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断线的风筝(十九)(第1/1页)许久结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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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来大,最终终于覆盖了整个罗余。大雪没有遮住罗余人过年的热情,在浩浩荡荡的三天连绵大雪中,城市中心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无比绚烂。我和顾罗没有互相发送新年祝福,甚至于在同群里,他也没有上一句话。

    我想顾罗对我的耐心是到头了。

    顾罗也许还在生气,也许在我这种无力经营的感情中已经十分疲惫。我们双的交流逐渐从问候一日三餐,慢慢到问候一周发生的事情,到最后,终于无话可聊。有时候闲下来看一看,最后的通话记录,竟然能隔上半个月。

    整整一个期,我奔赴在习、打工的两点一线上,负重前行。偶尔在蛋糕店打工的间隙闲下来的时候,也会看着那些蛋糕发呆,想着顾罗现在在干什么。但也仅仅是想一想,我没有大把的时间去感伤,我还要收拾起微笑,换取生活费。

    今年暑假,因为去打工,错过了办理助贷款的时间,费没有了下落。

    其实我发现自己的问题不在于没有钱,习可以有奖金,打工可以有兼职工资,参加比赛也可以有奖金。钱的来源是多种多样的,压着我的西,是我对这无爱的未来的一种失望。换句话,我认为生活是没有盼头的,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我很累,我对自己无爱的生活厌烦透了。

    费是大的开支,我自然没有能力一下子凑这么多钱。思来想去,只能先借一部分来缓解燃眉之急。

    第一个自然想到顾罗,但我和顾罗的关系,几乎是在冰点上。此时此刻还要谈起借钱的事情,难道不是雪上加霜。况且我在顾罗心里,已经是特别自私、特别食言的人,何苦还要填上一个特别贫困。

    在好友列表里选了又选,相继点开了宋宁猴子他们的头像,可最终还是关闭了。接受别人的帮助就好比欠了一份人情债,是无论如何还不清的。

    思来想去,我想先向向威威求救,毕竟向威威最有钱,况且我的窘迫,向威威从来是最了解的。

    “向威威,请问你有闲钱吗?”我问道。

    “噢哟。”向威威很快就回复道,“你许久也会主动找人聊天的哦?找钱干嘛?”

    “助贷款忘了办,现在费没搞到。”

    “没有钱。”向威威道。

    “还是谢谢你了。”向威威没有遮掩,我也就不再打扰。

    “我那车,最近撞瞎了,保险公司还没有赔下来,我估计救不了你的火。”向威威最后解释了一句。

    “祝你长命百岁。”我道。

    向威威失败了,最终我翻来翻去,只好想到苏焕,他应该有了新的生活,也许和我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问苏焕借钱,应该是最稳妥的。我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单刀直入道:

    “苏焕,你有闲钱借给我吗?”

    “多少呢?”苏焕很快就回复,仿佛他时时刻刻都在看着手机似的。

    “六千。”

    “你把蛋糕店砸了吗?要这么多钱干嘛?”苏焕震惊于我的大数目,问道。

    “忘了办理助贷款,现在费在账上挂着,我没有那么多钱。”我道。

    “我没有这么多。”

    “数目来就大,我理解的。但还是谢谢你。”我道。

    “我给你三千好吗?剩下的我再帮你凑一凑,你最晚什么时候要?”

    “下周二吧。辅导员下周二前一定要搞完。”

    “好,你别着急,我来凑凑看。”

    苏焕的三千块很快到账,余下的三千块还没有向。我想再难过再难过,不至于向两位老人家要钱吧,两个老人家养育许诺已经很辛苦了。但我没有其他的合适的选择,现在费交不上,等同于大到头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忽然顾罗打来电话,他沉默了很久,才很无奈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是宁愿逼死自己,也不会来找我吗?”

    “不不不,顾罗,不是的。”我想也许是向威威和顾罗了一嘴,我不是有意不找他,只是不想给他再添加负担。

    “你还欠多少?”顾罗道。

    “不欠了,不欠了,已经解决了。”我撒谎道。

    “好,你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顾罗道,“天上下的是钱,不是雪是吧?”

    “我找人借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我正准备和顾罗我接下来的计划,顾罗很生气地打断了我的话头,道,“我是你男朋友,你出了事第一时间难道不是找我吗?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事情的人?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分量?”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很委屈,我咬着嘴唇,但也没有任何辩解的话语,他得也没错。也许是我沉默地比较久,顾罗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他道:“你还欠多少?”

    “三。。。三千块吧。”我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扔了,顺便把我的尊严也扔了。

    “好,我待会给你。”顾罗没有多余的话,挂了电话。

    仿佛我身上背着的不是债务,而是沉重的枷锁似的,我把头低下去,深深埋在自己的膝盖里面。我想找个洞钻进去,然后不问世事,直到被风化算了。

    顾罗的钱也很快到账,加上苏焕借给的,我自己填上了生活费,这就算是把费的窟窿给填上了。

    但经历了这场风波,我和顾罗的关系并没有变化。我没有脸面去见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话题去引起他的注意。

    在我踏上返的列车的时候,我已经是整整一个习没有见到顾罗人了。上车的时候,我更新了一条动态。也许我心里还期待什么,或许是想告别什么,或者是想割断什么。我写道:

    再见了,罗余。

    顾罗几乎是在我发出去的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你要走不告诉我?现在你是连送别的权利也不给我了吗?”

    我面对这种质问的语气,也几乎委屈到不想话。寂静沉默之后,我道:“顾罗,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现在是被单面宣布分手了吗?”顾罗紧接着问,

    “许久,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