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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过来很久,很久。
上官秋也缓缓的睁开眼帘,似乎并不适应眼前的强光又闭了闭眼,才又睁开。丝丝缕缕的金线从那金色的洞穴里射出来,射进眼里,刺得眼中微微胀痛。
天空清澈湛蓝,风吹过来充溢着水气,呼吸间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上官秋也偏头侧望,水面平静而安详,波光粼粼,碧水连天。
上官秋也忽然猛的翻身坐起,心脏顿时传来一阵强烈的被撕裂的疼痛!能的反手按压住胸口左侧接近锁骨的地,不敢太用力,只能用力攥紧自己的衣襟,因为太过用力让指节白到发青,微微的冷汗沿着额角流下来。
还能感知到心脏的痛觉,也就意味着自己还活着,上官秋也在心里悲哀的这样想。
抬了抬眼眸,环视四周,水天一色,天水相接。却再闻不见桃花的芳香,看不见辛城,和左丘无月……
只是幻桥仍在,如同一叶扁舟飘浮在水面。上官秋也忽然发现自己仍旧坐在木桥上,神情还有些恍惚。
这时,天空骤然变色,一时间,黑云密布。忽如煮沸的开水一般翻滚着,不时有几缕金线从黑云的缝隙间射出来,很快又光芒尽收。黑云涌动着朝着天空一处聚拢,很快在上空形成一眼巨大的妖穴。
然而在那巨大的妖穴之下,水面忽然狂风大做,惊涛拍浪,赫然凭空浮现出一座岛屿,刚才明明没有的。
一道巨浪打过来,飘浮在水面的木桥就像是水里的泡沫一样被巨大的浪潮淹没,上官秋也一张脸立时惨白,空气瞬间被巨大的水流吞没,人像是沉浮在深水之下,因为没有办法呼吸空气而逐渐窒息。
只是心脏传来的痛觉丝毫没有减少,缓缓的开合着眼帘,发现自己仍然趴在桥板上,然而木桥始终浮在那巨浪之上。
就像是水里的泡沫一样看似脆弱又有着极强的生命力,仿佛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让他沉浮。
上官秋也挣扎着再次翻身坐起,额发染上轻微汗湿粘在额角,身上的底衫也已经被冷汗渗透而变得有些粘稠,让人觉得不适。然而外衫却没有一丝的湿气,尽管一而再被巨大的水流淹没,衣服和发丝竟然还是没有染上一丝的水气。
难道……
此水亦为咒水?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皆为幻境?
上官秋也起身,一手撑在桥栏杆上才让自己立稳,这时风势渐收,黑云消散,明媚的阳光射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也不能为他染出一丝别的颜色来。脚下的木桥随着一波又一波浪潮晃荡着,离那座岛屿逐渐远去。
上官秋也抬了抬眼睑,遥遥望去,岛屿上空那眼妖穴已经变得幽黑而空洞,仿佛要将世上的一切都要吸附进去一样。即使相隔这么远也能明显感觉到那股惊人的妖邪之气。
上官秋也忽然有种很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心里这么想着,当下张出一轮结界朝那座岛屿直奔过去。
奔至近前,浓厚的黑气笼罩着整座孤岛,周围充溢着森森寒气。有风吹过,木叶沙沙,黑雾中古木叶影间隐隐现出一道石阶,貌似直通上这座岛屿的顶端。
上官秋也不加迟疑,乘着结界沿着阶梯一路往上,只是往上,黑气也就重。
由于心脏剧烈绞痛着,上官秋也有些气喘,微张着嘴唇呼吸着空气。
忽然神色一凝,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空气里……
充溢着极其浓重的血腥味……
上官秋也微一垂眸,视线透过结界俯视而下,林木叶影间有什么液体沿着阶梯缓缓的流下来,血流成河,很快染红了整道阶梯。
上官秋也心中一凛,一股寒意徒然升起。不过,一想到自己这副身体,又很快释怀。
于是加快结界的速度登上阶梯的顶端。
由于横在岛屿顶端上空那轮妖月结界的邪煞之气过于强大,上官秋也的结界只是远远的停在半空没敢靠太近。
空气里充溢着血腥味和死魂的气味,而且似乎还并不仅仅只有人类死魂的味道。
结界外粘稠的黑雾浓到化不开,阳光的光线完照不透,根没有办法视物,然而上官秋也还是看见了,那人立在空洞的妖月之下,尽管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道侧影,但是那人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邪煞之气,惊人的气场根不容忽视。
即使远观也不禁叫人脊背一寒。
忽然间,一道剑芒划破直射而来,像是穿破恒古,散发出洁净的光芒,颇有拨云见日之势!映亮了大片天空。
洁净的光芒应照在那人脸上,上官秋也总算得见那人的真颜。哪怕只有光芒一现,惊鸿一瞥,他也清楚的看见了那人立体的轮廓线条,嘴唇和眉眼竟是黑色的,就连那眉眼间隐隐可见仅只属于妖的印记也都是黑色的!看上去及尽妖艳而邪魅。
那双漆黑的眼瞳里被洁净的光芒映出一丝光亮,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释怀,到最后的不舍……
竟然用这样悲伤的眼神看着面前那个执剑刺穿自己心脏的人?!
上官秋也不由随着那人的视线将目光转到了这个忽然出现的白衣人身上,由于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洁净的光芒,根看不清她的尊颜,只能逆光看见一道白净的侧影。
“…上官…”听见那人艰涩的开口。
上官秋也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我们,都不能,好好活着,那就一起消失吧。”
上官秋也看见那人缓缓的费力的抬起她的右手,指尖颤抖着朝着白衣人的脸伸过去,似乎想要碰触她的容颜,只是,忽然间,她伸出来的手竟然在一寸寸的消失,最终连同她整个人都在一瞬间化成无数星芒消失在黑雾里……
有什么滴落在脚尖木制的桥板上,落出点点鲜红。
上官秋也颓然的摔倒下去,却被闪身而至的左丘无月从身后一把揽住腰腹用力揽入怀中,后背撞进他微微起伏结实的胸膛,然后顺着他的结实的胸膛缓缓的往下滑落,摊坐到木质的桥板上。