾罗远去,心里空旷如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鬼使神差地,我也跟着顾罗的步伐往前走,踏上一条斑马线,再过一条人行道,总之,先走再。
“心!许久!”
我从神游恍惚中回过神来,一辆出租车已然距离我五公分不到,尖锐的刹车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出租车师傅用一种愤恨的、惊慌失措的眼睛看着我。
而在我身边,紧紧拽着我的,怀里拿着一大堆资料的,正是苏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